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子在大阪學藝大學,就非常欣賞宋世文與其他男生的不一樣,雖然桀驁不馴,但卻很有方寸的做人原則。
隻要傷了他的國、他的家和他自尊的行為和言語,他會毫不客氣的視你為敵人,決然的不再與你交往。
“宋君,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自尊,今天你提出來,我以後絕不會再在你麵前說出你警告的這三個字,請你原諒。”
宋世文看美智子主動示好,口氣和緩的說道:“美智子,我最欣賞就是你知錯就改的態度,我說過了,隻要你不再提起這三個字,我們還是朋友。”
美智子不想失去宋世文對她的信任,她能如此委屈的這麼做,不單是在執行一項絕密任務,而是他對宋世文的確很有好感,也可以說是愛慕。
兩人離開大阪料理小吃店,在昏暗的街道相依在一起的向前走去。
“宋君,我們來的時候那輛黃包車,不知現在是不是在附近,要是他能出現,那就再好不過。”
“美智子小姐,你忘了黃包車夫說的話了嗎?”
“哪句話?”
“黃包車夫說拉咱們這一趟,再拉一趟馬上收車,拿著錢買糧準備晚上家裡人的夜飯,他把咱們放下,一定是抓緊時間買糧跑回家去了。”
宋世文能把那黃包車夫說的話,記的這麼清楚,完全是由他提前安排好的。
就在宋世文和美智子乘吉普車,急速到特高課彙報這次特種偵察小隊,潛入八路軍嶺南遊擊隊根據地偵查情報,以及由他製定掃蕩八路軍根據地的作戰方案的路上,在青坊路突然下車,宋世文走進一家商鋪要買煙。
宋世文為了方便掩護自己的行動,這個對煙非常反感的年輕人,不得不強化訓練自己對煙的喜好。
他手裡握有這麼重要的情報,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交給晏城特委敵工部長張子騰。
隻要晏城特委能及時獲取這份絕密情報,就會馬上向山縱徐司令彙報,山縱司令部會根據獲取的最新情報,周密部署反掃蕩作戰方案,快速調動部隊或設伏消滅敵人精銳,或避敵鋒芒,轉移到安全地帶。
宋世文身邊,一直有美智子這個特高課高級特工隨身伴隨,根本就沒有機會將情報送出去,急的他恨不得會遁形,在任何人都無法發現的情況下,找到黨組織,把情報交出去。
他每時每刻都在找機會,可如影隨形的美智子,好像已經察覺宋世文的動向,幾乎寸步不離的糾纏在一起。
宋世文做好一切準備,把單獨製定成縮小版的機密情報藏在身上,隨時準備送出去,但是他又不能冒險。
一旦被敵人抓了現行,或者在深夜冒險偷越出海峰校園時,被等候在校外特務抓住,搜出身上的情報,不但自己會被抓起來槍斃,敵人也會更加隱秘的對八路軍根據地,發起瘋狂的大掃蕩。
時間,要命的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宋世文在這寒冷的天氣裡,緊張的竟渾身被汗水濕透。
他不知道將情報和軍事作戰方案,在送往特高課的途中,能不能找機會將情報秘密的交給地下黨,但他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
再說晏城特委與宋世文單線聯係的敵工部長張子騰,聽內線傳出情報,宋世文在警備司令部被特高課抓走,罪名是與潛入晏城八路軍嶺南遊擊隊,搶運軍用物資有聯係,不僅心中著急的等待消息。
一等就是三四天,通過各種渠道打探,宋世文好像從晏城地麵上蒸發,一點消息都沒有。
張子騰部長不得不做出三種推測;一是宋世文被抓走,在酷刑下經不起考驗變節投敵。
二是宋世文被投入大牢,狡猾陰險的特高課以宋世文為誘餌,企圖引誘不確定的地下黨或是軍統來營救,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張網已待,一網打儘。
三是宋世文什麼事都沒有,被特高課軟禁起來,不知在搞什麼鬼。
後來宋世文竟在第三天出現,在兩名軍官的監護下,在去往憲兵醫院途中,冒險將特高科秘密派遣一支特種偵查小隊,潛入嶺南八路軍遊擊隊根據地偵查,以及由他製定掃蕩根據地的作戰初稿方案的兩個情報,濃縮後趁機塞在黃包車、座位靠右邊的縫隙。
張子騰獲取這麼重要的情報,馬上向山縱彙報,徐司令根據宋世文的建議明確指示;嶺南八路軍遊擊隊做好隨時應對突然變化的形勢,在沒被敵人特種偵查小隊發現情況下,派出一個尖刀班,尾隨在後監視。
命令第三支隊派出一個連,在進入嶺南遊擊隊根據地的入口,在離小南莊五裡的丘陵地帶設伏,一旦日偽特種偵查小隊返回,故意暴露,在敵人發起阻擊時,逐步投入一個排的兵力,咬住敵人,但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一旦埋伏在小南莊的日軍,派出部隊接應返回的特高課特種小隊,要以最猛烈的火力實施打擊,堅持十分鐘佯做敗退,迅速撤回嶺北陣地。
此次麵對特高課特種偵查小隊,根據山縱司令部下達的命令,要高度保密所做的指示,隻局限於第三支隊司令和政委範圍之內。
命令駐防在嶺南一帶的八路軍任何一支部隊,不得擅自出擊,暴露部隊布防的位置,更不能打草驚蛇,火力殲滅這支特高課特種偵查小隊。
根據山縱司令部部署,宋世文帶領特種偵查小隊,毫無障礙的完成任務,在返回途中又被八路軍有意的火力送行,順理成章的完成在八路軍暗中配合下的潛入偵察。
張子騰部長得到上級發來、嶺南遊擊隊和第三支隊一團一連,在應對特高課特種偵查小隊時所做的簡報,知道這次帶隊的竟是宋世文,這倒叫他沒有想到。
獲悉潛入嶺南遊擊隊根據地,偵查的特高課特種偵查小隊,已經返回晏城,張子騰急於與宋世文取得聯係,卻不知這支特種偵查小隊,回城後到底隱藏在哪裡,根本沒有辦法聯係宋世文。
張子騰在警備司令部大門外徘徊,想看到宋世文能不能從軍營裡出來,更想看到是否給他留下暗號。
一個小時過去了,張子騰沒有等到宋世文,推測宋世文一定不在軍營,不然不會一直不出來。他馬上離開快速來到青坊路,意圖在這條路上能與宋世文接上頭。
有時事情就是這麼機緣巧合,張子騰來到青坊路,扮作一個行人在大街上溜達,溜達的時間一長,感覺累了,走到一家商鋪門前蹲在地上,掏出煙荷包卷了一支,點火抽起來。
張子騰在彆人眼裡,看起來就是個走累了,蹲在牆邊抽煙的老人,其實這個化裝成討飯老人,就是晏城特委最高指揮員張子騰,兩眼在不停地掃視過往行人。
就在張子騰低頭要把煙蒂觸在地上掐滅,突然聽到從南麵傳來一輛汽車的聲音,越來越快,當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那輛吉普車‘嗤’的一聲,停在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