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似曾相識的字(1 / 1)

賀行回到彆墅,一切如常,傭人正在擦拭客廳的綠植,見了他立刻起身垂首打招呼。他三步並兩步上樓,一把推開了傅菡的房間,房間淩亂的如同剛剛被人打劫了一樣。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傅菡搞的鬼。賀行的牙齒咬的咯吱響,他的目光落在書桌上,上麵用硯台壓了一張紙。“我走了,不用找我,告訴爺爺,我有時間會回去看他。”簡單的一個留言,沒有開頭沒有結尾,可是賀行認得這是傅菡的字跡。三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傅菡的字,依舊是熟悉的娟秀的鋼筆字,但是字的力度比之前深,力透紙背,每個字的邊角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淩厲。賀行將薄薄的一張紙捏在手中,揉成了一團,隻要他再微微用力,這張薄如蟬翼的紙張會變成碎末。可他最終還是將這張紙重新理好,疊成一個長方形,放在錢包的最裡麵。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低沉的聲音在空**的彆墅裡顯得那麼清晰,透著莫名的冷意:“給你五分鐘,我要知道傅菡現在在哪裡。”五分鐘即將過去,賀行的手機在最後一秒響了起來,是助手李濤的回電:“賀總,我查到了,傅小姐在……”賀行的表情緩和了下來,掛了電話後他大步朝著樓下走去,這裡沒有她,他也不想繼續待著。蘭博基尼再次啟動,風馳電掣般衝了出去,在空氣中留下一長串汽油味。季涼川的話在他的腦海中響起,既然她沒有去那個男人那裡,那讓她暫時離開也未嘗不可。……翌日一早。南晴眯著眼睛打開房門的時候,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她遵循著身體本能的選擇,半閉著眼睛朝前走去,竟直接進了廚房。這是南晴搬過來後第一次進廚房,鍋裡還在冒著熱氣,一個白瓷碗下壓著一張紙,是傅菡的字:“我去上班了,你起來後記得吃飯。”南晴掀開鍋蓋,很簡單的雞蛋麵,她的冰箱裡除了雞蛋就是麵,應該是上周家政阿姨打掃的時候給她帶的。這是她從小到大吃的最簡單的麵條,也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麵條。南晴吃完了之後還破天荒主動將鍋碗洗了,當然,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動洗碗,她家裡人知道了隻怕屋頂都要掀翻了。在她洗碗的時候,傅菡已經來到了蘇城的公司。雖然蘇城說這是他脫離家人幫助開的小公司,但是不得不說這公司的位置確實不錯,也在市中心,傅菡坐地鐵五站路就到了。趕時間她隻能坐貨梯,貨梯裡除了她還有兩名裝修工人,以及一塊兩米左右的東西,用紙包著,不知道是什麼。她和這兩人在同一樓層下,出了電梯後這其中一名裝修工人攔著她打聽:“您知道蘇城廣告創意公司在哪裡嗎?” 傅菡心中有些驚訝,她這幾日一直在公司,並沒有看到公司要裝修。但她麵上還是頗為淡定的說:“你們跟在我後麵就可以了。”到了公司後她徑直去了自己的辦公室,蘇城給她的職位是首席攝影師,有獨立的辦公室,整個公司除了蘇城隻有她有這種待遇。傅菡剛來公司的時候,不少員工對此還頗有微詞,認為她是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加上老板喜歡,所以才會有特殊待遇。如果是三年前的傅菡,她是半分氣也受不得,受了委屈必得馬上找補回來;可是三年的時間她學會了很多,知道不一定要硬碰硬,有時候軟釘子也可以達到想要的效果。比如現在,她對於流言蜚語置之不問,可是所有經過她的手拍出來的照片全都美輪美奐,公司的修圖師甚至說她拍的照不需要修圖。實力永遠是最有效的打臉工具。傅菡才堪堪將昨日拍攝的照片處理了一半便傳來了敲門聲,她頭也不抬的說:“請進。”下一秒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一陣風吹了進來,隨之一起的還有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菡姐,你快去看看啊,外麵好熱鬨。”這是蘇城給傅菡找的助理,美其名曰出外景的時候幫她扛東西。可是真叫傅菡讓這才剛大學畢業,個子才到她肩膀的小女孩子扛東西,她於心不忍,隻能每次出外景兩人分工合作,她背著貴重的單反,趙婷則是拿著體積大相對輕一些的三腳架之類的。雖然她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傅菡對於趙婷遇事咋咋呼呼的性格已經了解的很透徹了,凡事三分必定說到七分,不誇張也被她說誇張了。傅菡本不想去湊熱鬨,隻是她太久沒煮雞蛋麵,今早給的鹽卻有些多,現下有些渴了,當下便拿著水杯半推半就的任由趙婷拉出去了。正是上班時間,前台這邊卻熱鬨的很,大家都在興奮的討論著些什麼。見傅菡出來了,眾人的目光各異。倒是蘇城見了她興奮異常,拉著她走到公司門外去看。在公司大門的左邊掛著一塊半米寬一米多高的牌匾,上麵寫著:“城戀菡文化有限公司。”即便不回頭,傅菡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眾人的灼灼的目光,她臉上的溫度漸漸上升,借著一聲乾咳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這個名字夠非主流的,不好聽,還是換成原來的好。”兩人說話的時候全然沒有發現不遠處的電梯門開了,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來了,當先的正是一身西裝革履的賀行。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燙金的招牌,眼底的冷光如同黑色的浪潮在洶湧,仿佛能將這世間的一切湮滅。那邊,傅菡隨手找來工具,三兩下將“戀”字下麵的“心”拆掉了,她滿意的拍拍手:“如果你執意不肯要以前的名字,那就用這個吧。”蘇城目瞪口呆,看著“城亦菡”三個字中間那塊明顯的空缺,就如同他的心缺了一塊。時間回到幾個月前,他得知傅菡即將回國,他再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攔住的傅菡將自己的真心放在她的麵前。如今再回想起來,他的心痛絲毫沒有減弱。今日傅菡的所作所為與那一日又有何區彆?一樣的是大庭廣眾之下給了他“否定”。但,就這樣放棄嗎?當然不,戰爭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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