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1 / 1)

落月震驚於蕭依寞的殺人手段,一個叱吒天下的殺手千葉,就這樣在蕭依寞手下猝然死掉。 “喂,你沒事吧!”落月有些驚懼地問蕭依寞。 “沒事,你的劍,還給你!”蕭依寞站起身,將劍送還到落月手裡。 落月這才注意到,蕭依寞的手上,身上,臉上,竟然沒有一絲一毫血跡。 “這個世界,不是我原來的世界!”蕭依寞自言自語著,目光湛湛望著落月,還有落月手裡的驚鴻劍。 “那你原來的世界,是什麼樣的?”落月盯著蕭依寞,他知道,這個蕭依寞是個有故事的人。 蕭依寞要說的時候,突然這時遠處響起了一陣人馬躁動的聲音,落月以為是有敵人追來了,就要準備迎戰,蕭依寞卻神秘地笑笑然後說道:“你的男人來了,我該走了!” 說罷蕭依寞也不待落月的反應,一躍便消失不見。 落月蠕動了一下嘴巴,無奈地搖搖頭:“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思忖之間,人馬齊齊來到,讓落月詫異的是,竟然是高燚和裴元紹一起來了! “盜馬賊,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要來,我不來等著人把你的屍體送回來嗎?” 見到落月平安無事,高燚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躍下浮雲的馬背,到得落月麵前,臉龐都有些扭曲了,一把抓住落月的手腕。 落月掙開,看著高燚,語氣裡充滿了不善:“盜馬賊你乾什麼?” “乾什麼?哼?”高燚憤怒的表情像是要把落月一口吃掉,“竟然還學會自己偷偷跑來前線了,你不知道這裡有多麼危險嗎?” 落月絲毫不以為意:“大驚小怪,好像我以前行走江湖,就出過危險似的!” 這時裴元紹也帶人乾過來了,下馬跪立於地就替落月辯白:“主公錯怪主母了,沒有主母,末將不會這麼快就從軍中找到潛伏的細作!” 高燚聲音忽然拔高了一些:“我高燚軍中難道沒有人了嗎?需要自己的女人親自犯險前來抓細作!” 落月聽了,不禁內心好笑,笑高燚擔心自己的安危,似乎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發過火,她噘著嘴,不再是那種不服輸的語氣:“擔心我就直說好了,在你自己的將士們麵前有什麼好丟臉的!” 裴元紹的士兵們一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高燚還是感覺麵子掛不住,指著裴元紹訓斥,“這是幸虧人沒出事,一個個嬉皮笑臉的!” 裴元紹隻好乖乖低頭認錯:“末將的錯,是末將的錯!” “錯在哪兒了?”高燚咯吱窩不小心被落月捅了一下,差點笑出聲。 裴元紹抬頭看了一下,趕緊回複正經模樣:“是是是,錯在應該在主母一到的時候,就該派人把主母送回主公那裡去的!” “還有什麼!”高燚的語氣看似嚴厲,其實卻是已經夾帶了笑腔。 “還有——”裴元紹冥思苦想著,目光這才落到了千葉的屍體身上,不禁吼了一跳,“這這這——”落月十分平靜地說道:“盜馬賊,這是千葉,已經死掉了!” “千葉!”高燚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神色變了一個人,來到屍身麵前,看到斷為兩截頭顱化作一灘肉泥,不禁十分吃驚。 “是幾年前從杜若手裡救下了玥兒的那個人做的,雖然他又匆匆離去了,但至少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蕭依寞!”落月不等高燚發問,就自己先說了出來。 “蕭依寞!”高燚聽了這個名字,有些摸不著頭腦,三國有這號人物? 裴元紹也跟著說道:“對,末將也看到了這個蕭依寞,他的身手十分了得,恐怕趙雲將軍都不會是其對手!” 這下高燚更加驚訝了,裴元紹不是一個隨便說話的人,可是說到比趙雲還要厲害,這會是怎樣一個人? “這個人,有點奇怪,一會像個孩子,一個像個瘋子,一會說話高深莫測摸不著頭腦!”落月說著,目光和高燚碰到了一起,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犯賤,剛才還被高燚一通數落,現在居然沒事人一樣跟高燚說話,便哼地一聲頭偏向一邊。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等打完這一仗,我會派人好好查一查這個蕭依寞的來曆,目前雖然他幫了我們好幾次,但是難保他不會被人利用成為對付我們的棋子!”高燚說著,命令裴元紹道,“命人將這個千葉的屍體收了,帶在軍中,等我們打贏了這場戰役之後,再去父親墳前祭奠!”   “諾!” 此時陳衝已經成功將密信帶到了黃河對岸,卞喜看到密信確實是裴恩筆記,絲毫沒有懷疑,看完之後,隻留少數人緊守渡口,自己帶領大部分人馬沿河向下遊摸去,在信中裴恩所提供的地方埋伏下來,還天真地幻想著打裴元紹一個措手不及。 卞喜一離開渡口,陳衝就和自己的鷹眼小分隊將卞喜所留守百餘人馬輕鬆乾掉,並且從南岸渡口搞到了卞喜軍藏匿好的渡河船隻,繞開河床有暗流的地方,劃到了黃河北岸來。 不過見到高燚親自到了裴元紹的軍中,陳衝不禁十分驚喜,帶領著隨行的鷹眼分隊,不及下船,就一齊在船頭上向高燚拜倒:“參見主公!” “都起來吧!”高燚心情大好,他綽起落月槍,一個借力,翻身躍上陳衝所在船上,將眾人扶起,“我聽說你的事跡了,五弟真是好樣的,能訓練出你們這樣一批出色的隊伍!” “謝主公稱讚!”陳衝等人十分激動,卻不忘自身職責,“稟告主公,對岸卞喜千餘人馬已經全部被我們用計調離,剩下留守不足為慮,也全部被兄弟們乾掉了,主公和裴元紹將軍大部隊可以放心渡河!” “好,渡河!” 有了船隻,渡河隻是時間問題,不過河床的暗流依然令人防不勝防,多虧有了陳衝的事前提醒,裴元紹命人準備了許多繩索在船隻上,雖然中途翻了幾隻船,好在眾人齊心協力,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不過高燚可就有點慘了,他本以為黃河這點寬度,片刻就能到達對岸,卻小看了暗流以及河麵水流的影響,一個多時辰了才到達河中央,又一陣船身顛簸過後,高燚實在忍不住,伏在船舷上大口大口吐了起來。 落月一邊幫高燚拍著背一邊數落:“看看你自己,之前還說我呢,你還不如我!” 說著,她解下自己腰間的水袋,遞給高燚:“呶,漱漱口吧!” “謝謝媳婦,還是老婆對我最好!”高燚接過來,乾笑著喝了一口,在嘴裡漱了漱以後,不小心一口咽了下去。 整條船上的人都呆呆地看著高燚,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這時,突然隻見對岸一陣燈火通明,河岸邊上一人領著數百弓箭手居然嚴陣以待:“哼,好狡猾的敵軍,居然想調虎離山,我張紹已經在這裡拱手多時了,放箭!” 漫天箭雨嗖嗖嗖破空襲來,船頭數人不及防備,紛紛中箭落水,裴元紹大呼:“豎盾!” 一聲令下,船上眾人回過神來,立即舉盾防護,將整條船身防護得密不透風。 對岸的箭支還在不斷射來,但是由於盾牆的保護,傷亡已經減少許多,得此空隙,高燚忽然想了起來,張紹曾經是張邈的舊部,在張邈叛變曹操時被程昱招降,現在張紹來到了此處,莫不是程昱也來到了官渡? “主公,敵人早有埋伏,我們是進還是退?”另一條船上的裴元紹手臂上也中了一箭,所幸沒有大礙,他拔出佩劍來,衝著高燚這邊大聲喊著問道。 高燚雖然吐得七葷八素,但還是綽起落月槍來,厲聲喝道:“敵人就是算準了要半渡而擊,打擊我們的士氣,我們偏不能讓他們得意,一個小小的張紹算的了什麼,眾軍聽令,都給我甩開了膀子使勁劃船,今夜我們高家軍要強渡黃河!拿下官渡!” “強渡黃河,拿下官渡!”眾軍等的就是高燚這個命令,剛才略顯低迷的士氣一掃而光,他們紛紛怒吼著,撥落對岸射來的亂箭,迅速在盾牆後方組織起了一排排弓箭手,把張紹的弓箭手伏兵射來的亂箭,一支接著一支地還回去,靠著己方的人數優勢,也開始對岸上敵軍弓兵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張紹的士兵們有些抵擋不住了,一個個也有些慌亂:“將軍,我們怎麼辦?高家軍來勢洶洶,人數起碼是我們的十倍以上!” “這個時候,就是撐不住也要死撐!”張紹拔出佩劍,指著高燚裴元紹等人船隻方向,“射!” 局麵變得膠著起來,高燚不禁有些動怒:“他奶奶的!反正在這船上也是暈得難受,不如衝上岸去大殺一陣爽爽!” 落月幽幽道:“盜馬賊你爆粗口!” “唔——”高燚無語,他看著岸上指揮射箭的張紹,隻恨自己箭術稀鬆平常,不然有趙雲一般水平,就叫這個張紹當場死翹翹了。 這時一隻小船突然離開了高家軍的船隊,飛一般地向著岸上去,眾軍齊聲喊道:“陳衝你要乾什麼!” 船頭之上,正是陳衝,他口銜匕首,手持雙刀,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根本不聽後麵自己人的勸阻聲。 高燚明白過來:“他想吸引敵人來掩護我們,快攔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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