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怪我咯?(1 / 1)

高燚也算是和黑山軍交手過多次的人了,張燕,赤虎,魅姬,葉十七,陶升,張燕自不必說,根據探報,現在他在並州被鮮卑和匈奴的聯軍給糾纏上了,隻能暫時放棄到洛陽與葉十七會合的計劃,絕對不可能分身來嵩山這裡插一竿子,赤虎本來是死了的人,卻不知道被什麼高人給做成了傀儡,改頭換麵成了那個華雄,雖然被顏良給斬殺了,但難保不會再次突然冒出來給高燚製造麻煩。 說起來,魅姬和葉十七倒是一對令人頭疼的家夥,這二個人論武論智論心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陶升那樣的大將都可以拉攏到自己那裡,估計眭固和於毒也不會費什麼勁。 不過現在,高燚可不想顯露身份,看似先躲在一邊,看看白波軍這夥人自己內鬥比較好。 這樣想著,高燚便要後退到不顯眼的地方去,卻不料狄莫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高燚,他騎在馬上,彎弓搭箭,嗖地一聲,那箭如同生了眼睛一般,幾乎貼著高燚的衣袍,釘死在了高燚麵前的地上。 “我靠,這是明著不讓人好過啊!”高燚這都已經被人欺負到眼皮子底下了,他冷哼一聲,看向不遠處手挽雕弓的狄莫,他本來也不是個怕事的人,這個狄莫如此咄咄相逼,還不惜下毒害死這麼多的白波軍士兵,這狠辣淩厲的勁頭絲毫不下於葉十七,本來一個葉十七就已經夠高燚頭疼的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狄莫,高燚深覺他要是不設法除掉這個狄莫的話,那就是日後給自己要走的路挖一個大坑了。 說起來,似乎葉十七也是個愛用毒的家夥,沮鵠就是深受其害,魅姬更是用毒高手,現在加上狄莫,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兄弟,哥哥這一箭可對不住,你隻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狄莫居然沒有理會李樂和胡才,而是直接對高燚說道。 高燚不知道狄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嘿嘿一笑,朗聲回答道:“大哥這是閒來無事拿小弟尋開心呢?大哥可知道小弟今天差點就吃了大哥為小弟準備的毒酒毒菜了,隻是小弟實在命不該絕,酒菜沒有入口,全給弄灑了!” 他說著話,臉上雖然在笑,口中卻是憤怒不已,這一幕與當日他說降孫夏然而卻遭遇水淹五萬黃巾將士的情景何其相似,一萬人的白波軍就這樣被白白毒死在這裡,任是高燚有再好的脾性,也容忍不下去了,天下怎會有這等視人命為草芥的人渣存在? 狄莫也是冷笑:“兄弟也不必再遮掩下去了,當我狄莫當真不知道你的真是身份嗎?不錯,劉辟手下的確是有一個叫做狄水的督糧官,也的確是去了洛陽督運糧草,然而卻不是你!” 他說到最後,手勢一指高燚,聲音也憑空提高了八度。 “嗯?”李樂與胡才還有餘下的數千白波軍們都微微吃驚,眼前這個人不是狄水,那會是誰? 高燚這裡心中稍稍疑惑了一番,他不確定這個狄莫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還是故意唬自己一下而已,他多了幾個心眼,向前走了幾步,而後厲聲質問狄莫:“你草菅人命,聯結外人來謀取渠帥之位,其心可誅天理不容,現在卻又來誣陷於我,實在可惡!” “其心可誅?天理不容?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狄莫在馬背之上仰天大笑,而後驀地頓住了笑容,指著李樂與胡才反問高燚道,“你小子說我聯結外人謀取渠帥之位?那你怎麼知道他二人的渠帥之位就不是聯結外人謀取到的?去年此時,便是他二人聯結十常侍,將大渠帥郭泰趕出並州白波穀,當時他們還命我前去刺殺郭大渠帥,我自然沒有下手,而是派了人將郭大渠帥護送到了黑山去,對這二人謊稱郭大渠帥已經身死,不然你以為我這個副渠帥的位子是怎麼來的?” 高燚聽後,不禁默然,他確實聽徐晃說起過白波賊的一些起源,那是黃巾之亂被平定之後並州一帶的黃巾由郭泰率領著一直與官軍周旋作戰,因為根據地在白波穀一帶而漸漸知名,但很快就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傳來了郭泰被丁原俘殺的消息,而之前鐵板一塊的白波中也分裂成了楊奉、李樂、胡才三股獨立的人馬,漸漸在河東,上黨一帶流竄作亂,徐晃就是這個時候結識的楊奉並與之結拜,而後不滿白波眾的劫掠行為憤而離開楊奉軍的。 可是,這個狄莫的話能相信嗎? “好你個狄莫,居然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李樂聽罷狄莫的一席話,不由得大怒,他本以為狄莫是一個心腹愛將,所以才委以重任,卻沒有想到一直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養了一隻狼。 狄莫視線轉向李樂,那藐視人的目光有如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不屑寫滿了整張臉:“姓李的,是你自己不義在先,現在卻來怪我咯?你最好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後麵這個人是誰!” 話音方落,狄莫後麵人群之中,一個孔武有力的中年策馬緩緩而出,所過之處,士兵們都紛紛自動讓開一條道路來,足見其地位身份。 “這是?”胡才與李樂對視一眼,忽然覺得這個人的身影好生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高燚在一旁脫口而出道:“那個狄莫說了那麼半天,現在用屁股想也能想到,這個人就是那個沒有死掉的郭泰!” 來人身子驀然一震,策馬立定,目視高燚,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然而說出的話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高燚,好久不見!” 高燚!這個名字像是一道驚雷一樣,在這個並不算小的山寨之中炸開,不單李樂與胡才以及在場的數百白波眾,就連高燚自己都想不明白這個所謂的郭泰怎麼可能認識他的? 他怔怔地看著郭泰,隻見這人生得也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稀奇,很彪悍,一看力氣就不會比張燕之輩小,估計都能和胖豬有一拚了,高燚雖然腦子不算特彆好使,但是至少見過的人就一定會有印象的,他就是做夢都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郭泰沒有印象啊! “大叔,我們見過嗎?” 郭泰笑道:“看來你是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對你可是印象深刻啊,七年前,我就記住你小子了,那會你個頭還沒有我一半高,卻逞英雄要保護一個老頭子,還是我親自抓的你呢!” 李樂無比震驚,他看向高燚,喃喃問道:“你不是狄水嗎?怎麼又成了高燚?” 狄莫冷哼一聲:“狄水早就被我殺死了,隻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是剛剛與郭大渠帥接上頭的時候才清楚此事,所以這個高燚自稱是狄水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了,隻是也好奇究竟是誰這樣大的膽子,不過還是郭大渠帥替我解答了疑惑,因為他的人能到得此處,還得感謝這個高燚,如果不是高燚帶了數千人從那一處懸崖上來,郭大渠帥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上山,還需要更多功夫!” 高燚心中猛然一驚,他居然如此大意,原來他精心布的這個局,早就被人給識破了,對方之所以沒有戳穿,隻不過是想把他當做棋子,前麵高燚與李樂和胡才的推心置腹,正是為狄莫等人在酒菜裡麵下好砒*霜製造機會,而高燚還渾然不知,打算進行著自己預先定好的計劃。 可是,他想不通,就算是郭泰為了奪回自己的渠帥之位,隻要稍稍用些計策拿住李樂與胡才二人就足夠了,又何必對這一萬多人下此毒手,畢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戰鬥力,這不是自斷手腳嗎? 似乎是看明白了高燚的心中想法,郭泰也微微歎了一口氣:“小子,我知道,你又在動你那可笑的惻隱之心了,但是不要忘記了,要想亂世稱雄,心狠手辣是必須的前提,婦人之仁是成不了什麼大器的,這一點上,葉十七就做得比你出色多了,所以,他現在幾乎成了洛陽之主,而你,雖然短時間做到了南陽太守,手下有數萬人馬,但我敢料定,你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我殺的這一萬多人,都是李、胡兩個逆賊的死忠,我這次重圖渠帥之位,自然不可能給自己留下禍根!” 高燚斷斷想不到他居然還會與這個郭泰有關係,不過有那也是高燚穿越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想來,他一穿越就重生成常山的一個山賊頭目還真是拜這個郭泰所賜,高燚消失的這五年仿佛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就連高燚自己都想不起來一星半點的記憶,皇甫嵩,蔡邕,還有母親都同高燚說起過這件事,而現在郭泰所言也極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知道與不知道這些,又有什麼重要的?對於郭泰的說辭,高燚實在不敢苟同,如果殺人可以這般為了私欲而隨心所欲,那世間會亂成什麼樣子?就算是李樂與胡才謀位在先,但也不該是郭泰和狄莫草菅人命的借口,顯然這個郭泰不僅在暗處把高燚當做棋子來使,甚至還想要拉攏高燚同他一起單乾。 狄莫見高燚沒有說話,便對高燚獰笑道:“小子,你可知道郭大渠帥的外號是什麼?是郭大賢!何謂大賢,正是繼承大賢良師遺誌之故也!大賢良師在飛升之前,秘密召見過郭大渠帥,授之以太平要術和太平教教主之位,現在他便是太平教新任教主,黑山之中無人不知!” 高燚噗嗤一聲,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仿佛聽到了這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郭泰大怒,指著高燚喝道:“你笑什麼?” 高燚收起笑容,厲聲道:“什麼大賢良師飛升?還遺誌?你可知道這個世間根本沒有太平要術這本書?你可知道張角根本沒有死?” 這番話,如同一個又一個的驚雷,在人群之中不斷炸響,不單是李樂與胡才,就連郭泰與狄莫的士兵們都吃驚不小,尤其是郭泰的士兵,他們就是一直奉郭泰為張角之後的黃巾領袖的,而且郭泰還每天都拿著所謂的太平要術讓所有士兵研習,可現在驀然聽高燚說張角根本沒有死,而且太平要術的書都是根本沒有的,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質問郭泰,但是還是竊竊私語起來。 “這怎麼可能,我按照郭大渠帥給咱們的法子,確實身體比以前厲害多了啊!” “是啊,郭大渠帥還給我們看過大賢良師臨終前寫給他的親筆書信,字跡絲毫不差啊!” 郭泰眉頭微皺,狄莫見狀,直接縱馬舞刀,人如電光一閃,隻聽得幾聲慘叫,那些議論的士兵大睜著疑惑的眼睛,死在了狄莫的馬前。 高燚抿了抿嘴,心中的感受很是微妙,這個郭泰還真是同葉十七很相近了,都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對自己人都能下得去手。 狄莫張開嘴,伸著舌頭舔舐*著自己刀刃上的血跡,目光卻是轉向麵前的郭泰,等著接下來的命令。 郭泰絲毫沒有為自己的冷血露出半分羞愧自責的神情,反倒是理直氣壯地喝道:“我才是你們的渠帥,不要在這裡聽他人的信口雌黃,現在雖然李、胡兩個逆賊死掉了一萬多人,但還是有數千殘餘,眾人給我上,將他們一網打儘,有能取得李、胡逆賊首級的,我封他做副渠帥!” 說罷,郭泰身後的數千士兵們紛紛呐喊著,向著李樂和胡才的數千白波眾殺去。 李樂與胡才的這些白波眾本來就是打算飽餐一頓的,但是沒有填飽肚子不說,反而還陷進了一場殺局之中,最關鍵的是,他們並沒有帶兵器前來,最多隻是身懷短匕首而已。 但他們不是身懷絕技的刺客,那些匕首還來不及刺出,自己就被蜂擁而來的敵兵給刺穿了肚子,匕首也被踢飛到了遠處,隻能揮著沾滿了鮮血的雙手,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怒吼,在激憤與不甘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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