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繡歇息了一陣,遙見夏侯惇營中火光衝天,不一刻喊殺聲也震天般傳來,張繡知道必然是胡車兒與夏侯惇廝殺在了一起,當即下令全軍疾行,前去救應胡車兒。 未出多遠,卻聽得前往喊殺聲突然停了下來,張繡心中疑惑,當即命令傳令前去探報,不一刻傳令飛馬來報:“不好了,主公,胡車兒將軍似乎被敵將夏侯惇給俘虜了!” “什麼?”聽了這個消息,張繡不禁大驚,“夏侯惇不愧是天下間少數幾個能與呂布交手而生還的厲害角色,隻是胡車兒也不是等閒人物,如何這麼快便被俘虜了去?” 傳令搖頭道:“不太清楚,似乎夏侯惇在自己軍營內設了什麼圈套,胡車兒將軍才不幸中計的!” “即便如此,胡車兒也帶了三千人馬的,就算是不反抗而殺也要殺上一個時辰吧,難道已經都投降了!”張繡心中氣惱不已,喝令道,“全軍疾行,隨我取夏侯惇性命,救出胡車兒將軍!” 偏將張泉攔住張繡道:“主公你身為三軍統帥,一旦出了差池怎麼辦,胡車兒將軍臨行前不也是這樣說的嗎?” 張繡此刻已經聽不進去:“夏侯惇並非我的對手,曹操是強大,我可也不是吃素的,我會把曹操的大將一個一個地殺掉,最後隻剩下曹操一個人,看他還怎麼打仗!” “主公!”張泉還想說什麼,卻見張繡已經催馬遠去,隻留下一道背影,歎一口氣,也策馬跟去。 行無多遠,忽然隻聽一聲梆子響,四下裡忽然冒出許多人馬,攔在了張繡大軍麵前,為首大將不是彆人,竟然是夏侯淵! “敵將是想偷襲我軍嗎?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張繡並不認得夏侯淵,還以為是夏侯惇來到,在馬上指著夏侯淵大罵道:“你就是夏侯惇?看我三招之內取你性命!”說罷拍馬向前,手中暴雨梨花槍舞得如同疾風驟雨一般,直逼夏侯淵而去。 夏侯淵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張繡會把自己當做夏侯惇,但轉念一想,知道張繡肯定已經和夏侯惇先打了一場,看樣子似乎沒有吃到什麼好處,所以才這麼憤怒的吧。 想到這裡,夏侯淵看著飛馬前來的張繡,當即取出弓箭,眨眼間便射出了數箭,無不指著張繡全身要害而去。 張繡從未聽說夏侯惇擅長弓術,此刻見“夏侯惇”搭弓上箭,以為不過是做做樣子,想要嚇唬自己,因此並不在意,等到這些羽箭疾速到得麵前才有些吃驚,不過他又是何等人物,北地槍王並不是浪得虛名,當即揮槍疾速狂掃,射來的羽箭紛紛被撥落在地。 夏侯淵吃了一驚,除了呂布還從沒有人能同時閃避他這麼多支羽箭的,雖然剛才還質疑對方的身份,不過看這身手,知道必然是張繡本人無疑了,當即大呼道:“此人便是張繡,眾軍努力廝殺,擒得此人,便是大功一件!” 張繡冷笑一聲道:“道我是三歲孩童隨你擺布嗎?先見識一下這暴雨梨花槍的威力!”說罷長槍舞得更為迅捷了,旁人幾乎看不見槍的存在。 夏侯淵大叫一聲好,手提鬼頭斬*馬刀,飛馬便迎著張繡而去。 “嘭”的一聲,夏侯淵還未到張繡麵前,自己的戰馬倒先被張繡這淩厲的殺氣震得口吐鮮血,撲到在地,夏侯淵不及防備,一跤摔下戰馬,落在張繡麵前。 張繡大喜過望:“受死!”手中長槍疾速向夏侯淵要害刺去,夏侯淵的兵士齊聲驚呼:“將軍!” 正當此時,夏侯淵也知道自己麵對的不是等閒人物,當即一個側翻,閃過了張繡的攻擊,張繡一擊不成,怎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策馬便迎著夏侯淵而去,把夏侯淵追得左躲右閃,是好不狼狽,奈何人跑得再快,也快不過戰馬,夏侯淵還是被張繡追上,挺槍便要刺中後心! 這時忽然夏侯淵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張繡,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丟掉了兵器,將弓箭拿在了手中! “著!”夏侯淵無視張繡刺來的長槍,扣弦便射。 “呲!”雖然張繡眼疾手快,但還是慢了一步,頭隻來得及微微一偏,夏侯淵的這支狼牙羽箭貼著張繡的臉龐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肉,頓時血流如注。 “噗!”不過張繡這微微一偏頭,手中長槍自然也失了準星,隻刺中了夏侯淵的左肩。 “夏侯惇,果然厲害!”張繡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疾速抽回長槍,扯下衣袍裹住臉,看著麵前的夏侯淵凝重道。 “嘶啊!”夏侯淵這傷也不算輕,他反手按著傷口,血絲還是透過他的手掌不斷流出來滴落於地,臉上卻是一副輕蔑的笑容,“惇兄自然是厲害的,不過呢,我不是惇兄!” “什麼?”張繡瞪大了眼睛,看著夏侯淵,忽然想起曹操身邊另一個大將來。 “軍中夏侯淵,三日五百,五日一千!”夏侯淵的兵士們齊聲歡呼。 “淵弟,辛苦了!”忽然一聲淩厲威嚴的聲音響起,另一支人馬鼓噪而來,為首大將正是揮軍前來的夏侯惇,他看著張繡笑道,“北地槍王張繡,真是久仰了,在下夏侯惇,前來請教!” “以為我會怕你們不成!”張繡雖然吃驚,但知道自己的武藝並不在這二人之下,便重新舞起暴雨梨花槍,大喝而來,“正好 “正好一起結果你們兄弟的性命,為我解除心腹大患!” 夏侯惇戰意大起:“這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說罷手中麒麟牙高舉,直奔張繡而來。 夏侯淵從自己士兵手中接過戰馬,吩咐朱靈和路昭道:“你們二人各領本部人馬,一左一右繞過這裡埋伏在張繡回樊城的必經之路,我和夏侯惇將軍在這裡先拖住張繡,對了你們千萬不要讓城內賈詡派出來的援軍與張繡會合!” 朱靈路昭二人齊聲稱諾,悄悄帶兵離去。 夏侯淵雖然口中為廝殺中的夏侯惇叫好,卻私下裡吩咐士兵多點火把,以免被張繡軍看出自己兵馬調動的跡象。 一直沒有加入戰鬥的張泉忽然發現夏侯淵軍中有些不對勁,仔細看去卻發現敵軍火把還是剛才大致的樣子,倒也沒有多疑心,不過還是對張繡另一員大將張先道:“胡車兒將軍被俘虜,主公在這裡被夏侯兄弟牽製,一時占不了便宜,如果曹操率軍攔住主公回去的路,我們就萬事皆休了,你速速帶一支人馬,務必細細哨探,確保主公歸途無憂,並向軍師求援,讓他火速前來接應主公,遲則恐怕生變!” 張先知道事態嚴重,便帶了一千人馬也悄悄離去。 此時賈詡在樊城內不見張繡消息,知道定是與曹軍交手了起來,唯恐張繡獨力難支,便點起五千人馬,循路接應張繡而來。 未行多遠,忽然遇見張繡部將張先領著一支人馬火速來到,見到是賈詡人馬,立即前來拜見:“軍師,主公被夏侯惇與夏侯淵纏住了,胡車兒將軍也被俘虜了,請您火速前去救應主公!” “有這等事?”賈詡聽了大驚,更不多話,命令張先在前帶路,疾速奔向張繡所在之處。 到得一處密林附近,賈詡忽然叫停了人馬,張先不解道:“軍師何故停下?” 賈詡指著林子對張先道:“曹操果然厲害,居然把伏兵都設到這裡來了!” “伏兵?在哪裡?”張先聽了不解,望見密林並無異常,以為賈詡是在疑神疑鬼。 賈詡並不多解釋,隻對身邊將士道:“準備火箭,射向密林之中!” “諾!”雖然不知道賈詡的用意,但士兵們還是照做了,霎時數百支火箭射向密林,很快林中變成了一片火海,而緊接著,便傳出來無數人的慘叫。 “果然!”張先佩服地看著賈詡,然後抽出佩刀,喝令周圍士兵:“殺!” “殺!”士兵們當即各個抽出身上兵器,隨同張先下馬一齊殺進林中。 埋伏在林中的正是受夏侯淵之命前來阻擊張繡歸路的朱靈與路昭兩隻人馬,二人馬不停蹄剛撿了這個絕佳的密林埋伏下來,想不到反而被賈詡看出來破綻,殺了個措手不及,這一通火箭直接讓自己的人馬死傷了一小半,張先又帶兵殺來,雖然二人及時組織反擊,可已經失卻了先機,明顯堅持下去就是敗亡了。 這時朱靈當機立斷,抽刀便迎著張先衝去,回身對路昭道:“你速速帶兵突圍去見夏侯將軍,告知他這裡的情況,我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路昭哪裡不曉得朱靈是要犧牲自己保全他的意思,當即拒絕道:“你的武藝比我好,死了可惜!你來突圍!”說罷已經搶先一步,揮刀和張先戰在了一起。 “放心,一個都跑不了!”張先遊刃有餘地招架著路昭的攻擊,冷不防一刀砍向路昭的胸口,“都給我乖乖受死!” 刀未及路昭之身,卻被另一柄長刀隔開了,張先看去,原來是朱靈前來救下了路昭,當即收住身形站好,口中冷冷道:“好一對惺惺相惜的難兄難弟!一起上吧!” 朱靈路昭二人相視一點頭,一左一右便齊齊攻向張先,二人也算久經戰陣,早已在戰場上有了無比的默契,一個劈向張先腰側,一個掃向張先心口,招式狠辣淩厲無匹。 張先凜然不亂,揮刀隔開路昭兵器,卻不停下,直接大喝一聲,單手用力將路昭的長刀順勢借力,正好覷著朱靈長刀將至的一瞬間給攔了下來。 這一招借力打力實在漂亮,張先毫發無損,卻愣是讓朱靈路昭二人狠狠摔到了地上! 朱靈與路昭的士兵見自己主將有難,已經紛紛圍攏過來,聚集在二人身邊,與賈詡的部隊拚命廝殺著,不過很快人數越來越少。 “太小看張繡的部將了,我們不是對手!”朱靈轉頭看向路昭歎息道,然後吃力道,“趁著還能走,還不快走!” 路昭一邊搖頭一邊揮刀奮力擊殺著衝過來的張先士兵:“我不走,朱靈,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這個笨蛋!”朱靈簡直對路昭無語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著他一刀斬殺了幾個想趁勢偷襲的小兵,怒喝路昭,“就算我是會死,你也要活下去,為我報仇!” 路昭虎目含淚,手中兵器卻沒有停下,反而揮舞得更瘋狂了,他不再看廝殺中的朱靈,而是一刀劈死了一個張先的騎兵,奪了戰馬翻身而上,一馬當先,領著士兵們向後衝去。 “兄弟保重!”朱靈微笑著看著路昭消失的背影,而後看著麵前的張先,臉色漸漸凝聚起無限的殺氣,“現在已經沒有牽掛了,下麵讓你們見識一下清河朱靈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