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隔壁門口的黃包車夫,發現有名日軍女軍官在拍打隔壁的門,嚇得他快速把車拉進院子。
美智子看黃包車夫將車拉進院子,心存希望的喊道:“你停下來,我有事問你,快點站住。”
化裝成黃包車夫與軍統首腦冒險接頭的宋世文,老遠看到拍打他街門的日軍軍官是個女的,門口又多了一輛掛著日軍車牌的吉普車,馬上意識到這個女人應該是美智子。
他想拉著黃包車調頭躲避,可又怕等在家裡的孫東來無法應對出現差錯,隻得冒險硬著頭皮繼續向前。
快走到孫東來家門不遠,宋世文突然加快腳步將黃包車直接拉進院子,聽到站在他四合院門口的美智子喊叫,哪敢搭理?衝進院子關上大門快速上了栓。
宋世文不敢耽誤,錯步起跳助跑快衝到西牆時突然縱身飛躍,右手拄在牆頭身姿靈活的扭動,人已經落在隔壁自家的院子。
躲在正屋的孫東來聽到院子裡有人跳進來,嚇得他想開門看看是誰,又膽小的不敢動彈。
突然門被猛地推開,穿著孫東來衣服的宋世文強行推門進來,孫東來身子被門撞得整個人向後一仰就要摔倒。
宋世文一把拽住低聲喊道:“對不起孫大哥,叫你受驚了,現在外麵有日軍軍官找我,你快點跳過院牆回家,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
“拉倒吧兄弟,這種驚嚇我孫東來真的受不了,以後這種事我還是少沾邊,也不用你報答,嗨,我這膽子實在經受不住這種驚嚇。”
孫東來說著就要快步走出屋,正準備通過院子跳過院牆回家,突然街門被踹開。
嚇得孫東來轉頭跑回屋,拉著宋世文哆嗦著問到:“宋兄弟,這可怎麼辦,小鬼子娘們破門闖進來了,要是被她撞見,會不會要了我的命?”
“來不及了,你先躲起來,我來對付你說的這小鬼子娘們。”宋世文說著用力把孫東來推進裡屋,三五下把身上的衣服撕扯下來,什麼都不顧的跳上炕鑽進被窩,捂住頭一聲不吭。
美智子站在門外敲了半天門,始終沒有等到宋世文給他開門,剛開始認為可能是那次她、小野和飯塚大佐,共同對宋世文進行嚴苛審訊,在審訊中自己的口語以及態度惹怒宋世文,所以才不給開門。
但後來又覺得宋世文應該理解她的尷尬處境,不應該生她的氣,可為什麼不給開門呢?
她確信宋世文就在屋裡,因為特高課特批給他的吉普車就停在門外。
美智子正在左右為難,是離開還是破門而入,轉頭發現從東大街跑過來的黃包車,突然鑽進宋世文隔壁那戶人家。
為了摸清宋世文的情況,美智子大喊著黃包車夫,可黃包車夫好像見了鬼,根本不搭理的把黃包車拉進院子,快速關上大門落下門栓。
美智子突然有一種感覺,想起宋世文最近不是受傷就是勞累過度,剛離開醫院回到家,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臥在炕上起不來了?
她越想越擔心,就在那隔壁黃包車鑽進院子關上大門落下栓,美智子心中著急的對附近的便衣特務一揮手。
幾個便衣特務就像猴子那麼靈活,竄跳到跟前問道:“請問美智子上尉有什麼任務下達?”
“撞開大門,你們等在門外隱蔽警戒,如果需要,我會對你們下達命令。”美智子對跟在身邊的小野說道:“你跟我一起進去,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動。”
美智子下達完命令,為了安全,掏出槍推彈上膛,快步衝進院子,掃視了幾眼沒有發現可疑,帶著小野謹慎的推開內屋的門,試探著踏進屋低聲喊道:“宋君,你在家嗎?”
屋子裡空蕩蕩冷颼颼沒有一點溫度,雖然在正間屋生了個煤爐子,但卻沒有生火。
小野猛地挑開東內屋的門簾,端槍緊張的擺動槍口,一旦發現屋裡出現危險,他會馬上開槍。
美智子沒聽到東內屋有聲音,走進去看到炕上的被窩裡蜷縮躺著一個人,把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包著被子還在不停地哆嗦。
她趴在頭前溫聲喊道:“宋君、是你躺在被窩裡嗎?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渾身抖得這麼厲害?”
連問幾聲,包著被子躺在炕上的人沒有一點回音。
小野心中憤怒,衝到炕前猛地掀開被子,看到宋世文蜷縮著身子躺在炕上,不知是凍得還是生病,竟然抖動的如篩糠。
美智子伸手摸了一下宋世文的額頭,冰涼還有濕淋淋的汗,不僅吃驚的問道:“宋君,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不像是在發燒,可為什麼抖動的這麼厲害?”
宋世文什麼話也不說,抓住被掀開的被子再次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額頭冰涼是因為拉著黃包車從冰天雪地剛回來,凍得渾身涼透了。
發抖一是緊張的有些控製不住,二是為了掩護自己不開門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適,蒙著被子沒聽見,來打消美智子這個女特務的懷疑。
美智子看宋世文病態嚴重,對小野說道:“小野君,宋君身體不舒服,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實在不行我會打電話給憲兵醫院,命令馬上安排醫護人員來診療,你先回到車上等著,有事我找你。”
“美智子上尉,你前期主審宋世文先生,雖然最後嫌疑得到澄清,宋先生應該感謝你,可你對他的態度非常嚴厲,他會不會心中記恨對你不利?”
“小野君請放心,我跟宋先生是同班同學,關係非常密切,我相信他會理解我的,我不會有危險,你先出去吧。”
躲在被窩裡的宋世文聽美智子和小野,是在用日語說話,但他聽得非常清楚。
心裡暗罵道:“美智子你這混蛋女人,在審問我時你提出的問題,如果我不能自圓其說都是死罪證明,可見你有多狠毒,現在又來靠近我,這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把戲,我宋世文玩兒夠了。”
“宋君,你現在好點了嗎?我是美智子,需不需要我打電話把醫生叫來給你看看?”
宋世文實在忍受不住美智子對他的陰陽作態,忽的掀開被子爬起來,坐在炕上惡狠狠地盯視著美智子,隻在三五秒,突然躺下拉上被子,把自己再次包裹的嚴嚴實實。
美智子看宋世文就像個孩子在鬥氣,不禁心中笑道:“世文,我美智子就喜歡你這種單純的嬉鬨,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恨,可我做不到,因為我是大日本皇軍軍人,受製於特高課嚴厲的紀律,一旦處置不好就會失去生命,你能理解我嗎?”
此時躲在裡屋的孫東來,聽進來的日軍女軍官一口一個‘宋君’,叫的那麼甜蜜,剛開始膽戰心驚的那種心態,現在開始平和下來。
他想看看外屋剩下的一男一女要乾出什麼好事,輕輕地移動腳步靠在門口,掀開門簾一條縫看出去,腳下不知觸碰上什麼東西,突然發出令人膽寒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