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衛將軍,陳留王殿下的車駕距離還有十五裡就要到了!”一員探馬前來,向董承報告著劉協的位置。 董承點點頭,回身下令:“準備接應!” “諾!”五千餘人的士兵一聲大喝,聲音整齊劃一,氣勢更是無與倫比,他們每個人都難以掩飾臉上的興奮,當然也有緊張。 他們確實怕與高家軍為敵,但是現在擺在他們麵前有更大的利益,協助董承扶持劉協複位,與曹操袁紹等天下諸侯聯手,高家軍幾乎沒有贏麵。 人馬排列成陣勢,一直綿延了好幾裡,董承親自帶領剩餘精銳,策馬出迎陳留王車駕,十五裡路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如果是在平時,董承自然快馬加鞭就可以趕到,但現在不一樣,不是急行軍,是接應準天子劉協,當然要用高貴的禮遇才行。 正行之間,一員探馬從方麵不動聲色而來,到地董承身邊,小聲說道:“衛將軍,曹操恐怕我們難以應付高燚,便命曹仁帶了三萬人馬前來,已經到了東麵五十裡處!” 董承皺了一下眉頭:“曹操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五千人馬太少,不足以應付高燚大軍嗎?” 他所說雖然確實是事實,手下卻沒有人敢有反對意見,一個個也表現出了氣憤。 “就是就是,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是看準了來搶功勞的嗎?” 不過這些話,包括董承在內也隻是在背地裡敢這麼發牢騷,誰都知道真正的主導者是曹操,沒有曹操,董承什麼都不是。 溫嚴是董承手下少數頭腦清醒的副將之一,他湊近董承道:“將軍勿怪,也許這是曹仁的意思,未必是曹操的意思,曹操遠在徐州,就是想搶功,未免也有些鞭長莫及,倒是這個曹仁一直像個老虎一樣重兵盤踞於梁國,苦於陳留與陳國被趙雲、麴義、徐榮大軍控製,不敢有所動作,等萬年公主把趙雲等大軍因故調離之後,才有膽西來!” 董承點點頭:“知道,他這幾個月確實是憋壞了,想給自己弟弟報仇又沒有機會,但是——” 說到這裡,董承麵色一陣壞笑:但是曹仁也不敢太過深入陳國腹地來,畢竟趙雲等大軍隻是離開了陳留陳國,並沒有走太遠,急行軍的話,曹仁肯定不敢大意,要是被高燚派人切斷了後路,曹仁這三萬人馬一個都彆想回梁國。 高燚啊,又是高燚,董承想到這個名字就牙根癢癢,這個時候,高燚應該已經恢複自由開始調度人馬了吧,這個家夥真是讓人恨得死去活來。 溫嚴看到董承的表情先是竊喜然後又轉憂,知道肯定是想到高燚了,正要提醒董承此時不可大意時,一員探馬疾馳而來:“啟稟衛將軍,陳留王車駕距此還有十裡!” “好,去吧!” “諾!” 探馬來來回回變得多了,而且哨探範圍也變得越來越廣,傻子都看出來董承要接待重要人物,隻不過董承這些細 這些細作在陳到眼裡,就像是班門弄斧一般,渾然不覺有人就隱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將軍,剛剛得到的消息,龐德、狄莫、文聘三位將軍已經各帶一萬人馬,分布於董承軍營北、東、南二十裡處,目前來看,他們和我們一樣隱蔽得十分出色,沒有被董承發覺!”一名士兵一麵向身邊的陳到報告著最新得到的密報,一邊看傻子一樣注視著剛剛從此地大搖大擺策馬遠去的董承探馬背影。 陳到可沒有心情嘲笑彆人,他敲了一下那個士兵的後腦勺,揶揄道:“看你那什麼表情,不跟厲害的比,卻跟沒本事的比,有意思嗎?” 其他士兵都笑了,卻很一致地不敢出聲,畢竟這裡是董承大軍的所在地盤,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身份。 那個士兵撓撓頭,低聲道:“將軍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就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出手?” “急什麼?”陳到頭偏到另一邊去,目視著不遠處董承那趾高氣 揚的模樣,聲音也是極低,“等著!” 龐德等人沒有暴露,這早在陳到的預料之中,不然董承也不會這麼心安理得地出營迎接劉協。 怕就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曹仁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曹操既然敢派人劫持劉協,就一定會派大軍接應,他總不會自信到光憑董承五千人馬就能安然將劉協帶到梁國。 心念電轉之間,隻聽得一聲“陳留王殿下駕到”的高呼,陳到一眼望去,就看到數百人簇擁著幾輛車馬而來,再看董承這邊,也是齊刷刷翻身下馬,潮水一般紛紛跪立於地,聲音鏗將有力:“衛將軍董承率部恭迎陳留王殿下!” “恭迎陳留王殿下!” 馬車中,董歡探出小小的腦袋,見到董承之時,立即滿臉喜色,躍下馬車來,快步來到董承身邊:“哥哥,可想死你了!” 董承很想像以前那樣數落董歡一番不知禮數,但現在董歡已經貴為王妃,日後還將是皇妃,是他平步青雲的資本,有再多的怨氣也隻得收起來。 “見過王妃,殿下他這一路上還好嗎?” 董歡神情當即變得擔憂起來:“不好,殿下向來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可吃不得這麼多苦頭,這馬車一路上顛簸得又厲害,殿下是上吐下瀉不止,這些排場什麼的就不必了,快把他迎進你的大營,給看看怎麼辦吧!” 她嘴上雖這樣說,卻是朝董承使了個眼色,又朝馬車方向努了努嘴,還在董承手心裡寫了幾個字。 董承隻是笑了笑,似乎董歡的行為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隨後下令道:“殿下一路辛苦,快迎進大營,溫嚴,你去把軍醫找來,給殿下看看脈!” “諾!” 護送車駕的黃奎倒是有些發愣了,這個董承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這也就是他在,知道劉協就在馬車內,但凡換了彆人,若是藏了奸人在車裡,豈不是也要蒙混進軍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