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詞再次見到白衣時,心中很是平靜。
失去長生那段時間,她恨過白衣,恨過阿音,恨過自己不能保護他。
如果不是這一切一切的推動,長生何至於走上這條路。
無數次她想過,如果她將長生教的自私自利一點,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如果一開始就狠心讓白衣死在某一世,是不是也不會出現這種意外?
可後來,她看到白衣在夢中,每晚重複阿音自願跳海時的絕望,她便釋然了。
有的人還活著,可他永遠也在記憶裡沉睡出不來了。
阿音這孩子,終究還是狠了一回,將他算計了進去,用自己的命將白衣拉出了地獄。日日遭受陽光的鞭撻。
此時周言詞看著他從樹上麻利的縮下來,沒有半點曾經的戾氣和風光,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了許多,胡子拉碴,穿著雙拖鞋,仿佛被打落了雲端。
“夠了吧夠了吧?小祖宗,這一路上我都爬上爬下腿都要摔斷了……”白衣吸了口氣,親生的親生的,阿音就留下了這麼一根獨苗苗,親生的親生的,唯一的兒子,打不得!
心裡默念才忍住臉上快要溢出來的絕望……
那孩子一歲半,走路已經很穩了,可以到處跑到處溜達了。
這會竟然板著臉點了點頭,磕磕盼盼道:“罪……深重,深重……不下,不下,地獄……媽媽……”小子結結巴巴似乎努力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清,仿佛有種法則的力量將他約束起來。
說了好一會見說不清這才耷拉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很失落。
平常最不愛聽他說這些的白衣,這會突然心口猛地一跳,好像他要說的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想要問,但兒子卻一點也說不清,便也隻能作罷。
隻是心口突然空落落的,好像很難受被人捏住了一般,讓他有些不自在。
阿音走後,他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就算停了他曾經那些黑暗麵的勢力,但也僅僅是停了而已。
如今到底有沒有陽奉陰違,他對此並不在意。
他隻是放棄了報複這個世界。
“等你學會說話再說吧,小小年紀還想說什麼,小結巴……”白衣將兒子抱起來,輕輕歎了口氣。
就這張像極了阿音的臉,他也舍不得說重話啊。
柯懷期似乎很難過,耷拉著腦袋眼眶有些紅的趴在他肩膀上。
“好事,好事,積德積德……”說話結結巴巴含含糊糊,隻能聽出個大概意思。
白衣嘴角勾了勾,眼中頗有幾分無奈。自然不可能將兒子的話放在心裡。
做好事積德,嗬,真是天大的笑話。
對天道低頭,那永遠是不可能的事。不可能!!
白衣眼中有幾分冷意,失去阿音他懊悔過恨自己過,卻從未想過要服,他不服,就是不服!
他隻是輸了,輸給了阿音。
周言詞走過來時,謝懷期眼眸動了動,(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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