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的宴清秋已經吃過早飯,他照例到外頭去轉了一圈,依舊是無果,待到中午時分才回來,且見外頭已經有婢女端著飯菜過來。小春排在頭先,她立在院中,說:“厲先生,該用午飯了,請把門打開。”宴清秋走過去,問:“怎麼,他的房間一直沒有開門嘛?”小春的臉一紅,低眸說:“並沒有,今日連早飯都沒有用,想必是睡得沉,因此就沒去叨擾。”這是不大可能的,宴清秋了解厲容森,知道他的生活作息很有規律,從沒有睡到日上三竿的習慣,他走過去敲門,說:“厲容森,開門。”屋裡頭沒有動靜。宴清秋又敲了三下門,喊了一聲:“厲容森,你在乾什麼,把門打開,我餓了。”卻依舊不見厲容森出門來。這讓宴清秋感覺不太妙,他一腳把門踢開了,當他走進去時聞到了一股子香氣,這可不是一般的香氣,他往四周一掃,發現桌子上頭有一隻小爐子,走上前打開一看,裡頭還有香灰,果然是這個東西散發出來的味道。宴清秋連忙往裡屋的床榻上去看,發現空空如野,不見一個人。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住,連忙轉頭一看,是小春,她的臉色潮紅,想必是聞了這裡的香氣,對著他說:“我突然想通了,我願意跟你走。”宴清秋把她的手拿開,說道:“你乾什麼要進來,趕緊出去。”“也許,厲先生昨夜就根本沒睡在這裡。”小春一副嬌羞的模樣,並且在宴清秋的胸口**。宴清秋一陣的惡心,但他耐著性子問:“你知道些什麼嘛?”“昨夜主上過來找他了。”小春邊說邊要往宴清秋臉上貼過去。被宴清秋一掌推開,並且在她的腦袋上打了一下,隻見她像泥湫一般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宴清秋大步走出去屋子,他先往一個女婢身邊去,從她手裡的盤子裡拿起兩個大包子,一邊啃著一邊直奔靈仙那頭去。靈仙正在屋裡打坐練功,聽見院外頭一陣喧鬨聲,即刻收功起身走出去看,原來是宴清秋在鬨事。宴清秋已經把院裡的女婢都撂倒在地上,大步往靈仙麵前去,說:“把厲容森交出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如何交他?”“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聽說你近日已經接手了這裡的一切,怎麼還會用投媚香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得到一個男人,你還有尊嚴嘛?”宴清秋極不客氣的斥責她。靈仙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疾言:“你休要胡言亂語,昨天我與他各自安好,不曾見麵。”宴清秋冷嗤一聲,說:“我未帶那個香爐過來給你瞧是為了給你些麵子,難不成還是其它人投的嘛,也未必有這個膽子吧。”“我一再對你忍讓,你可不要得寸進尺。”靈仙已是捏緊拳頭。 “把厲容森交出來,否則大家都彆想好過了。”宴清秋邊說邊揮了一下拳頭,隻見他拳頭上的氣直衝地麵,震碎了一塊地麵。靈仙將雙手放置胸前,她也不是好惹得,即刻就往宴清秋那裡揮過去。宴清秋一個後空翻,輕巧的躲開了,而後也開始運作能量往靈仙那裡投過去,直接將她身後的屋子震得七搖八落。“你真是欺人太勝。”靈仙認為自己不需要再對他客氣。宴清秋也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氣跟靈仙打起來,兩個人打的難舍難分,圈起飛沙走石,一旁的樹木皆都亂舞起來。但這裡終究是靈仙的地盤,有許多的侍衛過來,一道出力將宴清秋控製住了。宴清秋一個翻轉,單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說:“趕緊把厲容森交出來!”“我沒有藏他。”“那他會在哪裡?”宴清秋問她。“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是一直覬覦他嘛,此次更想霸占他,如今說自己不知道,我反正是不相信的。”宴清秋認定是靈仙把人藏起來了,他不能丟了安顏,又丟了厲容森。靈仙示意侍衛退下,對宴清秋說:“我的地方,我還怕他逃了不成,我藏他作甚,真是可笑。”“我隻想看到他安然無恙。”宴清秋切齒。“你們每日上竄下跳的各方走動打探,怎知他不是一早就跑出去了?”靈仙問他,她何嘗不知這兩個男人終日在找安顏。正是知道他們找不到才隨他們胡鬨。宴清秋細想也不是完全沒有可通,但他倆是有約定的,一定會一道吃午飯和晚飯,也是回來彙報工作的時候,不可能無緣無故不見他的人。“你回去等他吧。”靈仙說道。宴清秋抬眸去看她,說:“沒準是你把他關起來了,然後威逼利誘,又或者是想出了其它的法子,我可真不信不是你把人藏起來了。”“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安顏不就是你藏起來了嘛?”宴清秋問她,又講,“若不是你故意將她藏起來,我和厲容森又怎麼可能找不到她呢。”“那是你們沒本事,也該反省一下自己。”靈仙邊說邊回去自己的屋子,隨即揮袖把門關上。宴清秋知道自己再同靈機打下去也是吃虧,隻得先回去自己的院子,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是自責,怎麼又把厲容森給弄丟了。眼下就得找兩個人才行了。而那兩個人正在一起。安顏見午時已到,又撒了一把幽月草的種子扔進土裡,而後又小心翼翼的將土掩蓋上去,就等著晚上出月亮的時候能夠發芽開花。厲容森雖覺得身子好些,卻總覺得像少了一些什麼東西似的,他從榻上起身,走到屋子外頭,坐在長廊上的一把椅子上。安顏看到他走出來時就說:“你彆亂動,還是回去躺著吧。”“我總覺得缺了一些什麼似的,但我又不知道缺了什麼。”“晚上時候,我就再去禁地,你不用擔心。”安顏對他說。“你彆去了,我聽阿婆說了很危險。”厲容森說。“結魂草是會上隱的,你吃過第一次後就一定要每日一服,否則會反噬的。”安顏對他實話實說,又講,“何況,我是從彆人嘴裡給你搶來的結魂草,那頭的事還得去收拾,否則那個人應該會不大好。”“難道我以後都要終身服用這個藥草?”厲容森詫異。“眼下是的,但隻要回去西城就不怕了,我另有辦法可以治好你,你不必擔憂的。”安顏示意他不要緊張。厲容森蹙眉,說:“你還是不要去,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安顏先是一怔,而後抬眸看向他,明白他是希望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一麵先去洗手,一麵對他說:“我也不是為了你,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那你是為了什麼?”厲容森問,他想弄清楚,否則他沒辦法接受她的好意。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不想欠人情(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