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冀州暗易主(1 / 1)

鮑信本是打算前往濮陽救應劉岱的,可是剛出濟北國,就得知了袁術被張邈重兵包圍於己吾的消息,鮑信本是袁家門生故吏,自然不能見死不救,再者他也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是救不出劉岱的,必須聯合高燚、袁術、孫堅等人的部隊,才有希望,也正因此,鮑信才折返迂回到己吾這裡來,卻沒想到張邈已經包圍住己吾城四麵攻打起來了,而且一向深明大義的臧洪和張超也加入了張邈的攻城大軍,令鮑信很是氣憤,他迅速命令自己人馬到得攻勢最猛烈的臧洪身後,狠狠地紮上了一刀子。 背後遭到襲擊,任是訓練有素的臧洪部隊也不免陣腳大亂起來,袁術在城中看見,抓住時機,立即帶兵從城中衝出,臧洪軍腹背受敵,又失去了兵力優勢,隻得朝城門張邈方向而去。 袁術與鮑信相見,自然免不了一陣寒暄,袁術笑道:“正以為要死在這裡了,卻沒想到允誠會來助我,真是不勝欣喜!” “先彆忙著欣喜,我可是給公路兄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的!”鮑信將寶劍插回劍鞘,看著滿地的死屍和傷員,皺著眉頭說道。 “哦,允誠有話直說,我不相信現在還有什麼消息比我的堂兄袁遺親自來攻打我還要壞!”說起袁遺,袁術不禁又重重啐了一口,不知道宛城的袁隗要是知道他的兩個好侄子正在火拚,會作何感想。 “嗬嗬,確實壞,是公路兄的庶兄,袁本初!”鮑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見袁術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然後才說道,“公路兄可知早在討董之事,孟德與本初便有一番密談,言稱事若不繼,便要徐圖發展,孟德誌在天下,至今無寸土之基,本初欲以幽冀為根本,如今卻是蠢蠢欲動了!” 聽到這個袁術不以為意道:“允誠不知道何處聽來的謠傳,居然也信以為真,幽州牧現在是劉虞,冀州牧現在是韓馥,並非無主之地,兄長他再怎麼能耐,難道空口白牙地去說來兩個州嗎?” “公路,你錯了!”鮑信歎一口氣,繼續說道,“很多人也都像你這麼想,但是政治這東西,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交易,人都是會為利益驅動的,就算本初不那麼去向,可是他手下的門客呢?據我所知,本初最近剛剛兼並了張楊和於夫羅的部隊,糧食消耗增加驚人,單靠一個渤海郡,根本供給不了這近五萬人的用度,本初的一個門客逢紀,便出了一個餿主意,讓本初寫信給公孫瓚,約定共同瓜分冀州,條件是公孫瓚派兵攻打冀州,讓本初作為內應!” 袁術驚了半晌,好久才反應過來道:“這麼說,那前來支援我和明陽的公孫越三千人馬——” 鮑信接過話頭,說了出來:“是因為公孫瓚相信了本初的信,派兵與韓馥大戰了一場,韓馥自然是慘敗,公孫越就是借道從本初的渤海郡順利到達兗州這裡的!” “怪不得,可是兄長的人馬雖然多,但是顏良與文醜兩支人馬並不歸其統屬,而張楊與於夫羅的軍隊戰鬥力與公孫瓚的部隊不可同日而語,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引狼入室了!”袁術這是竟然有些為袁紹的處境擔心了,他自己也很詫異會擔心這個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嫉妒的哥哥來! 鮑信笑得很難看:“公路,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邀公孫瓚入主冀州不過是一個借口,剛才我就說了,本初誌在人口殷實、糧產富饒的冀州,如何肯讓給彆人,本初等著韓馥大敗於公孫瓚之後,便讓高燚的哥哥高乾和荀彧的哥哥荀諶兩個人前去遊說韓馥讓出冀州,雖然韓馥屬下大多數人反對,可是韓馥自己卻竟然答應了,讓自己的兒子手捧冀州牧的印綬到渤海送給袁紹,讓出了冀州牧的位子!” 袁術又是吃驚不小,他先時聽鮑信說起袁紹,並沒有太過在意,此時卻聽著袁紹靠著不光彩的手段當上了冀州牧,自然是一百個不相信:“允誠真會說笑,袁家四世三公,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屑於宵小勾當,兄長如何肯為此令人齒寒之事,讓人難以置信!” 這時副將來報鮑信:“啟稟鮑國相,戰場已經清理完畢,隻等國相示下!” 鮑信揮揮手:“傳令下去,即刻向北移動,三麵夾擊張邈人馬,張邈若敗,張超孤掌難鳴,袁遺也必定不戰自退!” 袁術還在那裡發愣:“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鮑信歎一口氣:“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我也不求你現在就信,隻是現在本初為了不落人口實,便封鎖了一切冀州與外界的消息,我是因為在冀州有內應才得知此事,公路兄你且看著吧,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不用多久,本初代領 初代領冀州牧的消息就會天下共知,隻不過不知道被放了鴿子的公孫瓚會不會放過他呢?” 言罷,鮑信翻身上馬,也不及再對袁術多說,告辭一聲,帶著自己的人馬朝著城北方向去了。 袁術也是無暇再去多想,立即傳令梁剛與李豐,要他二人務必敵住南北兩門的猛攻,好在東西兩門解除了威脅,袁術得以騰出更多人手來進行南北城門的防守,而後袁術親自帶著剩餘的人馬,出西門一麵接應公孫越人馬,一方麵打算親自質問袁遺是何居心,即使不能勸退袁遺,也不能讓袁遺北上與張邈會合。 張邈這裡,算盤正打得如意響,準備幾日之後就看到袁術變成自己的階下囚,尤其是得到袁遺來援,更是士氣大振,不過轉瞬之間,卻聽得東門外一陣大亂,不久臧洪居然帶兵撤了回來,不由大為吃驚。 “子源,發生什麼事了!”張邈接應住臧洪,有些擔心地問道。 “是鮑信,他並沒有前往東郡,而是帶兵偷襲了我,袁術也趁機出城夾擊我軍,我無奈隻好撤退,也是擔心張太守你這裡也出事!” 張邈聽了,大吃一驚:“如此一來,城南超弟那裡豈不是就危險了?子源,你莫辭勞苦,我與你並立合計鮑信,不能讓超弟陷於孤立!” 臧洪攔住張邈,言辭懇切道:“孟高那裡有袁山陽接應,想必應該無礙,末將正是擔心那高燚的人馬遲遲不見動作,恐怕會直接奔著陳留去了!” 張邈滿不在乎:“陳留城我囑咐過守城之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出,高燚的能耐在彆處就算大過了天去,也是在我的陳留隻能做一隻不自量力的蚍蜉!” 言說之間,隻聽得外麵一陣人馬躁動之聲,士兵匆忙來報張邈:“啟稟主公,鮑信帶了一支人馬前來,攻勢十分猛烈!” 張邈冷哼一聲:“這個鮑允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子源,你也整頓兵馬,隨我出戰鮑信!” 臧洪應了一聲,心底卻是有些隱隱擔憂。 兩支人馬對峙於己吾城北,鮑信打馬出陣,指著披掛而出的張邈大罵:“張孟卓,枉你身為八廚之一,如今卻是不知好歹,出爾反爾,不僅不出兵救應受困濮陽的劉兗州,反而還重兵圍困要去救應劉兗州的袁南陽,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邈人在馬上,冷笑數聲:“鮑允誠,他袁公路真的是為了去救助劉兗州嗎?他是想要奪走我的陳留罷了,當我張孟卓是傻子嗎?高燚大兵臨近陳留,自己都迫不及待要做兗州刺史了,他去救劉兗州,他是巴不得劉兗州死了他好接管兗州地盤罷了!” “我不跟你廢話,若是你迷途知返,與我同帶兵前去濮陽救人,一切還有的商量,如若不然,可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鮑信怒聲回道,想起昔日張邈種種令人稱道的事跡,不禁有些錯愕眼前見到是不是另一個人。 臧洪這是發話了:“如果鮑國相能讓高大夫和袁南陽的大軍撤出陳留,或者繞道從豫州過去,我臧洪臧子源可以在這裡擔保,讓張陳留即刻退兵!” 鮑信盯著臧洪,一字一句道:“張孟卓因利變心,可以理解,你堂堂義士,怎麼也成了糊塗蟲了,真叫人心痛!” “彆再廢話了,給我上,能取鮑信首級者,賞千金!”張邈眼見自己的人馬被鮑信說得似乎有些動搖了,不由得生平第一次也俗氣地對自己的部下使用起了利誘。 張邈的人馬顯然都錯愕了一番,不過反應過來以後,都士氣高漲著向著鮑信的人馬衝殺而去。 鮑信也不示弱,厲聲對自己部下下令:“都給我上,對這等宵小之徒,不必手下留情!” “哦哦哦!”鮑信的人馬得令,也迎著張邈和臧洪的聯軍悍不畏死地衝殺過去。 小小的己吾城外,頓時就血流成河。 鮑信的人馬畢竟還是沒有數量優勢,半刻鐘下來,已經死傷過半,眼看再這麼廝殺下去,這幾千人馬就會全部葬身在這裡。 就在此時,城內梁剛也看見了鮑信與張邈軍廝殺一處,岌岌可危,立即打開城門,將北門守軍悉數組織起來,朝著張邈人馬背後發起了猛攻,雖然有臧洪及時組織防禦,但被鮑信和梁剛兩支人馬這麼一夾擊,張邈的人馬頓時大亂,再也無心戰鬥,紛紛潰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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