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乞兒()剛走出門，心雨就被迎麵走過來的一個中年婦女叫住了：“煙兒啊，要出去，娘現在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心雨雙手抱胸不爽的看著她：“你是不是又去賭了？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大賭傷身的。偏不聽，你再這樣賭下去，下次我就不會再幫你還賭債。”“好，好，我下次不會再去賭了，那這次……”她諂媚的看著心雨。心雨不耐煩地從懷裡掏出了幾錠銀子交給她。她不滿足的點了點手中的銀子，說：“怎麼就這麼點？你在這兒工作不可能隻拿到這麼點銀子的啊，是不是方媽媽她……”心雨忍無可忍的咬牙切齒道：“你還是不是我們娘我啊，難道你就盼著我出賣身體去滿足的貪欲，這樣的娘我還是不要算了。”她一聽，愣住了，討好的笑到：“好啦，好啦，是娘不好，娘先走了。”心雨厭惡的彆開頭，不再去管她，拉著我離開了蕪湘苑。她是你在這個世界的娘？典型的歹徒啊，你一定很辛苦。我看著她說道。她點點頭，撇了撇嘴角說：“誰讓我這麼倒黴，一到這個世界上就遇上了這樣的一個娘親，是個妓院的洗衣婦，還好賭，還有更恐怖的呢，你可能都想象不到，”她突然一臉害怕的看著我，“我醒過來的那一刻竟然看到一個赤身****的男人躺在我的身旁，手還在不安分的亂摸，想到那天晚上，我就不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打了寒戰，苦笑著看著我驚呆的樣子。難道是那個男人？我突然想到了剛剛在蕪湘苑裡挑逗心雨的那個男人。“就是那個男人。”她憤憤地說道，“春風一度也就算了，我就當被狗啃了一口，沒想到沒過多久他竟然找上了門，那時候我才剛說服方媽媽，幫助她一起經營這個蕪湘苑，但其實所有的我需要的資金都是方媽媽的錢，我隻是暫時借用而已，還是要還的，不過到現在來說已經還的差不過了。”“快點，前麵就是醉仙居了。”心雨又變得一臉興奮的說著，指了指前麵顧客盈門的酒樓說：“那可是晉都最有名的酒樓了，那酒啊釀得實在了太棒了，還有他們做的烤鴨，簡直是一絕，想著就會流口水呢。”她激動地舔了舔嘴角，拉著我邁開大步往醉仙樓走去。才剛道門，旁邊傳來了一陣咒罵聲：“臭乞丐，竟然敢來偷東西，不想活了是不是？”然後是一陣很清脆的巴掌聲，等我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一個渾身臟兮兮的乞丐被一個中年男人閃到在了地上，她的臉正好偏向我這邊，我清晰地看到她那驚慌失措的眼神，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鹿。我急忙跑了過去，把她扶起來，怒視著那個中年男人，心雨也跟著走了過來：“喂，你為什麼打她，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那個男人臉微微一紅，可能是沒有想到也會被一個小姑娘說教吧：“這個臭乞丐偷我的包子，沒把她送官已經很不錯了。”問她為什麼要偷包子？我看著心雨無聲地說道。“喂，你為什麼要偷包子？”心雨歎了一口氣，但還是替我問了。那個姑娘已經滿臉淚水，嗚咽著說道：“我，我肚子餓啊，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真可憐，我們請她吃飯好了。我憐惜的看著她，轉頭對心雨說道。心雨點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了幾個銅錢，扔給那個賣包子的，然後頭也不回的往醉仙居走去。我向那個姑娘笑了笑，拉著她跟了上去。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和心雨都驚呆了，真沒想到有人會吃成這個樣子。心雨輕歎著搖了搖頭，喝了口杯中的清酒，正要伸手去抓盤中的烤鴨，卻抓了個空，再看看她的麵前，一堆鴨骨頭。“喂，我說你啊，也太不客氣了吧，竟然一塊也沒有幫我留？”心雨大聲吼道。那個姑娘羞赧的低下了頭，將手中的鴨骨頭輕輕地放在了那堆骨頭的最頂端，聲音輕得像是小貓在小聲地喵喵叫：“對不起。”我輕輕拍了心雨一下，她不爽的彆開了頭。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啊？我在桌子上寫道。看她身上雖然臟兮兮的，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出那是上好的絲綢，還有我剛剛握她的手時的觸感，那絕對不是一個乞丐該有的細滑皮膚。“我叫邵，阿不對，王悅茹，是，是從北蕭過來的。”她怯生生的說道。“北蕭啊，真沒想到你一個弱女子竟然可以千裡迢迢，翻山越嶺的跑到南晉來。”心雨調侃道。“嗯。”她點點頭說道：“我隻是想要離開北蕭，越遠越好，所以就挑了南晉。”“你不會是闖了什麼禍了吧？”心雨一語道破，她的頭低得更下了，真是會害羞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吃飽喝足以後自然也就到了分手的時候了，給了她一些銀兩以後，我們就在醉仙居的門口分手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省得你的家人著急。”心雨說道。“嗯。”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而我和心雨則繼續逛街。“有什麼目標嗎？”看我四處張望著，心雨好奇地問道。乾我的老本行吧，反正其他的我也不回。我說道，其實昨天晚上已經想了一晚上了，不可能一直都住在蕪湘苑裡，我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老本行？那是什麼？”她好奇地問道。香水師阿，我自豪的笑笑道。她倒是嚇了一跳，吃驚的看著我：“你以前是乾香水師的？好厲害，掙的錢一定很多吧。”我尷尬的嘿嘿一笑：其實還在學習中啦，大學畢業以後剛去了法國，才一年而已，這次回國是想要回來拜祭一下爸爸媽媽的，結果，就到了這兒來了。“哇哦，好厲害哦，我都還沒有去過法國呢，很漂亮吧。”她感歎道。我點點頭，卻冷不防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驚叫，回頭一看，那個翹家的小乞丐竟然就跟在我們身後，這時正吃驚的看著我們，半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我們兩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馬上回到了蕪湘苑以後，心雨給她找了件衣服出來換上，然後坐在桌旁盯著她問道。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扭扭捏捏的坐到了我的旁邊說：“其實，其實，我也是，也是……”“是什麼啊？你能不能爽快地說出來？支支吾吾的憋死人了。”心雨不耐煩地說道。她羞紅了臉：“其實我跟你們一樣。”我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跟心雨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也從她眼地看到了同樣的驚訝。心雨他很快收斂起了驚訝的表情，惡狠狠的瞪著她問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害得我們都被撞死，莫名其妙的被送到這兒來的那個可惡的女人？”她皺著臉，彎腰低頭道：“真的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請你們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心雨生氣的大吼了起來：“如果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打算把一整條街上走的人都送到這兒來啊？”“對不起，對不起。”她低著頭一個勁的道歉，看著真讓人覺得可憐。好了，好了，不要再罵她了，她也不想的嘛。我小心的勸阻道。心雨深深的舒了口氣，說：“罵罵讓我出口氣而已嗎，我又不會真的打她。喂，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不想回家難道還向來在這兒不走了？”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真是的，還是這樣冷冰冰的。“可是我沒有彆的地方去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她小聲地說道。心雨歎了一口氣說：“那好吧，就先住下好了，等哪天薈清的新店開張，你就那裡幫忙好了。”我們兩個同時驚喜地看著她。你要借錢給我嗎？我開心地看著她。她點點頭，說：“我那邊還有一點存款，要安置你們兩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一定要還的哦。”她最後還強調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諂媚的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