宋世文迷茫的站起來，此時看向王鳳德，好像霧裡看花，給他的感覺是一種玄幻，玄幻的飄了起來。

他閉著眼睛沉澱心緒，等再睜開眼，眼裡放射出睿智的光芒，突然‘哈哈’大笑：“王主任，我宋世文認為，經濟委員會檔案室絕密文件失竊，出現這麼大的問題，應該馬上向特高課報告。”

“不，我們現在真正的‘潛字一號計劃’並沒有失竊，我之所以布下誘餌，就是要通過假絕密文件失竊，來迷惑抗日分子，以達到我下步要實施的絕密計劃。”

“高明，王主任，為了促動盜取假絕密文件嫌疑人王子安，在最短的時間將假絕密文件傳送出去，我想給他打電話，誘引他快速行動起來，你覺得可以嗎？”

王鳳德覺得宋世文這條大魚要上鉤，馬上點頭滿口答應：“可以，你現在就回去給他打電話，具體如何操作由你來做決定。”

宋世文看著狡猾的王鳳德，已經意識到他辦公室的電話一定被監聽，心中罵道：“你這混蛋想通過我給王子安打電話，從中找出蛛絲馬跡，然後實施最陰險的下步計劃，那我就打破你的幻想，叫你找不到任何破綻。”

“不用了，既然我和王主任兄弟相稱，何必舍近求遠？我就在你這裡給王子安打電話，不管他是真盜竊檔案室絕密文件的嫌疑人，還是我們錯誤的鎖定目標冤枉了他，都可以通過電話試探。”

“既然宋老弟如此信任我，那就依你所見。”

宋世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睿智的大腦快速運轉，他隻有這一次機會給王子安發送危險信號，但是當著王鳳德這個狡猾的特務頭子發出緊急信號，一旦哪句話或哪個字傳達錯誤，王子安會無所適從，王鳳德會警覺地嗅出可疑。

他走到辦公桌前，撥通王子安的家裡電話。

王子安離開49號，開車本來想及時將獲取的重要機密文件，交給軍統晏城工作站軍政處處長孔祥禮，可出門就被跟蹤，實在無法脫身隻有回到家中，伺機再動。

就在王子安在家裡坐立不安時，突然電話鈴響起。

他搖了搖頭盯著響起鈴聲的電話，對在外屋做飯的老婆喊道：“孩子他媽，快進來接電話，如果是找我的，你又不認識，就說我不在家，要是熟悉的，就告訴他，我在忙馬上就過來接電話。”

“喎，請問你找誰？”

“哈哈，是王大嫂啊，我是宋世文，請問王大哥在家嗎？要是他在，請他接電話。”

“啊啊，是宋兄弟呀，你可好長時間沒來家裡坐了。”王子安的老婆說著捂住話筒轉頭對王子安低聲說道：“是宋兄弟，他要你接電話，我怎麼說？”

王子安不等他老婆說完，一把接過電話喊道：“老大，你怎麼知道我在家？還把電話打到家裡了，看來我一點私密性都沒有，走到哪你都能找到，真是活的累呀。”

“王大哥，閒話少說，我馬上就要離開晏城，我走後有些事該辦的還是要拜托你抓緊，機會難得，錯過就是一大損失。再是快過年了，出門要捂緊口袋，可彆一年攢下那點錢，還沒買年貨就丟了，要是那樣，我看你這個年可就過不好了。”

“宋老大，你能不能給個祝福？說什麼捂緊口袋，就那麼點錢，就是不捂住、捂住......。”王子安突然警惕的反問道：“我這口袋乾淨的哪還有錢？用不住捂口袋，要是你現在在跟前，我當著你的麵翻給你看。”

王子安說著還真在兜裡摸索起來，當他摸到一張小紙片，掏出來看了一眼，嚇得他馬上說道：“老大，你說的對，就是有一文錢放在口袋裡，也要捂緊，現在這點錢太金貴了。”

宋世文知道王子安已經發現他秘密塞進他口袋裡的情報，心中寬慰的說道：“知道就好，要辦的事要抓緊時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是經偵處處長，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謝謝老大教誨，我王子安就是一個沒有文化的笨人，隻要有老大經常敲打，我一定還會進步，哈哈哈。”

宋世文放下電話，心情輕鬆地看著王鳳德，當看到王鳳德皺緊眉頭，他自鳴得意的問道：“王主任，您認為我這麼隱晦的提醒王子安，王子安會不會馬上行動？”

王鳳德聽完宋世文給王子安打的電話，沒感覺出哪有疑點，要是說疑點，那就是多次提到‘捂緊口袋’，大過年的提醒出門捂緊口袋也無可無可厚非，可為什麼兩人在電話裡要反複這麼說呢？難道這是暗號？

狡猾的王鳳德聽宋世文問他，點頭說道：“不錯，你在電話有兩點提醒他，一是要抓緊時間辦事，要是王子安就是嫌疑人，他會認為你在提醒他，還會認為你和他是一夥的。”

“不、不不，王主任千萬不能這麼說，王子安要真是軍統潛伏特務，我可不敢跟他是一夥，這個玩笑開不得。”

“隻是假設，何必當真？”

“主任您這個假設，是要掉腦袋的，千萬不敢這麼假設，不然我會死的很慘。”

王鳳德狡詐的笑著繼續說道：“宋老弟還提醒王子安捂緊口袋，這就是告訴王子安，如果是他盜取了絕密文件‘潛字一號計劃’，他在接到你的提醒，一定會將盜取的文件保管的更隱秘。”

“我打電話的用意，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如果王子安不采取行動，那麼就可以解除對他的嫌疑。”

“宋老弟，如果、我說是如果，如果王子安解除嫌疑，你認為在經濟委員會裡的所有人，誰的嫌疑最大？”

宋世文蹙眉看著王鳳德突然說道：“我。”

“‘我’是什麼意思？宋老弟不會說你的嫌疑最大吧？”

“難道不是嗎？我本來在軍憲警等各部門，隻要出現重大事件，我宋世文就是第一最大嫌疑人，現在您把這次失竊的絕密假文件，以及您的下步部署，毫不隱晦的全都告訴我，您說一旦情報外泄，難道我宋世文不是最大嫌疑人嗎？”

“清者自清，隻要宋老弟沒有參與這次絕密文件失竊事件，任何人都不會把你怎麼樣，如果真有人拿你是問，我這個當大哥的絕不會看著不管。”

宋世文做出一種感激涕零的樣子：“有王主任這句話，我宋世文就是回到北平，心裡也是踏實的。完了完了，我的車票還沒有著落。”

他說著拿起電話，撥通後急切地喊道：“你這裡是宋氏會館嗎？請你馬上把苗寧秘書找來聽電話。”

“宋大少您好，我是苗寧，請問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苗秘書，我現在急需要買一張今天夜間九點十七分，晏城開往北平的火車票，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我安排你年前落實好年後馬上就要動工的城北物資轉運站所需材料，必須抓緊；

第三點，就是我聽說有些材料存在假冒偽劣，你要是不能把好關，我可要拿你是問，假的材料堅決不能用，你聽到了嗎苗秘書？”

苗寧皺緊眉頭聽宋世文快速跟她提了三條，前兩條聽起來說的過去，可這第三條到底傳達的是什麼意思？怎麼會突然提到‘假冒偽劣’、‘假的材料千萬不能用’，這都是哪跟哪啊？到底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