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失魂落魄(1 / 1)

替身恨妃 朵畫 1585 字 4天前

第二十三章失魂落魄當夜,封玦再未讓任何人進過內室,直到次日清早,才宣布女皇蘇醒。封璃得知這個消息時,沉默地失神了很久,然後換上朝服進宮,帶領群臣,來到蘇淺寢殿之外,拜謝天地,佑國主平安。封玦站在殿門口,冷冷地看他演完這場戲,才開口:“陛下此次,遭人所害,險些罹難,必須找出真凶,嚴懲不貸。”群臣不敢作聲,封璃則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眼神。於嬤嬤在內室,也聽見了封玦的話,給蘇淺喂粥的手,輕微一抖,有一滴稠汁滴落在錦被之上。她慌忙拿帕子去擦,悄悄抬眼去看蘇淺,生怕她發現自己此刻的異樣。所幸蘇淺經過這一場折騰,身心極度疲倦虛弱,一直半合著眼,未有覺察。於嬤嬤也很快便又恢複了平常的神色,喂她吃完粥,又給她擦淨唇角,輕聲問:“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蘇淺輕輕搖了搖頭,靠到於嬤嬤肩上,低聲囈語:“娘,你說……他什麼時候會再來看我?”於嬤嬤微怔,知道她說的是夜騏,歎息一聲:“你呀,何苦這樣,明明心裡愛他,原諒他就是了。”蘇淺苦笑:“滅門之仇,就算我想忘,又怎麼對得起屈死的家人?”“其實……”於嬤嬤吐出兩個字,卻又頓住,最後硬生生轉了個彎:“逝者已逝,你要想開些。”說完卻又在心中深歎,其實想不開的人,又何止是她?他們誰又不是深陷在過去的仇恨中,苦苦掙紮?於嬤嬤的心神,不覺再次移到外麵,聆聽動靜。而此時門外的人,已經散去,隻剩下封璃和封玦。偌大的院子裡,隻聽得見風聲,再無其他。許久,封璃隻問了句:“她還好嗎?”封玦冷笑:“她沒死,你很遺憾吧?”封璃未答,心中卻輕歎,再遺憾,也遺憾不過,真的讓她死。“讓我進去看看她。”他的眼裡,有抹請求。封玦卻還是攔住了他的路,臉色冷硬。他默站了一會兒,沒有再堅持,便轉身離開,步履沉重。封玦一直盯著他出了院子,才重新進殿。當他踏入內室的一刹那,於嬤嬤即刻垂下了眼瞼,假裝一切如常。封玦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著蘇淺依然蒼白的臉,深深歎了口氣:“你這幾天好好休養,其餘的事,由我來做,我會為你,拿回公道。”蘇淺微微歎息了一聲。她心中,自然明了此次事件,是誰所為。而那些往事,封璃沒忘的,她也同樣沒忘。所以,她和封璃,最終走到這一步,還是難免覺得,有些心酸。封玦坐了片刻,便起身出去。於嬤嬤依舊守在床邊照顧蘇淺,卻不時走神。 終於又一次,失手傾了杯盞,有水濺到了蘇淺身上。“娘你怎麼了?”蘇淺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問道。她本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可到最後,卻仍是猶豫著,說了一句乍聽之下似不相乾的話:“其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蘇淺一愣,疑惑地望著她。可她沒有再說下去,隻說自己去給她換熱水,站起來匆匆往外走。蘇淺看見,在踏出門的那一刻,她悄悄抹了下眼角,不由得怔然不解……就在那天,封玦在刑宮,將如月和映兒,進行審問,並邀請幾位大臣坐堂監審。那些大臣忐忑不安地去了,如坐針氈。封玦坐在正中央,親自當主審官。驚堂木一拍,台下的人,都是神色一顫。“陛下中毒的現場,隻有你們二人,說,究竟是誰做的?”封玦的厲眼,在如月臉上一劃。她的身體,微微向後縮了縮,痛哭流涕,還是當初那番話:“那日陛下是用完早膳中毒,真的與我無關哪,請王爺明察。”封玦盯著她,語氣陰冷:“真的麼?”如月不住磕頭:“奴婢確實冤枉,那日門口的侍衛可以作證,奴婢真的未碰那早膳,陛下自己也……”“大膽。”封玦低喝:“你還打算讓陛下為你作證不成。”“奴婢不敢。”如月低下頭去,眼神中滿是驚惶。封玦的眼中,閃過厲芒,隨即命令:“來人,大刑伺候。”如月看著夾板套住自己的手指,身體微微發抖,卻還是直呼冤枉。她今天,必須死扛到底。因為一旦招供,且不說毒害皇上本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但是封璃的報複,就足以讓她和她的家人,死一百次。果然,直到十指鮮血淋漓,她昏死過去,也一字未招。封玦又將眼神轉向映兒:“你呢?”映兒仿佛是被方才如月的受刑嚇壞了,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來人……”封玦隻喊了兩個字,她就哭了出來:“不要用刑,我招。”“哦?”封玦目光一凝:“那便從實招來。”映兒的聲音發顫,極為可憐:“是我……下的毒……我在前一夜……將毒藥抹在陛下洗臉的金盆之內,然後等第二天打水之時……毒藥便融入水中……陛下洗漱時沾染在唇上……用早膳……便會中毒……”說到這裡,她的牙齒戰戰作響,抬頭望著封玦,滿眼淚光:“我也不想的,可我……沒辦法……我害怕……”“害怕什麼?”封玦沉聲問。映兒的身體,劇烈一抖,眼中驚恐萬分:“害怕小王爺……”“小王爺?”封玦擰眉:“關小王爺何事?”映兒痛哭失聲:“小王爺說,若是我不下毒,便殺了我。”在座眾人,一片駭然,都不自在地彆過眼去。映兒卻又在此時向前爬去,跪在封玦案前高聲哭喊:“大王爺,奴婢隻是受人指使,請您饒我一命,求求您……”封玦厲喝:“弑君大罪,豈能饒你。拖下去,打入死牢。”映兒哭著喊著被拖了下去,如月則被涼水潑醒,其實她方才,不過是裝昏,當聽見映兒的供詞,嚇得魂不附體。她沒想到自己下毒的法子,竟被人洞悉。封玦似鬆了口氣,望著她的神色也和緩了些:“映兒招供了,若是驗出下毒之法,與她的供詞吻合,自會免你無罪。”如月嘴裡說著“謝王爺恩典”,卻是心如死灰。她知道,其實一切儘在彆人的算計中,而她,即便僥幸從這裡活著出去,之後也還是死路一條。而隨後,封玦命人去找到了那個金盆,以水相溶,的確檢出了盆壁上殘留的七絕散,罪證確鑿。就在這時,獄中傳來消息,映兒咬舌自儘。封玦在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這本就是,映兒主動請纓,演的一場戲。她知道如月必定不肯招,所以便一肩將所有的罪責擔下,隻為指證封璃。封玦也曾試圖勸阻,她如此破釜沉舟的做法,她卻隻是流淚搖頭,說自己失職,差點害皇後娘娘出事,本就該死,隻求能揭出真相,為娘娘報仇,才算對得起主子。這世上,其實還是有真正忠心之人。封玦感歎,隨後又正色望向在座的大臣們:“方才審案的過程,幾位大人們有何看法?”都到了這個地步,誰還敢多說,都支支吾吾一陣,垂首默然。封玦長長一歎:“本王真沒想到,他竟糊塗至此,來人哪,請小王爺過堂。”當封璃接到傳喚,隻是扯了扯嘴角。既已事敗,封玦自然會收拾他,他早有心理準備。隨差人來到刑宮,他慨然入內。封玦坐在台上,他站於台下,兩相對峙。“你的人,已經招了。”封玦開門見山。封璃眼角的餘光,瞟過地上的如月:“哦?”“將供詞給小王爺念一遍。”封玦的視線,停在封璃臉上,冷聲吩咐旁邊的人。當封璃,隻笑了笑:“僅憑一個奴婢的信口雌黃,便能定我的罪?”“她不止招供,而且已在牢中,畏罪自殺。”封玦的話,讓封璃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訝,隨後又現出了然,自嘲地笑了笑:“居然有死士拿命相搏。”隨後仰起臉,望著封玦,眼神挑釁:“既然大哥手中人證物證俱全,現在是要將我打入天牢麼?”“不錯。”封玦點頭,接受他的挑釁。“那大哥可要想清楚後果。”封璃笑容幽冷。封玦一拍驚堂木:“來人,將他拿下。”兩邊的衙役衝上前去,封璃卻並未反抗,隻輕鬆地笑:“去天牢裡過幾天清閒日子,倒也不錯,反正大哥遲早會將我放出來的。”語畢囂張地瞥了封玦一眼,甩開衙役欲套上他手上的鐐銬:“本王自己走。”然後便徑自前往天牢……當鳳歌見到他時,暗自吃驚。他一指她的牢房:“本王進那間。”言語中霸氣絲毫未減,衙役們也不敢太過違逆,麵麵相覷一陣,最終隻得隨他。待落了鎖,他又喝道:“你們都給我滾得遠遠的。”那些人無奈地先行退避。鳳歌自始自終,沉默不語。封璃坐到床邊,將她伸手一攬,邪氣地笑:“我來陪你了。”鳳歌轉眸,望著他挑了挑嘴角:“你也成了階下囚?”封璃卻毫不以為意:“我們打賭,不出三天,他就得放我出去。”“是麼?”鳳歌一嗤:“又是因為你的幽冥衛?”封璃張狂大笑,毫不諱言:“不錯。”他已布置好指令,自今晚起,便又是連環血案,他看封玦,能鎮定到幾時。隻是,他未想到,這次的計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變數,夜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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