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莫與何小刀率軍行進,在一處狹長地帶正遇之前探馬所探查到的一千多匈奴人,二人當即率軍與之迎戰,一番交手,這些匈奴人倉促便撤退,狄莫殺得不儘興,帶著自己士兵一路追趕而去,何小刀也按著高燚之前的吩咐,派了人跟蹤這些匈奴人去了。 狄莫不以為意道:“何必如此小心?剛才交手,這一千多匈奴人明顯就是一支散兵而已,咱們應該是見到就殺,不用講什麼策略!” 何小刀詫異地看著狄莫道:“不對,這種輕敵的話怎麼會從你小子的嘴裡說出來?都一千人了,還能叫散兵遊勇?你要是假裝輕敵我還相信!” 狄莫擦拭著自己兵器上的血跡,麵上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你明明是個很聰明的人,偏偏經常在主公麵前裝作懦弱怕事的樣子,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何小刀哼地一聲:“你要是能明白,我就不叫何小刀了,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就是我這種人,無憂無慮,不用整天惦記著要殺夠一萬人,哈哈哈!” 狄莫不自然地抿抿嘴,倏地一槍就抵在何小刀後心上:“你要是願意成為這萬分之一,我絲毫都不會介意!” “乾嘛乾嘛,說笑而已,也能動刀動槍?”何小刀拿著狄莫的槍頭,切的一聲推到一旁去,拍拍狂跳不已的心臟,正要數落狄莫一陣,這時探馬趕回報道:“二位將軍,屬下跟蹤那些匈奴殘兵到了一處峽穀外麵,突然就不見了他們的蹤跡,那裡是一處死地,屬下無法,隻好回來報告!” 狄莫皺起了眉頭:“人是不可能會憑空消失的,一定有什麼機關,迷惑了我們的判斷力!” 說到機關,何小刀立即來了興趣:“機關,好酒沒有玩過這玩意了,我去研究研究,老狄啊,你在這裡等著,我化裝成平民,假裝是采藥的,看看這座山頭到底有什麼古怪!” 狄莫不放心,他與何小刀玩笑歸玩笑,畢竟不會讓何小刀自己冒險,於是說道:“不如這樣,我在山下就地歇息,吸引那些匈奴前來襲擊,你趁機潛入,摸清對方底細後就撤出來,倘若敵兵勢大,我們再通知主公,從長計議!” 何小刀笑笑:“老狄,你變了,不再隻仗著自己功夫好逞匹夫之勇了。” 狄莫咳嗽了一聲,板起一張臉來:“不要誇我,我會驕傲的!” “哈哈哈哈,你的笑話真冷!”何小刀說話之間,已經換上了準備後的平民衣服,就連鐮刀和藥簍都備好了,對狄莫拱手道,“保重了!” “保重!”狄莫神情也嚴肅起來,看著何小刀與其幾個隨從消失在遠方,也命令自己的士兵們道:“白馬義從在附近埋伏起來,其餘人隨我前往匈奴人消失的地方,假裝在那裡休息!” “諾!” 山穀職中,白雪皚皚,匈奴大軍借助地形便利,在這裡搭建了許多白色營帳,遠遠望去,營帳與積雪渾然一體,竟然難分彼此。 於扶羅在大帳內焦灼地來回走動,他雖然是名正言順的單於繼承人,可是國中現在早就是四分五裂,比漢朝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隻能在河東一帶自稱單於,而為了不讓自己的妻兒被政敵殺害,他又派自己的弟弟呼廚泉潛回國中救出妻兒,本來以為劫持了張楊可以共圖大業,不想半路殺出個呂布來把張楊救走了,而且更令人不安的是高燚被封了並州牧,已經調派大軍紛紛向並州進發了。 如果高燚在並州站穩腳跟,加上呂布、張楊、張燕這些人掣肘,於扶羅以後的日子恐怕會非常難過。 “我一定要讓匈奴在西安三百年前的輝煌!”於扶羅悶悶地喝著酒,猛地一下把酒杯摔出了帳外。 帳外傳來一聲慘叫,原來是一個士兵前來報告軍情,正好被飛出來的酒杯砸中了正臉,他捂著紅彤彤的臉進入帳腫,跪在地上向於扶羅稟報道:“啟稟單於,咱們的一支隊伍出穀打劫,卻不料遇到了一支戰力驚人的部隊,我們的人抵敵不過,就退回了穀中來,那支部隊就駐紮在穀外休息,似乎找不到進穀的路徑,我們可以出兵將其殲滅!” 於扶羅聽到自己的出去抄略的軍隊居然被彆人抄略了,當即怒不可遏:“竟有此事?召集軍隊,我要親自前去,滅掉這支人馬!” 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忽然從外麵傳入,緊跟著一個魁梧的身形就出現在了於扶羅眼前:“兄長貴為單於之尊,何必親自出戰?不如由小弟出馬,將那夥敵軍人頭割來獻於兄長如何?” & 於扶羅聽到這個聲音,立即眉開眼笑,看到其人時,更是愁容儘掃:“哈哈,呼廚泉,你可算回來了,木蘭和兩個孩子呢?是不是在外麵?” 說著於扶羅就要出帳看看,卻看到外麵什麼都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湧了出來。 “兄長,我去晚了一步,國中那幾個奸臣抓住了嫂子,想要作為人質要挾你回國承認他們的單於之位,嫂子為保全你,自儘而亡,我趕到時,隻救出了豹兒和卑兒兩個孩子,並把他們安頓好了之後才趕回來!” 呼廚泉落寞地說著,眼中竟有淚水淌下來。 “什麼?木蘭她竟然已經死了!”於扶羅聽到這話,感覺遭到了一陣雷擊,險些就此昏厥過去,呼廚泉及時扶住了他,才沒有昏倒。 “兄長且安歇,待我出戰穀外敵軍回來之後,再向您細說舊事!” 說罷呼廚泉向於扶羅行了一個大禮,起身拿上自己的長刀,招呼自己的人馬,便出穀而去。 這一切都被潛伏在一座營帳後麵的何小刀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竊喜道:“想不到這白波穀之中,竟然駐紮著於扶羅本人,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收獲!” 不夠還沒等何小刀得意完畢,他就扭頭看到了另一座營帳後麵也藏著一個身影! “乖乖,居然還有和我本事一樣高的人!”本來打算就此撤退的何小刀看著那個身影,打算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呼廚泉引兵來到白波穀口,看見狄莫的人馬一個個都三五成群地癱倒在地上圍著篝火休息,他們身後堆著一個高大的營帳,裡麵似乎堆積滿了輜重,便對自己的士兵下令道:“待會我們趁其不備,便衝殺出去,將其全部斬殺,俘獲其輜重,明白嗎?” “右賢王放心,保證一個不留!” 隨著一聲緊促的哨子響起,在白波穀口待命已久的匈奴騎兵各個手持彎刀縱騎而出,朝著狄莫的人馬喊殺而去。 穀外的林子裡驚起一群麻雀,撲棱棱地飛向彆處。 狄莫的士兵儘皆膽寒,狄莫自己也是一副驚恐的樣子,帶著士兵迅速撤退,並將那座堆放著輜重的營帳燒了起來。 篝火踢散,牙旗扯斷,呼廚泉誌得意滿地來到堆放著輜重的營帳前,迅速命人撲滅了火勢,幻想著可以有足夠的糧草支撐幾日了。 然而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右賢王,這些營帳裡根本不是什麼輜重,而是石頭和枯草!” 士兵們費了半天的功夫撲滅了火勢,然而打開營帳之後卻發現了令人失望透頂的現實。 呼廚泉猶然不信,親自到裡麵看了看,果然沒有一丁點的糧草,他憤怒地一刀披在石頭上麵,頓時石屑紛飛,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戲弄過,絕不能放過這支人馬。 想到這裡,呼廚泉猛然下令道:“追,給我追上殺光,我要讓他們知道戲弄我們匈奴勇士的代價!” “殺!”匈奴騎兵們也是各個群青激憤,紛紛提刀上馬,沿著狄莫人馬消失的地方追擊而去。而此時的狄莫已經帶兵回到了大營,見到張遼也在,打量了一番之後才抱拳道:“這位一定是張遼將軍了,在下狄莫,是主公身邊的帳下督!” “你就是那個人馬一體的狄莫?”張遼也打量了狄莫一番,眼神卻是瞟向了高燚,似乎在問,“這家夥不是一直不啃投降的嗎?怎麼突然回心轉意了?” 高燚笑道:“文遠,狄莫的馬術在我們高家軍可謂是出神入化,有時間你可要見識見識!”張遼笑道:“那是自然,不過看狄莫將軍這麼風塵仆仆,難道剛才經曆了一番廝殺嗎?” 高燚點點頭:“不錯,文遠你來之前,我們在附近發現了一支抄略的部隊,我便派了狄莫和何小刀前去,咦,狄莫,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狄莫解釋道:“主公,還沒有來得及對您說,那支抄略部隊不是彆家,正是匈奴於扶羅的部下,而且於扶羅就駐紮在白波穀之中,他剛派自己的弟弟呼廚泉出穀偷襲我,被我用計騙過了,現在呼廚泉估計已經氣得人要炸了,然而他卻不知道我們的人已經混入了白波穀之中,正在摸清他們整個人馬的部署情況和線路圖。” 高燚大喜:“辛苦狄莫你了,現在咱們隻需要等何小刀的好消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