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就是親不夠呢?就算是再親上個幾千年,幾萬年他也許還是會覺得饑渴。 唇和唇貼在一處,他沒動,就那麼貼著她。 兩人的氣息彙合氤氳著,你中有我的,我中有你的。 她不想被他親的,為什麼又好像覺得他會蠱惑人心,她有些難以抗拒? 溫柔的他總是會讓她迷失的,她伸出手想要推開他。 他極溫柔地抓住了她的小手,雙唇微動,陡然熱烈地含住了她的櫻唇。 脫離了他的吻,她低聲說:“你說過,隻是吻,請你彆再繼續了。” 萬般的不舍,他卻又不想為難了她,隻得放開她,強迫自己冷靜。 小東西,她能讓他親親,又是一大進步。 “對不起,我有些失控了。”他聲音沙啞,比開始的聲音更多了幾分性感。 “我睡了。”她輕聲說。儘管她心裡也對和他親吻有幾分不舍,她強迫自己忽略那些感覺。 “我拍你,給你唱歌。”他說完,又哼起了曾經給她唱過的搖籃曲。 齊洛格還是慶幸的,要是他真的強行,她體力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懸崖勒馬了,她還能少恨他幾分。 漸漸的,她忘記了多日的悲傷,忘記了他是誰,在一種安心中沉沉睡去。 他摟著她的大手緊了緊,不斷地撫摸著她的長發。 小東西,就這麼睡在我懷裡吧。真希望,你一生一世都彆再離開。 心裡是滿足的,也是悵惘的。 “喬宇石,我恨你,我一輩子都要恨你。嗚......嗚......”吼出這句話,她在他懷中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了。 父親的過世,母親的飽受欺淩,還有為了複仇多日以來的戰戰兢兢,全部幻化成眼淚。 “好,恨我,隻要你高興,你怎麼對我都行。”他用力摟她,摟的密不透風的,生怕悲傷和無助會把她卷走。 他的深情,他的溫柔,終於還是讓她心裡的堅冰融化了一些。 “寶貝兒,你很苦對不對?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很苦。就算你以後永遠都不原諒我,也讓我先陪你度過這段最痛苦的日子,行嗎?你這不是在折磨你自己,你是在折磨我。我看不到你我就不放心,你就讓我陪著你守著你,幫你報仇。好不好?” 很想說一個好字,很想這世界上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奮戰。很希望一切的苦難不是她一個瘦弱的肩膀在扛,希望有人分擔。 可她的心裡就是放不下他曾經的傷害,她不想從一個生不如死投入到另一個生不如死之中。 信任,沒有了,再建設是那麼的難。 她輕輕搖頭,堅決地開口:“不要,那是我自己的事。我們之間,從開始就是錯的,剛才這樣就更不對。忘了這些,天亮以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回不去。” 他明白,她不是不想回去,她不 去,她不是真的堅強。 但那道鴻溝還在,她不肯跨過來,也不讓他跨過去。 “好吧,寶貝兒,就天亮。天亮後你是你,我是我。今晚,你就當做我還是你的男人,讓我好好的陪著你,抱抱你,行嗎?”他要多給她一些力量,讓她有更多的勇氣走後麵的路。 她沒再反對,他把她往懷中攬了攬,身體還合在一塊兒。 他輕聲哼著歌,又把她慢慢的哄睡著。 很安全,她的夢裡陽光明媚,沒有了一切悲傷。 “寶貝兒,醒醒!”天亮了,他幾乎沒有睡,一直在守著她,生怕她醒了會害怕。 他在她耳邊輕喚,溫柔地吻她的臉,她的眉眼,她甜美的唇。 被他的吻喚醒,有一瞬間她覺得心中溢滿了幸福。可她怕,又生生的把幸福壓下去。 “幾點了?”她迷糊地問。 “六點半,你看寶貝兒。”喬宇石扶著她坐起來,往東方指了指。 這個時候叫醒她,就是想讓她看日出看朝霞。 她順著他的手指往前方看去,太美了,原來他們的車是停在平原之上,東方的魚肚白看的清清楚楚。 太陽跳出來了,她心裡裝進了滿滿的希望,都會好的。 “寶貝兒,一切都會過去,黑暗總會過去的,而且很快,我已經想到了辦法。” 他輕聲說出了他的辦法,齊洛格連連點頭,這樣應該是可行的。 “我欠你一個日出,記得嗎?”他柔聲問。 上次他們在靈覺山隻看到了朝霞卻沒有看到日出,他說過會帶她再看一次。 他記得他們之間所有的事,她多想為他的細心感動。 內心再次歎息了一聲,扭過頭看他,他的麵目在還沒有明亮起來的晨光中看起來多麼可親。 沒有硬氣,沒有逼迫,沒有懷疑,假如他一輩子都能這樣,該有多好。 意識到自己又在做一些沒有必要的假設,她迅速把那些念頭趕走。 “我們什麼時候能走?車到底是什麼問題?” “我昨晚已經給江東海發信息了,他應該很快就會趕到。等他來了,我們開他的車先走,這裡他會處理的。” 喬宇石說完了這些,齊洛格就不說話了,趴在車窗那兒,一動不動地看著周圍的風景。 他也不說話,默默地陪在她的身後。她看風景,他看她。 車廂裡滿是她的氣息,像這樣幸福的時刻,即使伴隨著憂傷,他依然珍惜。 江東海連夜趕過來,夜路難行,一直到七點他才跟喬宇石和齊洛格接上頭。 把車丟給江東海,喬宇石開車帶齊洛格重新上路。 “累的話就躺在後座睡覺,這車不會顛簸。”他體貼地說道,她瞟了他一眼,見他眼圈暗黑,恐怕是為了她自己沒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