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淵,昏沉一片,霧氣迷蒙。一個少年背著人,在血霧中前行。林牧一步一腳印,感應著邪氣的源頭,朝著東邊前行。他相信隻要找到深淵中邪氣的源頭,必然就能找到離開的機會。隻是,隨著他越來越靠近邪氣源頭,腳下的白骨越來越多。“這個地方葬送了多少人?”林牧喃喃自語。本來他以為黑暗深淵底下的白骨,都是來到此處進行探索的聖地弟子。可他察覺到不對勁,一些白骨的氣息,令他都感到心膽皆顫。難道說這個地方是天坑形成之前,就存在了嗎?林牧略有所感,卻沒有過於深究,無論是何時有的黑暗深淵,他都知道自己眼前最重要是尋得離開的道路。終於,隨著時間的推移。林牧來到黑暗深淵的邪氣源頭。這裡的邪氣很是濃鬱,他隻能全力運轉九轉弑神功和太蒼吞天功,才能夠讓龍賀天不受到邪氣的影響。至於對他自己而言,邪氣和靈氣沒有任何區彆,都是一種能量罷了。下一刻。當林牧看到不遠處的場景時,他卻是愣住了。隻見前麵有著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是白骨堆砌而出,在祭壇上麵則是有一具黑色的破敗甲胄,懸浮在半空中,同時一縷縷血紅色邪氣繚繞在其周圍。破爛的甲胄,鏽跡斑駁,千瘡百孔,卻透露著一股子邪性。不知為何。林牧感到破爛甲胄,對他有一種吸引力,讓他不自主踏步上前,想要觸摸破爛甲胄。隻是,當他踏上祭壇的一瞬間,立即驚醒過來。他的衣裳被冷汗浸濕,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對勁!”林牧眉頭微蹙,他明明覺得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正在他思考要不要繼續上前時。黑色的破爛甲胄,綻放出來一縷縷幽光,一個又一個的破洞,開始噴薄邪氣。到了最後,破洞中噴薄的邪氣,竟如滾滾黑霧一般,將林牧給包裹住了。沒等林牧反應過來,一股巨力將他拽上祭壇,這具破爛甲胄在刹那間發生變化,數不儘的邪氣,在半空中凝聚成為一個巨大的骷髏頭,高約百丈,不像是人頭,反而像是某種妖邪之物。黑色的骷髏頭,很猙獰,也很詭異。“哈哈哈!”“等到上萬年,終於等來一個合適的肉身!”突然,巨大的骷髏頭傳來一道森冷幽沉的聲音。話音一落,周圍刮起一陣恐怖的邪氣陰風,令得林牧遍體生寒。林牧意識到了,破爛甲胄中存在一縷魔念,如今這一縷魔念似乎覬覦他的肉身,欲要‘奪舍’!下一刻。巨大的骷髏頭化為一道幽冷的光芒。這一道光芒無視空間,瞬息而至,試圖闖進林牧的頭顱中。 “滾!”林牧大吼,滿頭黑發淩亂舞動,眉心溢出一縷鮮血,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他運轉心法和功法,試圖吞噬煉化幽光。卻是沒有太大的幽光,無論是九轉弑神功,或者是太蒼吞天功,都好似失去了作用。刹那間。這一道幽光到了林牧的眉心處,十分的妖邪,居然要穿透進去。此時,林牧的眉心有一個金色小人邁步而出,一雙瞳孔如劍峰般鋒利。二者碰撞,爆發出來震耳的轟隆聲。林牧的金色小人回到識海,同時幽光也穿過眉心,隨著金色小人進到他的識海之中。“我要歸來了!”識海中,幽光重新幻化成為一個骷髏頭,它開始嘗試掌控林牧的肉身,與林牧爭奪肉身的控製權。一時之間。林牧感到昏昏沉沉,他的神魂受到壓製,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正在這時,在他體內的嬰兒,隱約間有睜開眼睛的跡象。一股可怕至極的氣息,在頃刻間爆發而出,席卷整個識海。“不!”“我錯了!我不知道是您...”至陰至邪的骷髏頭,在林牧的識海中,隻留下半句話,就直接炸開,化為精純的能量,滋養著金色小人。...嘭!整個祭壇轟然倒塌,一具破爛的甲胄跌落在地。一聲巨響傳遍黑暗深淵。祭壇邊上,一個昏迷已久的少年睜開了厚重的眼皮。他看了一眼霧沉沉的天空,再看著不遠處的破爛甲胄,露出疑惑的表情。“發生了什麼?”林牧努力回想,皺著眉頭,很是痛苦,在深層次的識海中尋覓。當他打量四周,且觸碰到破爛甲胄時,腦海隆隆作響,原本的記憶猛然湧現。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差點被奪舍了。至於破爛的甲胄,則是一縷魔念寄生的至寶。一件達到王階級彆的天魔甲!“是你出手了嗎?”林牧低下頭,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必然是無法對抗如此可怕存在的奪舍。唯一有可能就是腹部嬰兒出手了。“多謝。”林牧不知道自己的體內為何會有一個嬰兒,也不知道嬰兒為何在他總是瀕臨死亡的時候,會出手相救。雖說他不想成為一個邪派之人,可他修煉邪派功法,總有一天與邪派之人、正派之人都會有衝突。正派和邪派之間的鬥爭,從上古時代延續至今,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宿敵。正派的人,隻要與邪派沾染一絲關係,都會受到無數正派人士的追殺。更不要說,他修煉邪派功法,是徹徹底底的邪派之人。不過,林牧的骨子裡一直都是正派的思想。他對邪派有著宿命般的抗拒,也不想與邪派的人同流合汙。“走一步看一步吧。”“隻要不讓人知道的話,我永遠都是正派的人。”林牧走了過去,將殘破的甲胄給拿了起來,此時他的腦海中多出一些記憶,似乎是骷髏頭消散之後,有一部分的記憶,被金色小人給截獲了。記憶中,似乎曾經這裡有著一個超級大聖地。隻是有一天,一個魔頭入侵,最終整個聖地都覆滅在深淵中,不過聖地的聖主,與魔頭進行生死戰,最終聖主隕落,魔頭也隻剩下一縷殘魂,寄生在天魔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