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祁月,我生的不好,從我出生的那一天就注定了要一輩子摸爬滾打,可即使這樣,我還是低人一等。我遇見了一個有錢人,他叫馮即於,我知道他有女人了,那又怎麼樣呢?他的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畢竟,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早就駕輕就熟。我陪著他,和他在一起,同樣的,我做到了秘書的位置,整個公司,再也沒有人敢對我頤氣指使。後來……我遇見了她,那姑娘看起來是那麼的乾淨,仿佛生來就擁有全世界的美好,我羨慕嗎?是啊,我羨慕到骨子裡了。因為我知道,那是我窮極一生,都無法擁有的東西。越是如此,我變越是要搶走她所有的東西,憑什麼?有些人生下來就高高在上纖塵不染,而我,就注定在泥潭中摸爬滾打。馮即於叫我躲在門後,而我,隻能像一個偷窺者注視著他們。再後來啊,我又一次見到她,我承認,我是不堪的,我需要通過各種肮臟的交易拿到合作案,而那一次,我像往常一樣,做好了被吃豆腐的準備。畢竟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可是……她衝了出來。她是那般的堅定勇敢,像一個正義使者一樣,站在我的麵前,保護我。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憐憫,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一切隻會讓我更為嫉恨,更為瘋狂。我不止要讓她失去一切,更要讓她嘗試一下一無所有的滋味。從那之後,我無惡不作惡貫滿盈,可憑什麼?沒了一個馮即於,她的身邊還有其他保護她的男人。她便是受了傷,留了淚,也總有人願意將她摟在懷裡,耐心的哄著。而我……隻能在無儘的黑夜,守著冰冷的床鋪,小聲的啜泣。我不服,於是我的手段愈發的下作。我勾引方逸清,勾引方少棠,我本以為他上鉤了,卻不過是將我當做一個玩物罷了。“思琪,思琪……”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最喜歡叫的就是這個名字,一遍又一遍,他平時總是無比的粗暴,隻有這個時候,溫柔的不像話。陸思琪,她不會知道的,馮即於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曾低聲喚過這個名字,隻可惜那時的我,沒有聽個真切。你說能想象的,肮臟的事情,我都經曆個遍,我從泥濘中走出,自以為飛上了枝頭,最後還是被一巴掌打飛,跌落進萬丈深淵。後來,我偷偷的跟蹤了陸思琪好久,我想看看,看看她每天都在做些什麼,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把那些男人圍的團團轉。我跟著她的腳步,似乎在體會她的生活一般。我看她開懷大笑,是那般的簡單美好,亦如我第一次見到她,美好的叫我嫉妒,卻也……喜歡。我看她痛哭流涕,是那般的崩潰絕望,她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哭的一抽一抽的。 應該是公司的事情不如意了吧,畢竟那個男人,從不舍得讓她掉眼淚。她哭了許久,最後一抹眼淚,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的雙眼通紅,卻叫我瞧了許久,她的眼中……有光。是我一生不曾擁有的光,美好的炫目。她會抱著路邊的小貓,耐心的給它們喂食,她會去孤兒院,陪小孩子玩到天黑,她會扶起跌倒的老奶奶,問她的家人在哪裡。她曾經被小孩子偷走了錢,也曾被童野的狂熱粉絲破口大罵,但她總是淡然的笑著,不惱不怒。原來……她對我也曾這樣溫柔過啊。我也看著她和方逸清擁抱,和方逸清接吻,看到她垂著受傷的胳膊被方逸清抱出來,不知為何,我瞬間便沒有那麼嫉妒了。我回到家,將那從前嗤之以鼻的綜藝原原本本的看了一遍,看著看著,居然哭了出來。我焦急的抽紙,大力的擦著,可是眼淚就像決堤一般,怎麼也擦不完。原來……那些美好注定隻能屬於她,她有愛人有朋友,而我一無所有。那天之後,我徹底墮落了,我想著反正沒人在乎我,怎麼活都是一樣的。我還是給陸思琪寫了一張紙條,我想我欠她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收到,這都不重要了。我勾引各種富商,無論他們有沒有家事,他們異常享受,而我,樂在其中。似乎隻有沉迷的那一刻,我才能清醒的意識到,祁月這個人,還是活著的。可惜,這樣迷亂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那些富商的老婆找人來打我,不止一批,不止一天。或許是覺得打我太便宜了吧,他們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從那天起,再也沒有一個有頭有臉的男人敢和我發生關係。人人喊打,就是這種感覺嗎?陸思琪被輿論傷害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此刻一樣無助呢?我搖搖晃晃的走著,最後倒在了路邊,我撐著最後一口氣,回到我破舊的出租屋,將自己洗了個乾淨。隻有冷水,但可以忍受。我的頭疼得厲害,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任由冷水衝刷著身體,我的身體,應該不行了吧,終究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我戴著帽子戴著口罩,雖然清楚的知道,沒人會在乎我,我還是不想叫彆人見到我的樣子。那或許,是我一生中最絕望的瞬間,我知道,我活不了,沒有錢,他們憑什麼給我救治呢?我似乎又回到小時候,拚命的求彆人救救我病重的母親,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的麵前死去。我拖著半折的腿,一步步向外走,或許我會在自己的出租屋中病死,或許會在回去的路上暈倒,可是又有誰會在乎呢?沒人在乎祁月的生死,或許有些人知道了,還會拍手叫好。就這樣吧,我的一生。“喂!你回來!”我繼續向前走,那怎麼可能是在叫我呢?“就是剛才那個沒錢看病的,你回來,有人給你支付醫藥費了!”我不可置信的轉過身,這對我來說就是天方夜譚一般,我激動的拖著腿,衝到掛號處,“你說什麼?”我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看著她嫌惡的皺眉,但我卻一點都不在意。我隻想知道,那個好心人是誰,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好好報答。“就是那邊那個人,你還真是運氣好啊。”她撇了撇嘴,向不遠處揚了揚下巴。我瞧過去,隻看到一個漸漸遠去的身影。我知道的……是她……
第二百零四章 祁月的獨白(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