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騰部長拉著宋世文進入一個四合院,這個地方是宋世文第一次來,他跳下車警惕的掃視著周圍,首先要找到一旦被敵人發現,可以隨時撤離的最佳路線。
“放心吧,這裡很安全,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個地方,而且還有備用的逃生通道。”張子騰把黃包車停放在院子裡,快步走到門口四下掃視了幾眼,這才被大門關上。
走進屋就像冰窖一樣冷,比起外麵暖和不到哪去,隻是風比外麵要小了很多。
“小宋,看來你這次思想壓力很大,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今天見到我好像找到了家,竟然會流出眼淚來,你是不是有這種感受?”
“喬先生,我在當時很無助的時候,突然看到你冒著風雪在找我,心中湧出彆樣的感情,忍不住流下眼淚。”
“是啊,我們如果離開了組織的關懷和照顧,就像失去繩子的風箏,失去父母的孤兒,顯得孤獨無助,所以我們要隨時跟組織保持聯係,隻有組織才能幫我們解決任何問題。”
張子騰根據宋世文說明的情況,做了一番分析,最後認為是宋世文在那次經濟會議上的狂傲作為,引起敵人憤怒,不但解了他的職,還派人跟蹤監視最後實施抓捕。
宋世文現在冷靜下來,前後分析了一下所發生的可疑,怎麼都不會想到敵人會對他采取這麼大的搜捕行動,但是根據美智子的表現,好像敵人的這次行動很突然,突然地有些叫他覺得疑點很多。
“喬先生,我現在經過分析,認為敵人對我實施抓捕,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作為特高課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久野將軍,他始終把我當做下好晏城這盤棋的重要棋子,要是因為那次經濟會議會場上我的狂傲表現而抓我,為什麼不當時就實施抓捕,要等一天後再派人監視?”
宋世文越想越覺得這事蹊蹺,接著分析道:“就是敵人要抓我,為什麼隻派美智子一個人堵在宋氏會館,外麵沒有派部隊潛伏,隨時準備衝進去抓捕我呢?”
“還有就是我看了一下,在我倉皇離開錦江路,並沒有發現有跟蹤,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出現,隻是遇到正常的日偽軍巡邏隊,可這兩支巡邏隊就是正常巡邏,沒有注意設卡檢查行人,也沒有采取特殊行動,所以我覺得經濟委員會行動隊抓捕我,這裡麵一定是敵人內部出現了什麼差錯。”
張子騰聽宋世文條理清楚的分析,根據他在大街小巷尋找宋世文的所見所聞,也感覺敵人的突然搜捕很反常。
宋世文突然靈機一動,提出大膽的設想:“喬先生,要想弄清敵人抓捕我的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利用公用電話,給繼續等待在宋氏會館的美智子通話,刺探一下為什麼要抓捕我。”
“不行,你這麼做太冒險,本來敵人不知道你的行蹤,你這不是在有意暴露自己嗎?隻要敵人通過電話覺察出你打電話的位置,不但你有危險,我這個最隱秘的潛伏地點也很有可能會暴露。”張子騰馬上反駁道。
宋世文繼續堅持著說道:“喬先生,要想弄清敵人的真是目的,必須采取這個方案,雖然冒險,但是能摸清敵人的動向,以便於我後步如何行動。”
他看張子騰蹙眉沉思加重語氣的接著說道:“喬先生,我潛伏在軍憲警內部很不容易,要是在沒有得到準確消息就倉皇撤出,會給組織帶來很大損失。”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非常危險?”
“難道喬先生懷疑我對黨的忠誠,一旦被捕經受不住敵人的嚴刑拷打,叛變投敵向敵人供出黨的機密是吧?我可以這樣說,是你的行為堅定了我信念,哪怕我咬舌自儘,都不會變節投降。”
“小宋同誌,你領會錯了,黨組織的原則是在非常危險的情況下,不做無謂的犧牲,明知道敵人對你產生懷疑,現在正處於敵人的追捕中,還要......。”
宋世文現在冷靜下來,越發感覺敵人的反常行動,一定有著可以破解的辦法,在不摸敵情的情況下,為了以後能繼續潛伏在敵人內部,給黨和抗日組織提供可貴的絕密情報,哪怕有危險也要冒險一試。
“喬先生,你怕我與美智子通話暴露目標,那就請你安排其他人在距離這裡較遠的電話亭,按照我的要求跟美智子通話,咱們采取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來摸清敵人的下步活動,這樣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張子騰在宋世文的一力堅持下,最後同意的說道:“我可以暫時答應你的請求,但是請你到院子裡好嗎?我要馬上向山縱徐司令報告,為了組織安全,請你配合。”
宋世文並沒有因為張子騰為了組織安全,對他也采取保密措施,竟把他趕到風雪交加的院子裡心存不滿,而是理解的點了點頭,走出屋子,順手把屋門關上。
不到十分鐘,張子騰打開屋門把宋世文叫進屋,再一次表示歉意的說道:“對不起,為了組織安全,我不得......。”
“喬先生,我現在已經是黨的人,組織原則也懂,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山縱徐司令下達的什麼指示?同意我的做法嗎?”
張子騰緊緊握著宋世文的手說道:“宋世文同誌,山縱徐司令完全同意你的建議,經過山縱打入敵人內部同誌傳出來的情報,對你的情況還沒有明確的答複,要求我們馬上弄清敵人的目的,如果潛伏的同誌有危險,馬上撤出。”
“謝謝組織對我的關心,我現在就把如何與美智子通電話的內容寫出來,告訴我們的同誌千萬不要加句或隨意改動我的意思,必須按照我寫的內容說,不能走樣。”
張子騰等把宋世文寫的東西拿在手裡,看了一遍說道:“小宋同誌,你這樣說是不是太生硬?要是惹怒美智子會不會適得其反?”
宋世文堅持道:“我非常了解美智子,你沒接觸過這個特高課高級特工,如果不按照我說的跟她聯係,她馬上就會意識到是有人在對她撒謊。”
為了宋世文的生命安全,張子騰冒險親自找了一個離他這裡幾條街的公用電話亭,嘴裡含著一塊大洋變聲的把電話打到宋氏會館。
此時的美智子被宋氏會館晾在會議室,剛開始還信誓旦旦,哪怕在這裡蹲守三天三夜,也要把宋世文給等出來,可她隻堅持了兩個多小時,就開始焦躁起來。
美智子在會議室裡狂躁的走來走去,一會兒坐在沙發上,一會兒走到窗前往下看,來回在屋子裡走動,越走越憤怒,越走越想一旦宋世文露麵,馬上把他抓回去好好整治。
她急躁的想發瘋,猛地拉開會議室的門,外麵的冷空氣掃在身上,猛地打了個冷戰,心情也平複了一些。
美智子掃視著整個走廊,剛開始還有人來回走動,到最後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走出房間,往走廊東麵走去,走到樓梯口往下看了幾眼,沒有人員走動,又開始返回。
當她走到她待的會議室隔壁房間門口,看到房間的門沒有關上,突然推開,美智子掃視著房間突然眼睛一亮,發現一樣東西,狂喜的衝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