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似乎這雨水能夠刺激到血窟秘境內的凶物,這一個時辰,來自它們的攻擊更加猛烈。澹台浮雨的青衣濕透,沾染上的血跡使得肌膚格外的不舒服,暴雨淋在衣衫之上,玲瓏有致的身材儘顯,此時此刻,她沒有心思去管是否春光乍泄,沒有底牌,沒有外物,有的,隻是一顆高傲向上的心。吐過,吐的膽汁苦澀。哭過,淚水隻為堅持而流。難受過,這樣的道路堅持下去會有什麼。沒法吃,沒法睡,眼窩深陷,肚腹空空,蹲在巨石上忍受著女孩無法忍受的羞澀,生理上的排泄總要進行,在那一雙雙血色眼眸注視下,她沒得選擇,也沒有安全的角落讓她保存羞澀。第一次閉著眼睛咬著牙嚼著烤肉的時候,她又吐了,她不能不想到那拚湊獸的畫麵。哭著,咀嚼著,忍受著,從沒有這麼一刻想要放棄,追尋強盛的武道之路,真的那麼容易嗎?如一個小女人那樣依偎在強大臂彎的胸膛內,不好嗎?女人,真的可以強過男人嗎?揚頭喝著天空落下的雨水,掃過那血色的天空,手中不能停,停了瞬間就會被凶物吞噬,這一刻沒來由的,澹台浮雨沒有想到強大的師尊,沒有想到那曾經對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話語的老前輩,沒有想到一路追尋的風向標蔡逐鹿,沒有想到從小立下的誓言,想到的,卻是一張清秀的臉頰,那本該最適合文輔天下的男人,卻毅然決然的走上了一條並不適合他的道路,今日看來,是自己錯了嗎?此刻,他在乾什麼?一定也是咬著牙在戰鬥吧,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證明給自己看。聶空,是強過澹台浮雨的。倒了下來,在即將被團團形成的巨大尖刺穿過身體之際,澹台浮雨又想到了那挺著腰身離開的背影,他沒放棄,我就放棄了嗎?劍光掃開一大片區域,撐起身子,澹台浮雨上齒咬著下唇,絲絲血跡在唇間透出,望著沒有方向的前方,她重新燃起了鬥誌,什麼都沒了,我還有一腔鬥誌;什麼都沒了,我還有一個夢想。縱死,也不能怕死,不能枉死,要戰到最後一絲氣力耗乾……女人的偏執和堅持,一旦形成體係,再強大的外力也難以攻破,她不知道彆人怎麼樣,也沒去想彆人堅持下來自己堅持不下來會怎樣,她在絕望的時候,想到的是一個被自己無視男人的逆襲。堅持,終歸會有希望。咬著肉乾,喝著雨水,拖著愈發疲乏的身軀,不想倒下,不願倒下,為了堅持為了夢想,那一個時辰的休息,澹台浮雨不再糾結於吃喝拉撒,抓緊一分一秒休息恢複體力,那覺得乾嘔的食物,也每頓都硬生生塞入到腹中,讓體力保持在水平線之上。戰鬥中,也不再追求美觀,節省每一絲氣力的耗損,隻為了更長時間不知道止境的繼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