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馬津逃脫的一千多白馬義從,本想前去袁術那裡棲身,可是半路上卻聽聞袁術大將劉詳在匡亭被曹操率軍大敗,袁術從封丘騎兵救援,又被曹操大敗。 袁術無奈之下,隻能率主力退往封丘,曹操當即再次起兵,打算合圍封丘,趁機消滅袁術主力,袁術身邊無大將,隻得倉皇又退往襄邑,曹操繼續窮追不舍,追到大壽城,決渠水灌襄邑城。 袁術萬般窘迫,收拾殘兵敗將退往寧陵,曹操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取袁術性命,舍棄輜重,咬住袁術不放,袁術此前所得兗州郡縣,就這樣落入曹操之手,自己惶惶如喪家之犬,一直逃到了九江郡地界,支持曹操的揚州刺史陳溫出兵與袁術作戰,被袁術擊殺,袁術因此自領揚州刺史,要不是因為兗州境內又湧入大量黃巾賊,曹操可能還會繼續追下去。 這一段追擊戰雖然持續範圍六百裡,但是不過隻有幾天的時間而已,公孫越的這些殘餘一千多白馬義從隻好一路顛沛流離,才到了雒陽。 高燚本來以為袁術比曹操早出兵兗州,一定能比曹操早安定兗州,卻沒想到隻是幾日的功夫,曹操就以一郡之地打敗了袁術一州之地,高燚不知道是應該說袁術太無能還是曹操太厲害。 “高令尹,公孫將軍臨終前,命我等前來投靠於您,還望高令尹不棄!” 這一千多白馬義從跪伏於雒陽城門前,各個神情悲壯。 高燚想要將這些人扶起來,但是沒有一個起身的,無奈之下,高燚隻能歎息一聲:“我答應你們便是,但隻怕公孫太守那裡麵上不好看,也難保會對你們的家人不利!” “令尹儘可放心,公孫太守不是那樣的人,以後你就是我們的新主公了!”眾人一起回應,打消了高燚的顧慮。 典韋趁機道:“主公,是他們主動來投我們,有什麼好猶豫的,直接收了便是,我軍之中一直缺少騎射*精湛的兵種,他們正好可以補充這個不足!” “好吧!”高燚點點頭,對地上的白馬義從們說道,“有各種加入高家軍,是我高燚之幸,是高家軍之幸,也是朝廷之幸!” “謝主公收留!”這些白馬義從們聽見高燚這話,各個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不過現在第一件事,我要你們入城好好休息,有好身體才能打硬仗,打勝仗,待我集結高家軍人馬,為公孫越將軍報仇!” 幫著把這些白馬義從們安頓好以後,高燚便著手召集各地高家軍,準備親自出兵,奪回兗州的控製權,因此他一連給冀州的顏良田豐去信,要他們設法製肘袁紹,不要出兵乾擾自己,又給豫州孫堅去信,讓他不用擔心劉表,從南麵圍攻兗州,同時也向陶謙去信,請其出兵打壓曹操。 高燚知道,如果不趁這個時候打壓曹操,靠著過人的能力和手段,曹操很快會將兗州控製在手中。 可是這個時候,朝廷一道詔命下來,征高燚為並州牧,拜前將軍,西鄉侯,即日赴任,不得有誤! 看著這份詔書,高燚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詔命,跟當年董卓被封的官職一模一樣! 高燚緊急收回所有已經發出去的密信,急令荀彧、徐庶、許攸、沮授、孫堅等人前來洛陽,進行秘密軍議。 已近年關,洛陽內外被厚厚白雪覆蓋著,城外校場早早便被清理了出來,供高家軍將士們操練陣法,而城內議事廳,眾人烤著麵前炭火,都望著上首沉默不語的高燚。 “主公,屬下覺得,少帝的身份不能再瞞著了,必須現在就亮明出來,此前我們本來已經占據了主動,卻被曹操壞了大局,袁術將軍現在剛剛在淮南站住腳,但要再想奪回兗州,必須上下一心,我們不打出少帝的旗號,做什麼事都會有製肘!” 許攸從人群中出列,第一個發言了。 高燚不說話,隻顧著烤火取暖。 徐庶也站了出來,笑著道:“我倒覺得不急,長安方向想讓主公走董卓的老路子,卻忘記了董卓就是敗在主公手裡的,主公心裡一定早就有了主意,他叫我們來這裡,一定有彆的深意,我們不能隻說我們的,也要聽聽主公的心思!” 說罷徐庶意味深長地看著高燚,意思很明白,不要讓下麵這些人猜了。 高燚咳嗽了一下,然後取出郭嘉給自己的信來:“這是奉孝前些日子的來信,你們隻許看,不許說!” 說!” 說著高燚便讓何小刀將這信,挨個傳遞著讓眾人觀看。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在看完後大吃一驚。 那信裡寫的正是郭嘉與劉曄之前的決定,他們要打入曹操內部,取得曹操的信任,就像田豐之於袁紹,賈詡之於李傕郭汜,陳到之於劉備,閻行之於韓遂一樣。 “曹操此人,不同於袁紹李傕郭汜劉備韓遂之輩,不過奉孝如此大膽,我們應該相信他!”荀彧幽幽說道,這幾人之中,隻有他與郭嘉相交最深,看到郭嘉親自潛伏曹操那裡的決定,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隻是他沒有把這種擔心寫在臉上。 孫堅抿了抿嘴,嗬嗬笑道:“我這人喜歡來明的,主公不必問我的意見,若有差遣,隻管吩咐便是!” 高燚就喜歡孫堅這種爽朗的性格,快人快語,光明磊落,不過他也知道,有時候光靠明著,容易事倍功半。 他衝著孫堅笑笑,目光卻落在了一直在自己席位上仰頭看著屋頂的沮授好奇道:“沮叔叔,那屋頂很好看嗎?你一直盯著看了有半刻鐘了吧?” 沮授自嘲地笑了一笑,嗬嗬笑道:“主公錯了,屬下看的不是屋頂,而是天象!” 天象?高燚不禁有些疑惑了,他知道沮授懂得看天象,而且能力不一般,彆人都得晚上看,沮授白天就可以看,這個本事,全天下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而現在,難道沮授的觀天象能力升級了,已經到了能隔著障礙物也能看的地步了?那是不是日後閉著眼睛或睡著覺也可以看天象了。 高燚好奇,其他人更加好奇,孫堅直接說道:“沮先生莫不是在說笑,在座的可都是成年的人了!” 沮授笑笑,起身指著屋頂說道:“不是說笑,星象上麵,目前主公的本命星被一層煞氣遮蓋,說明近期將會厄運纏身!” “額!”高燚雖然不太信算命這一說,但是被人說厄運纏身,感覺總是怪怪的,尤其說這話的還是自己人。 眾人也有些尷尬,但是誰都知道沮授是高家軍的元老級人物,這樣的人,說話不可能不深思熟慮的。 “咳咳,沮叔叔的好意我懂,您繼續說下去!”高燚喝了一口茶,卻不小心嗆了嗓子,立即起身,卻差點被席墊絆倒,不由一絲涼意從後背升上脖子來,難道這麼快沮授的話就應驗了? 眾人也是麵色微變,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巧合,但都不由自主對沮授有些懼怕了。 沮授不由笑了,他打開窗子,倒了一碗水放在窗台前,招呼眾人都去看那碗水,自己則在一旁解釋道:“看星象,是有許多種方法的,比如我研究出來的這種,用一碗水,將天上星象儘收碗中,主公來看,您的本命星,就在這片煞氣的後麵,這說明一件事,就是洛陽現在待不下去了,因為很多人都想對您不利,而並州之野,卻是大有可為,這正是一個大好機會!” 高燚朝那碗中看去,雖然不太明白沮授的星象之說,但是他好歹是一個現代人,心說用現代天文理論來解釋,也就是另一個星雲遮擋住了之前的星係而已,但他知道憑借沮授的智商肯定接受不了,隻好笑笑作罷,問向眾人道:“沮授的說法,大家有什麼想說的?” 孫堅起身笑道:“既然天象都這麼說了,天命不可違,主公你就坦然接受好了,畢竟是州牧的位子,多少人都想得到,而憑借咱們高家軍的實力,要短期內控製並州,也並非難事!” 徐庶也緊跟著道:“不錯,何況主公不是還有個驅虎入籠的計劃嗎?並州是個關鍵的地域,而且還可以從此地與北方外族交換馬匹與鐵器,又可以不時與外族交戰,提高軍隊戰鬥力,何樂而不為?”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了,那麼就這麼決定了!”高燚見眾人意見這麼快就統一了,嗬嗬一笑,便傳令下去,準備收拾東西,擇日赴並州上任去。 這一去,又帶來了幾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誰留下來鎮守洛陽,誰又隨我一起到並州去?” “軍隊方麵的話,典韋的親衛營是不可少的,趙雲的錦騎軍也得跟著去,除此之外,再調集裴元紹和周倉悄悄北上,控製好並州之後,必須儘快將張燕勢力爭取過來,否則若是他被袁紹或者公孫瓚任何一人消滅,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荀彧靜靜說著,已經替高燚製定好了未來在並州要實行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