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和袁紹不幫自己也就算了,居然還反過來幫何進打自己,高燚肚子一直都是窩著火,一槍結果了袁紹的戰馬還是輕的,他袁紹的戰馬性命是命,那高燚的在這場仗裡的白白死掉的士兵難道就不是性命嗎? “據我的探馬回報,董卓之意根本不在京城,此刻已經離了弘農到了我南陽境內,舅舅不會以為他隻是來我南陽遊山玩水的吧?” 高燚麵色不善地說出這番話來,全然不顧周圍士兵們的異樣眼光,原來高燚之前的拚命搏殺,不過是要給袁紹一個教訓而已,就連曹操也是慶幸剛才與高燚交手的不是自己,否則他的坐騎估計也會像袁紹的坐騎那樣下場了,畢竟是大宛名駒絕影馬啊,真要給高燚結果了性命,曹操估計得傷心好幾個月。 不過現在可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曹操想起自己之前得到的情報,是董卓已經決定駐紮在弘農等待何進派人犒軍,而且短期之內不會有大的動作,隻是為了震懾十常侍。 但是現在高燚卻這樣說,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南陽西北是與弘農接壤的,由於匪寇橫行,兩郡交界處並沒有重兵防守,如果董卓真的覬覦南陽這塊肥肉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來插一腳。 畢竟,誰都知道南陽大郡,富庶堪比涼州一州,即使董卓當上了涼州牧,也不過是帶著一夥彪悍的士兵吃糠咽菜過苦日子,還不如高燚這個南陽太守有錢。 “這是唬人的話,大將軍此前嚴令董卓不得輕舉妄動,他安敢放肆?” 袁紹灰頭土臉的模樣看著著實好笑,不過他一臉嚴肅說這些話的表情也是讓人笑不起來。 高燚冷笑一聲:“舅舅怎麼這樣糊塗?假使一隻狼,看見了一隻兔子,你不讓它吃,難道它便不吃了?” 曹操也跟著冷笑:“明陽居然會把自己比作一隻兔子,嗬嗬!” 他的笑聲未落,一名高燚的傳令兵匆匆而來,對高燚道:“不好主公,顏良將軍帶兵剛到魯陽西北,便遭遇了董卓的兩萬人馬,此刻已經廝殺多時,主公速作決斷!” “什麼?”高燚大吃一驚,“嶽父隻有一千人馬,如何敵得過董卓兩萬人馬?諸軍速速隨我前去迎戰,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嶽父有事,不然,我如何向月兒交代?” 說吧高燚便集結人馬,不管袁紹與曹操反應,倒是袁紹知道落月剛剛產下一女,思前想後,也是覺得自己這次有些太過了,不由拉住高燚衣角說道:“你也不過隻有兩千人馬而已,而且還都受了傷,又如何是董卓對手,董卓既然敢來南陽,想必也是做好了準備的,你這樣前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曹操也跟著說道:“是啊,明陽,你說得對,我們都小看了董卓,之前我們也覺得召董卓來京沒有必要,但是大將軍卻聽不進去,反而以為我和本初是有私心才會如此,本初為了避嫌,所以才支持大將軍這個決定的,即使如此,大將軍還是命令我與本初帶兵前來與你廝殺,所以明陽,你要知道我和本初的苦衷!” 高燚聽得點頭,不過卻也不以為意:“既然孟德師兄與舅舅都是被迫前來的,那為何現在又轉而告訴我真相了?難道就不怕大將軍迫害你們了嗎?” 袁紹明白高燚仍然啊在懷疑他和曹操,便冷笑一聲道:“我若說看在你母親的麵子上回心轉意了,你定然是不會相信的,那麼隻有用行動來證明了,我與孟德手下這兩千人馬,若是你可以信任,便一同前去,五千人馬,至少有三成把握了吧?” 曹操也跟著說道:“而且,這一仗,也未必需要打,明陽在西涼時於董卓有恩,我就不信董卓真能撕破這張臉!” 高燚嗬嗬一笑:“臉皮算什麼,利益才是最根本的!” 說話之間,人馬已經集結完畢,高燚自為前軍,袁紹與曹操各領本部人馬為左右側翼,浩浩蕩蕩向魯陽西北而去,很難讓人與不久前還拚死搏殺的三支人馬聯合起來。 利益果然是個好東西,能讓所有不可能都變成可能,高燚想想,不禁苦笑。 魯陽西北,此刻顏良正領著自己麾下一千人馬與董卓兩萬人馬混戰在一起,兩方都是騎兵居多,不過由於道路狹窄,董卓人馬雖多,但是卻沒有用武之地,顏良令軍士把守當道,堅決不放任何一個敵兵過去,已然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董卓士兵將這一情況回報給了董卓,說顏良帶了少數人馬把守當道,大軍不得前進,幾經交鋒, 交鋒,不曾占到什麼好處,反而因為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反倒被顏良人馬殺傷不少。 董卓自然是大怒:“區區顏良,也敢擋我的去路,給我猛攻,我人馬二十倍於他,就不信過不去這條路!” 戰鼓擂響,董卓的兵馬組成幾隊,開始了對顏良守軍的輪番猛攻,霎時間廝殺聲混成一片,天色也漸漸陰沉下來,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就砸了下來。 顏良的士兵在漸漸減少,每一個喘息,都會有數十人或死或傷,每個人身上都挨了無數刀子,簡直死得不能再死,不過他們每個人都是出色的,因為至少都帶走了四五條董卓兵的性命。 顏良看著心痛,這些都是他訓練出來的出色士兵,卻沒有想到就這樣被董卓人馬屠戮,可是他沒有半點退縮之心,看著又一波臨近的西涼鐵騎,顏良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殺!” 這一次出乎董卓軍的意料之外,顏良居然沒有像之前那樣死守,而是帶著幾百人馬衝了出來,人人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決絕,顏良一馬當先,長刀如風,氣勢淩厲無匹,刀光過處,立時便有十數顆董卓軍的人頭落地,而那些無頭的屍身都還在馬背上慣性地揮舞著兵器,失去了重心,都個個栽倒在地上,瞬間便被踩踏成了肉泥。 將奮神勇,士揚其威,顏良軍的士兵們也是競相與來犯之敵廝殺,他們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字,殺! 董卓軍猶豫了,驚駭了,動搖了,這是一支怎樣的軍隊,這是一種怎樣的力量,為什麼百戰精銳的他們卻不能奈何對方半分,反而還落了下風? 但是戰場不會給人以思考的時間的,董卓的人馬更多地湧過來,像海浪一般狠狠拍打著顏良的這數百人馬,像是拍打著突兀地立在海上的礁石,但是不管這海浪多麼凶殘狂暴,這礁石都不肯移動半分。 董卓被激怒了:“全是廢物,連一個顏良都搞不定,隻可惜賈詡不在此間,否則他隨便一個計策,還會讓顏良在這裡猖狂?” 驀地一陣人聲馬嘶,華雄策馬來到,手裡自然少不了拿著一隻人腿,他魁梧的身形冷冷看著在戰陣中縱橫馳騁的顏良,將流星錘從腰間抓了出來,旋轉揮舞著,不時發出駭人的聲響,倏地一停,擊打在了手中的人腿上麵。 董卓看見華雄,不由訓斥一聲道:“到處都找不到你,居然又去害人了,你不是平常自詡打遍天下無敵手嗎?呶,把那個顏良的腿卸了,我便升你的官到中郎將!” “義父此話可當真?”華雄聽了麵現喜色,看見董卓點頭,嗬嗬一笑之中,突然拔出旁邊衛兵的佩刀,一下將手中人腿砍做兩段,奇怪的是,平常白森森的腿骨,此刻卻沒有看到,倒是有無數的白色粉末飄了出來,在地上落了一小堆,但很快就被雨水衝了個乾淨,那一堆人腿的肉在地上癱做一團,看起來非常惡心。 旁人都是大吃一驚:“華雄將軍剛才那一擊,竟然將這腿骨震成了粉末!” 而華雄已經揮舞著流星錘策馬而去,口中的話也是極儘狂妄:“義父稍安勿躁,今天夜裡孩兒便給父親做一道無骨全人宴!” 此刻顏良領著數百人馬衝殺了一陣,正要撤回陣中去,忽然見到一個丈二身高的大塊頭帶著一彪人馬呼嘯而來,心知定非善與之輩,當即打定主意要給對方點顏色好看。 “分出一百人,迅速挖一道壕溝出來,再布置幾十個陷坑,要快!” 眾人有些為難:“將軍,時間太倉促,況且現在又是大雨瓢潑,隻怕來不及!” 顏良怒喝:“有什麼來不及,我親自在這裡敵住敵軍,陷坑什麼時候挖好,什麼時候給我發暗號便是!” 眾人不由栗然,顏良這是要用自己的安危來換取布置防禦工事的時間啊! “將軍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一百人策馬而去,回到了陣中,雖然有幾波董卓騎兵的騷擾,但根本構不成有效的阻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董卓軍的試探攻擊,因此並沒有多交手。 畢竟,顏良沒有回去,而是親自督戰,這是一條大魚,高燚的嶽父,若是能抓住了顏良,不愁高燚不投降。 顏良也許正是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顧慮,也許是出於對自己武藝的自信,也許是在西涼戰場打得不夠過癮,所以才要在這裡好好發揮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