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的功夫!”橋蕤勉強抵擋著呂蒙的攻擊,隻能說是勉強,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劉勳見狀,拍馬領軍越過呂蒙:“頂住,我從後麵包抄他!” 呂蒙怎會中這圈套,當即也拍馬舞戟,撤出了東門,在城外列陣以待。 劉勳和橋蕤都長出一口氣:“終於把敵人趕出去了!不知紀靈將軍那邊怎麼樣了?” “鏗”地一聲,夜色裡二將正在南門廝殺,兵器不斷撞擊出耀眼的火花,兩邊的士兵也是混戰成一處。 管亥知道紀靈非等閒之輩,更是戰意大起,手中兵器出招無不致命。 紀靈也是多經戰陣之人,手中一口三尖兩刃刀雖有四十斤重,竟也能被他舞得虎虎生威。 不過主將雖勇,士兵們的戰鬥力就不行了,紀靈的數千親兵竟然被管亥這不滿一千的士兵殺得節節敗退。 “彆再作無謂的掙紮了”管亥閃身避過紀靈的猛攻,“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投降?笑話!我乃主公帳下大將,還會投降反賊不成?”紀靈說著揮刀又是一擊。 “你是知道的!”管亥遊刃有餘地繼續閃躲著,“我們的主公高燚不是彆人,正是當今的並州牧前將軍西鄉侯,真正的反賊是那個不敬漢室的小人袁耀才對!”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紀靈收了刀,轉而攻向管亥的士兵,刀風過處,早有數十人死傷在三尖兩刃刀下,“誰讓我們是各為其主呢?士兵們的戰鬥力差距就由我一人來彌補!”說著紀靈又是一刀,十幾個士兵呻吟著倒下了。 “殺敵!殺敵!”紀靈的士兵們都被自己主將的勇武感染了,紛紛拿起武器重整態勢聚集在紀靈的左右再次展開廝殺,管亥這邊竟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瞬間死傷過百。 “可惡,好強的戰意,這個時候交戰是最不明智的,我們暫時撤退!”管亥一聲令下,親自斷後,掩護部隊撤出了南門。 “呼,呼!”南門剛一關上,所有士兵都虛脫了一般全部癱倒在了地上,紀靈也是鬆一口氣,和橋蕤劉勳會合於城中,看著空空如也的城內,忽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紀靈是沙場老將,想不到也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呂蒙與管亥會合後來到中軍大帳,管弦知道計劃已經成功了第一步,輕啟朱唇笑著說道,“城內現在沒有糧草,如果他剛才率軍突圍,勝負可就未知了,偏偏他要守這座空城,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我尋思著是因為他覺得還可以聯係到駐紮在虎林的袁耀,兩相夾擊我們,不知道這個紀靈要是知道了我們把他這最後的一點念想也斷了會是什麼反應!”呂蒙在馬上大笑著說道,“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就算是智者,千慮也必有一失,誰能保證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就一定是百分之百正確的?再說了,隻能怪他自己命不好,遇上了算無遺策冰雪聰明的管弦姑娘,活該他倒黴!” “咳咳!”管亥拿手中點鋼槍敲著呂蒙的腦袋,“調戲姑娘也要分場合的啊喂!這可是我親妹子!” 管弦這次倒也不避諱了:“看在你小子這些日子以來這麼用功學習的份上,我也就不計較你剛才那些沒頭沒腦的混賬話了,不過呢,想攀本姑娘這個高枝,你現在還差得遠呢!” 呂蒙翻身下了馬,脫下滿布著血腥味道的盔甲,丟給小兵們,摸著自己這從山越人手裡俘虜來的戰馬的鬃毛對管亥道:“你看你看,你妹子都沒說啥,你個局外人搗什麼亂?” “什麼叫局外人?”管亥也翻身下馬,顧不得脫下鎧甲就照著呂蒙的屁股踢了一腳,“長兄為父懂不懂?” “哎呦輕點,踢壞了你未來妹夫的屁股小心你妹子的那些陰謀詭計都用到你身上!”呂蒙揉著自己被踢疼的屁股對管亥大喊大叫。 “恩,我剛才很慎重地想了一下,我們倆還真不適合!”管弦一本正經道。 “為什麼?”呂蒙大惑不解。 “你想啊,你稱呼我二哥為大叔,那我就是你的姑姑,姑姑和侄子結合了算什麼?這叫亂*倫啊”管弦壞笑著道。 “也對啊,輩分問題是個大問題啊!”呂蒙還真被這個給難住了,“大不了,我改口不叫管亥大叔了,叫大哥,這樣總該是平輩了吧!” “彆說這些沒有用的了!”管亥一拍呂蒙腦袋,“趕快想想接下來怎麼做吧,紀靈可不是傻子,萬一他待會反應過來了,要率軍開城們突圍,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二哥放心,我已經讓周泰在西門外設好埋伏了,蔣欽也在北門外埋伏著,紀靈要是敢出來,就讓他回不去!”管弦笑得兩人心裡發毛。 “哎呦呦,我看除了主公這天下就沒人治得了你了!”呂蒙歎氣道,“對了,周泰的傷這麼快就好了嗎?前些日子見到他我還以為活不成了呢,真是個強悍的家夥啊!” 管弦點著頭:“還要多虧太史將軍從會稽請來神醫華佗,神醫就是神醫,就那麼半天功夫就治好了這周泰的傷,那周泰也是個好戰的家夥,一聽有仗可打,馬上就從病榻上蹦了起來找我出戰,我也沒辦法,要不是看他確實好了,我還真不打算讓他出戰,不過咱們應該慶賀主公手下又多了一員大將這才是真的!” 管亥問道:“但這樣一來宣 一來宣城不是沒人可守了?萬一再發生孫權在任時祖郎夜襲的事情怎麼辦?” 管弦抿嘴一笑:“二哥記性也太差了,前些日子來投奔的廬江百姓裡有不少武藝過人者,其中三個佼佼者董襲陳武與丁奉的武藝隻怕不下於呂蒙呢,他們曾在劉勳的軍隊裡待過,可不是等閒人物,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是大將之才!” “你呀,做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商量,這些人的底細還沒有摸透你就重用,萬一出了差錯可怎麼跟主公交代?”管亥無奈地搖頭說道。 “還用二哥你提醒?我早跟主公交代了,主公信裡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管弦撇撇嘴,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給二人看,“呶,什麼事情都等著你們二位反應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什麼,主公來信了?”呂蒙一把搶過那信,還沒撕開就笑了,“我不識字啊!” “切,前幾天不是教給你好多常用的字了嗎?這信你看懂沒問題的!”管弦上下打量著呂蒙,“是不是根本沒用功啊?” “快念吧,我錯了還不成,那些書你知道,我就不是讀書的料啊!”呂蒙嘟囔道。 “我看你們是誠心想把我累死,以前隻管理二哥一支隊伍就夠吃力了,現在都這麼大地盤了你們還是做甩手掌櫃?”管弦重重歎一口氣,“懶家夥!” “這能有什麼辦法,主公自己都不管了,留下咱們一群沒有學問的武人,不靠你靠誰?”呂蒙也有些不滿,“什麼也彆說了,多找幾個琴操妹子你這樣的人才不就萬事大吉了?” “說了半天白說,本事再好還是彆人的,你自己學會了本事那是你自己的啊!”管弦說著打開信,匆匆瀏覽了一遍然後說道,“主公說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不過他會設法調派一些人前來協助我們做事!” “好事啊!”呂蒙拍手笑道,“我就說四妹不可能讓琴操妹子你一人辛苦的!” “彆說話,聽我妹子說完!”管亥又是一巴掌拍向呂蒙後腦勺。 “彆拍我頭!拍傻了主公又少一個得力大將!”呂蒙怪叫著離管亥遠了好幾步,周圍軍士見主將這樣,都是哄堂大笑。 “笑什麼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呂蒙假裝發怒,但他也發現了沒用。 “撲哧”管弦也忍俊不禁,她忍住笑意,繼續說道:“但主公信裡說他近期還是來不了這裡,因為要去一趟匈奴,而且可能還會耽擱不少時日。” “啊?”管亥和呂蒙都不解地張大了嘴巴,“什麼意思?” “恩——”管弦邊繼續看著信邊說道,“主公說他有一個更大的計劃,這計劃必須等到他回來後才能親口告訴我們,因為是極度機密的事情,要我們再堅持一下,信裡唯一好一點的消息,就是主公請了萬年公主前來這裡主持大局,估計就快要到了!” 呂蒙眸子裡閃出一絲光彩,話語卻是有氣無力:“總算沒有把我們忘了,萬年公主要來,也不錯啊,聽說也是個厲害人物,要是真不派人來,,我看咱們就不用談什麼雄圖霸業了!” “你小子就不能說話開心一點,整天有事沒事散發這些混亂軍心的言論!”管亥說著又要照著呂蒙的後腦勺來一巴掌,早被呂蒙躲了過去。 “讓我念完行不行?”這下子管弦發飆了,一對杏花眼看得兩個大男人發怵,“主公說了他已經知道了袁耀要來攻打曲阿的事情,希望咱們好好表現給他看一把,這是讓咱們高家軍揚名江南的好機會,同時他也會讓淮南的自己人在袁耀的轄地製造點事端,好讓袁耀軍無法安心戰鬥,而且他還會讓呂布向袁耀施加壓力逼迫袁耀撤軍的!” “呂布向袁耀施壓?”管亥和呂蒙一愣,“呂布為什麼要向袁耀施壓啊?” 管弦也蹙著眉頭想不通,不過旋即她便展顏微笑道:“差點忘了,袁耀的‘部將’孫策正在攻打的山越人嚴白虎不正是呂布的老丈人嗎?老丈人有難,難道女婿還會袖手旁觀不成?呂蒙你會?” 呂蒙撅著嘴看天:“問我乾什麼,我又沒娶媳婦!哼!” “哈哈哈哈!” 此時城中的紀靈正與橋蕤劉勳商討著應敵之策,他們身邊很多士兵都累得就地而臥,但又不敢脫下盔甲,誰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來進攻? 紀靈懊惱地說道:“剛才真是失策,如果和敵軍交戰的時候趁機突圍出去,現在也不必這樣被人困在這座城了!” 橋蕤一把將手中長槍插在地上憤憤然道:“白打了這麼多年仗了,簡直是明知道前麵是陷阱還傻乎乎地往裡麵跳,我們還真是笨得可以啊!” 劉勳不解地說道:“我們三萬大軍,還都是久經沙場的精卒,敵軍據探報也不過萬餘人馬,會打不過?” 紀靈無語的看著劉勳:“打仗可不是簡單的數量多就能贏,自古以來多少以少勝多的戰例,劉勳大人比我更清楚吧!” 橋蕤不死心地說道:“總得想辦法讓主公知道這裡的情況才行!” 紀靈抬頭看著深邃的夜空:“我現在最擔心地就是劉繇也知道了這裡的情況,主動進攻主公的大軍,如果北麵諸侯誰再趁機偷襲壽春,那後果才真的是不堪設想了呢!” 橋蕤劉勳二人同時一凜,發覺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