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來一發就走嗎?(1 / 1)

斛圖!這是高燚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第一次聽說是趙雲的來信之中,便提到刺殺蹇碩與何進的一個叫夜無回的殺手,自稱是斛圖的朋友,而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叫夜殤的女子,救下了何進,聲稱是蘇牧的手下,這些人都是什麼來頭?他們又想做什麼?斛圖是不是會不會就是高燚在梁縣山穀時見到的那個白衣老者? “文若,你可知道這個斛圖是什麼來曆?”高燚安撫了府內驚慌失措的賓客們之後,對於斛圖這個人的意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問荀彧道。 荀彧思索了一陣,喃喃說道:“屬下見識短淺,竟不知中原有此人物,且姓氏之中,並沒有斛這個姓氏的,倒是有一個敕勒族姓斛律的,傳說是商周時犬戎之後,匈奴沒落之後,依附於鮮卑族,族人皆驍勇善戰,檀石槐為患北疆多年,手下便有一支敕勒族的彪悍人馬,統領之人便叫斛律圖,隻是檀石槐四年前發病暴死,其子和連即位,因和連本人無能,所以鮮卑四分五裂,斛律圖的這支神秘人馬也秘密失蹤,現在看來,這個斛圖,極有可能便是斛律圖!” 蔡邕這時也走了過來,點頭說道:“文若說的不錯,永壽二年,為師便曾領兵隨度遼將軍李膺在雲中郡迎擊來犯的檀石槐鮮卑大軍,當時眼看要擊破檀石槐大營,卻有一支打著斛律字號的百餘人馬衝殺進來,為首之人,是一員黑袍悍將,接連斬殺我軍多員大將,生生將檀石槐救出,想來那個人,便是斛律圖,也就是今日在宛城造成一番大亂的斛圖了!” “明陽哥哥,原來你們都在這裡!”正言說之間,貂蟬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貂蟬妹子,你怎麼來了?唔——”高燚定睛一看,居然是貂蟬拉著蔡琰,隻是貂蟬一副雲鬢散亂,氣息微喘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免起非分之想。 “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情!”貂蟬匆匆答道,拿出一張字條來,遞給蔡邕,“剛才府中來了一個奇怪的黑衣老者,說是蔡公的舊友,我看他非善與之輩,也不敢多話,不成想隻是轉身的功夫,他便不見了人影,隻留下桌子上這張字條,我生恐蔡公在這裡會出事情,便自作主張帶了琰兒妹妹前來了,字條請蔡公過目!” 蔡邕接過,隻見上麵寫著一段話:“三十年不見,蔡公風采依舊,想昔年雲中一遇,各奮神威,公以計謀窮大人於絕境,真一時之雄也,仆以寡兵破公計,亦一時之快也,令徒承繼蔡公高風,真可喜可賀之事,然洛陽風雲變幻,正有誌之士待時而動之事,使江山改易,地覆天翻,公與令徒豈有意乎?” “這人好大的胃口!”蔡邕合上字條,身體竟然有些顫抖。 高燚也看清了字條,低聲詢問蔡邕道:“果然是他嗎?” 蔡邕點頭:“看來,這一趟進京,為師也要一起去了!” “師傅不可!”落月出聲阻止,“洛陽形勢未定,不可操之過急,葉十七不過一個微末之人,此時與何苗把持朝政,必定不能持久,且董卓亦非善類,讓盜馬賊提兵前去,不就好了,一定能還河洛清寧,那時才是您回洛陽最好的時機啊!” 高躬也勸蔡邕:“都一把老骨頭了,還逞什麼英雄?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琰兒可怎麼辦?” 蔡邕搖頭,他此次來宛城待這麼長的日子,已經是很讓步了,他現在已經是五十歲的年紀,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漢室被小人操*弄權柄:“錯了,我蔡邕生為漢臣,不可不捍衛國難,燚兒有誌激濁揚清,我這把老骨頭也要到軍營裡麵,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至少不能讓那個斛圖看笑話!” 說到這裡,蔡邕看了一眼貂蟬身邊的蔡琰,摸著她的小臉,慈祥地說道:“琰兒是個聽話的孩子,是嗎?” 蔡琰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用力點點頭:“嗯,父親放心,琰兒最聽話了!” 貂蟬也想勸勸蔡邕,卻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道:“蔡公保重,我會照顧好琰兒的!” 蔡邕又對高躬道:“琰兒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已經將她許給了河東衛家的衛康公子,一旦我遭遇了什麼不測,希望高老弟能幫我將她撫養到十五歲出閣嫁人!” 高躬歎著氣指著蔡邕:“你這聽不進話的糟老頭子,唉!” 高燚也有些鬱悶,這蔡邕隨軍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怎麼就弄得跟個生離死彆一樣?這還讓不讓人快樂地玩耍了? &nb bsp;這時荀彧和貂蟬高躬甚至沮授落月都看向了高燚,那殷切的目光明顯是讓高燚把蔡邕給攔下來,畢竟高燚才是說話算數的,而且高燚的三寸不爛之舌他們也確實都見識過。 沒有料想,高燚不僅沒有勸說蔡邕安心留在宛城,反而有些驚喜地拍手叫好道:“師傅要給我坐鎮指揮參謀軍機嗎?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啊,你們幾個都見事不明,難道沒有看到那個斛圖都很忌憚師傅嗎?” 眾人都被高燚這話給鬱悶到了,還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落月更是狠狠瞪了高燚一眼,宛城突然遭到這麼一場變故,已經是夠亂的了,這個盜馬賊怎麼一點正形都沒有? 高燚嗬嗬一笑,捏捏落月的手心,湊到她的耳旁壓低聲音道:“娘子稍安勿躁,我這不過是先穩住師傅而已,不要忘了師傅可是一把年紀了,要是得個頭疼腦熱什麼的,然後知會華佗先生一聲,拖個十天半個月才弄好,師傅到時候就是再沒有耐性,也是拿自己身體沒有辦法的啊!十天半個月好了之後,我早就帶兵離開了!” “虧你想得出這樣的餿主意來!”落月捶了高燚一下,卻又顧慮道,“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的怪脾氣,一門心思要去洛陽的,病好了之後可怎麼攔住他?” “笨娘子!”高燚無語地看著落月,窸窸窣窣道,“這個更是簡單啊,你派人把城裡那些想求學又沒有錢財的孩子們集中起來,前來求師傅教他們學問不就好了,師傅一旦忙起來,哪裡還能顧得了這個?” 蔡邕看他們兩個嘀嘀咕咕,不禁皺著眉頭道:“又在說什麼悄悄話呢?是不是說我什麼壞話呢?” 高燚立即堆上一臉笑來:“哪有?徒兒這不是想著趕快給師傅您打造一副鎧甲嗎?隻是想到師傅您穿起鎧甲的樣子一定很威武雄壯,所以心生敬仰,迫不及待要看一看了——啊!” 他話隻說了一半,突然狂叫一聲,眾人也被嚇了一跳,一起朝著高燚看去,隻見高燚半根手指被高玥含在了嘴裡,確切地說,是咬在了嘴裡,等高燚拔出來的時候,那半根手指已經紅通通一片了。 原來高燚隻顧著同落月和蔡邕說話,伸手逗著落月懷裡的高玥,不小心手指便戳進了高玥嘴裡,高玥人雖然小,也是毫不客氣,大約是以為落月要喂她奶了,張嘴便吮住了高燚的手指,見沒有奶出來,索性便咬,此刻也哇哇大哭起來。 眾人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高燚惡狠狠地盯著高玥凶著臉:“手指頭都差點被你咬掉了,居然還在這裡哭,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說著他作勢便要去真打,早被高躬夫人過來一巴掌拍掉:“都當父親的人了,居然還跟自己的女兒鬥氣,真是沒藥救了!” 高燚嘿嘿訕笑著,卻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不由一陣驚喜:“玥兒她才三個月,就長出乳牙了?” 落月沒好氣地回答他:“虧你還是父親呢,連這個都不知道!” 蔡琰在旁也看著高玥,嘻嘻笑道:“小妹妹長大了一定是個女中豪傑!” 這個時候高柔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奚落蔡琰:“哈哈,她可不是你的小妹妹,論輩分他還要叫你姑母呢,虧還是蔡老公公的女兒!” 蔡琰急了,指著高柔便追著要打:“你這小子,又來找我的碴!”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高燚趁機對落月道:“我知道,玥兒一定是怪我沒有給她辦好百日酒,所以才咬我的,所以就算咬斷我這根指頭,我也沒有二話!” “又沒個正經了,隻會油嘴滑舌,舅舅可是被那個斛圖抓走了!好歹是我們的證婚人,婚事還沒有完成,就出了這麼多意外,虧你還能笑得出來!”落月一麵哄著高玥一麵數落高燚。 高燚看著落月,由衷地心疼起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落月在宛城協助沮授打理事務,就連容顏也是憔悴了不少,而現在,高燚回宛城竟然連一天都耽擱不得,就又要急著帶兵出征,心念及此,倍感對落月虧欠很多。 “月兒,我就要出征了,這一走又是幾個月,你是不是該象征性地挽留我一下,不來一發就放我走嗎?”高燚壞笑著問落月。 “什麼是來一發?”落月一本正經地問道。 高燚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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