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將芳子安頓好,拉滅燈走到窗戶前,兩眼掃向樓下能看到模糊的人和景物,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轉身走到病床邊,主動拉著芳子潤滑的手說道:“我走了。”
芳子緊緊拉住宋世文,突然坐起來擁住宋世文,嗓音顫栗的低聲說道:“宋先生,我真害怕,希望你能早點回來。”
“放心吧,我屬貓的有九條命,死過幾回還能活過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回來,等我。”宋世文說完,將芳子扶躺在被窩裡,俯身有些感動的說道:“謝謝芳子小姐。”
宋世文離開病床,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口,輕輕將門拉開一條縫,探出頭往外掃視了一陣,突然閃出去。
一位戴著口罩身穿白大褂的軍醫,從21號病房走出來。
這位從21號病房走出來的軍醫,正是準備實施夜間行動的宋世文。
宋世文當走到樓梯口,這才腳步正常的沿著樓梯走到一樓,直接走進6號病房。
此時時間尚早,剛到夜間八點四十五分,走進6號病房的宋世文,用一種改良過的生疏當地語言問道:“你們的傷勢恢複的怎麼樣?有沒有要求明天出院的?”
6號病房四位傷病員,都是這次引爆鬼子最隱秘軍火庫,小鬼子對晏城進行大搜捕,抓獲投敵變節的軍統分子。
他們聽進來的鬼子醫生如此問話,一個個不想出去,怕出去被軍統追殺,嚇得趕緊說道:“我們的傷勢很重,不想出院。”
宋世文當走進6號病房,就已經發現四號病床躺著人,他驚喜的真想走過去,一把將躺在床上的唐旭東抓起來,可他還是忍住了。
他不理會其他三位傷員的請求,走到三號病床跟前,口齒生硬的問道:“李少鵬,你的傷勢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你的明天完全可以出院。”
李少鵬聽說叫他明天出院,嚇得趕緊跪在病床上懇求道:“醫生太君,太君醫生,我的傷勢還很重,明天實在不能出院,請太君醫生......。”
“好,我的可以考慮。”宋世文轉身看躺在被窩裡的四號傷病員問道:“你叫唐旭東是吧?快快的坐起來,我的要檢查你的病情,聽到了沒有?”
四號病床上的病人好像沒聽到似的,毫不理會的連動都不動。
“你的為什麼不說話,快快的起來。”宋世文說著就要撩開四號病床躺在床上病人的被子。
李少鵬討好的說道:“太君醫生,四號病床的唐旭東,剛被人從外麵抬回來,渾身都快凍僵了,回來更加不省人事,一句話不說,就像條狗蜷縮在床上,你怎麼叫他他都不理。”
宋世文沒想到唐旭東會被凍僵抬回來,既然唐旭東回來了,李少鵬為什麼不及時向他通報?難道他們是一夥的?
他假扮醫生,總要裝模作勢的檢查蜷縮在床上的唐旭東。
宋世文在校期間訓練時,以及在高訓班又學到一些醫療知識,開始對唐旭東做最簡便的檢查。
通過檢查,發現唐旭東四肢僵硬,但根據經驗和自己這次被凍傷的體驗,發現唐旭東四肢僵硬不是被動僵硬,而是有意識的故意假裝。
他不動聲色的扒開唐旭東的眼皮,突然打開手電刺激到瞳孔,唐旭東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兩下。
宋世文馬上斷定唐旭東的意識沒有問題,他所做的一切假象都是在掩人耳目,意圖為了自己的神秘行動做掩飾。
他沒有對唐旭東做任何刺激性動作,就像一名醫生例行公事的檢查完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裡的宋世文,對唐旭東的突然出現,以及所做出假裝意識混亂,不知如何在院內被凍傷抬回來。他這種有意裝出來的假象,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他就是凶手、是盜取林小平的最大嫌疑者?
唐旭東這個被鬼子抓捕投降變節的軍統特務,為什麼要裝出意識混亂,為什麼凶手和盜屍者的疑點都會集中在他身上?他到底隱瞞了什麼身份?
宋世文百思不得其解,對唐旭東的神秘更加覺得怪異。
他不敢在一樓到處轉悠,一旦被醫院的醫護人員碰上,不用說上幾句話就會暴露身份。為了安全的隱蔽下來,他選擇最理想的地方還是充斥著各種熏人味道的廁所。
躲進廁所裡的宋世文,看了一下腕表,剛過九點,要是凶手和盜屍者要采取行動,一般要在十點以後淩晨四點半以前,這說明他宋世文要在廁所起碼堅持七個半小時。
沒有任何溫度的廁所,凍得宋世文渾身瑟瑟發抖。
每過一個小時對宋世文來說都很艱難,他真怕剛恢複的凍傷再次被凍壞,一旦舊傷複發,要想治療恐怕會有很大難度,再次受罪會是什麼滋味?
宋世文不能就這麼等著舊傷沒好再添新傷。
他學過冰天雪地如何保暖,現在雖然在冰冷的廁所,要是不能及時護理手腳皮膚,也會很容易凍傷。
為了在凶手和盜屍者行動時,自己手腳在不被凍傷的情況下展開殊死搏鬥,宋世文看了一下廁所的環境,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坐下算是乾淨的地方。
坐在冰涼地上的宋世文,脫下鞋,兩手不停地換搓兩隻被凍麻木的腳,等覺得搓的熱乎點,屁股又被凍和冰的麻木,趕緊站起來活動,還不敢在廁所裡鬨出大的動靜。
正在活動的宋世文突然聽到有人走進廁所,嚇得他趕緊蹲下,走進來的是一名傷病員,看一位鬼子醫生蹲在廁所,匆匆方便完走了出去。
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此時緊張的宋世文,看著走廊裡的燈隔三差五的被拉滅,整個走廊頓時昏暗顯得冷森森的叫人毛骨悚然。
已經過了午夜,6號病房裡麵從外看進去漆黑無光亮,站在斜對麵的廁所,隱隱能聽到房間內的呼嚕聲。
到了下半夜,醫院負責警戒的憲兵隊,派出督察憲兵從一樓開始檢查。
躲進廁所的宋世文知道鬼子這個行動規律,他提前躲進七號幾個重傷員的病房,當聽到穿著皮靴從走廊裡麵走出去的憲兵,越走聲音越小,說明離開一樓到了二樓。
宋世文再次返回到廁所,打起萬分精神連眼不眨的盯著6號病房的門,他真希望凶手就是唐旭東,隻要這混蛋走出來,秘密跟蹤就一定會找到林小平的屍體。
時間已經三點,6號病房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宋世文長時間緊張的盯視,出現鬆懈和疲乏之意。
尤其是兩夜兩天沒有睡覺,此時在淩晨最容易犯困的時間段,他真有點挺不住的要睡過去。
宋世文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哪怕閉眼假睡三兩分鐘,具有最大嫌疑的唐旭東,很有可能就會脫離監視離開他的眼線,實施新的行動。
他如此堅定的信任自己的判斷,是根據分析推理。
二次暗殺林小平的凶手,一定存在著不為人知的陰謀,其目的還是針對他宋世文,但是他卻不知道凶手為什麼要以暗殺林小平,盜走屍體,來對付他這個被凍傷的傷病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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