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4章 大理覆滅,一晃三年(1 / 1)

北頌 聖誕稻草人 3258 字 1個月前

寇季送到安南軍手裡的,有大量的皮甲、布甲,還有少量的鐵甲。

安南軍有了鐵甲,攻勢就變得更加迅猛。

安南軍甲堅、大食人兵勇。

雙方一起攻打交趾,不足半載,交趾半個國土淪喪。

交趾郡王為此愁白了頭。

就在此時,一位海商找上了他,告訴他,可以提供給他堅硬的鐵甲,但是價錢比較高。

交趾郡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跟海商交易。

眼看就要亡國了,他哪還有心思守著那些錢財。

他不僅將交趾國庫裡的錢財交易給了海商,還橫征暴斂了一些錢財,交易給了海商。

海商為他提供了足足五萬套鐵甲。

有了五萬套鐵甲,交趾郡王立馬裝備起了一支五萬人的鐵甲軍。

鐵甲軍加入到了戰場以後,稍微扭轉了一下交趾的頹勢。

交趾郡王總算有了抗衡安南軍和大食人的力量。

三方在交趾的疆土上,連番大戰。

交趾的百姓,山林裡的小部族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交趾隨處可見皚皚白骨。

交趾三方大戰打的如火如荼。

大理境內。

種世衡在狄青率領的五萬兵馬到了以後,也展開了對交趾的攻勢。

十萬兵馬,兵分三路,對大理展開了進攻。

朱能率領了兩萬兵馬,沿著東川府南下,去攻打東川府以南的大理疆土。

種世衡率領五萬兵馬於建昌府和會川府交界處,跟高智升展開了大戰。

狄青率領著三萬兵馬,出建昌府,西侵入了大理的善巨郡。

狄青兵出建昌府,連戰連捷,短短半個月,占據了半個善巨郡。

直到大理派遣了重兵擋在他麵前以後,他才停下了進攻的腳步。

朱能率兵南下以後,也先後拿下了大理在南方的一府一郡,隨後也被大理的重兵絆住了腳。

就在西、南雙方都進入到了困境當中的時候。

在建昌府和會川府交界處跟高智升對持了一個月的種世衡,突然發動了奇襲,破了高智升十萬大軍。

高智升被迫率領著殘軍後撤。

種世衡率領著兵馬一路盛勝追擊,先後攻破了兩府之地,殺到了大理都城所在的府外。

大理都城岌岌可危。

大理郡王驚恐之餘,準備調遣西、南兩邊的重兵回援。

卻被高智升給製止了。

高智升提議大理郡王退守騰衝府,借著高黎貢山和瀾滄江兩處天塹抵禦宋兵。

同時守住騰衝府、永昌府和景曨三地。

騰衝府、永昌府和景曨三地,是大理最大的三府。

三府加起來相當於半個大理。

隻要此三地不失,大理還能東山再起,反攻大宋。

然而,退守騰衝府,借助高黎貢山和瀾滄江兩處天塹的話,大理就要放棄還在手裡握著的最寧府、秀山郡、威楚府等地。

大理郡王根本不甘心放棄這些地方,否決了高智升的提議。

高智升見大理郡王聽不進去自己的勸誡,為求自保,就帶著自己的兵馬叛逃出了大理都府,準備趕往騰衝府,依照自己的謀劃行事。

隻是在他帶著兵馬離開的時候,被早已暗中盯上他的楊允賢給撞見。

楊允賢為了阻止高智升離開,就率領著自己的兵馬跟高智升大戰了一場。

最終,高智升取勝,率領著剩餘的兵馬逃往了騰衝府。

大理雙臂自殘,讓種世衡看到了幾乎。

種世衡毫不猶豫的揮兵殺進了大理都城。

在種世衡率軍殺到了大理王宮門口的時候,大理郡王段素真,率領著滿朝文武跪地請降。

種世衡在大理郡王投降以後,要求大理郡王段素真幫忙招降最寧府、秀山郡等地。

大理郡王段素真答應了種世衡的要求,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那就是大宋不得害他的性命,也不得囚禁他,他可以在大宋官家眼皮子底下出家為僧。

種世衡派人快馬加鞭將此事告訴了趙禎。

趙禎得知了此事以後,答應了段素真的請求,並且還給段素真賜下了法號。

自此世上少了一個大理郡王,多了一個名叫了塵的和尚。

種世衡得了塵和尚相助,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大理的最寧府、秀山郡等地。

大理隻餘下了騰衝府、永昌府、景曨被叛逃出去的高智升所掌握。

種世衡在拿下了最寧府和秀山郡等地以後,並沒有急著攻打騰衝府等地。

而是幫著朝廷先消化了新得的疆土。

一直到新得的疆土消化的差不多以後,種世衡派遣狄青率領五萬禁軍,楊允賢率領五萬歸化軍,攻進了騰衝府。

高智升憑借著高黎貢山,阻擋了狄青一行足足三個多月。

最終還是狄青率領三千鐵騎,奇襲了高智升的一處兵馬大營,才破了此局。

隨後狄青和楊允賢,追著高智升,一路殺到了永昌府、景曨。

最後楊允賢在景曨的蘭那城追到了高智升,斬了高智升。

大理戰事自此告一段落。

而交趾,依然處在一片混亂的大戰當中。

種世衡、朱能、狄青等人征討大理,耗費了足足三年。

交趾混戰也持續了三年。

三年大戰下來,交趾境內的三方勢力的分布,隻是出現了微小的變化。

戰場上兵馬,從青壯年,變成了老弱婦孺。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三方無論哪一方得到了巨額錢財,都會毫不猶豫的送到大宋,從大宋購買軍備。

造成交趾如此局麵的幕後黑手寇季,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交趾戰場上。

他一直都身居在汴京城內,穩穩的操控著一切。

操控一切之餘,還有閒心跟人探討一下武學。

……

汴京城。

大相國寺內。

寇季坐在禪房內蒲團上,撫摸著自己嘴角的短須,盯著眼前一個三旬的大和尚,疑惑的道:“大師真的不會一陽指?”

“阿彌陀佛,小僧已經說了,並不知道一陽指為何物,寇施主為何苦苦相問?”

大和尚宣了一聲佛號,不喜不悲的低聲說了一句。

寇季捏著下巴道:“那六脈神劍呢?”

大和尚瞥了寇季一眼,宣了一聲佛號,緩緩閉上眼。

寇季嘀咕道:“也沒有嗎?”

大和尚緩緩睜開眼,盯著寇季認真的道:“施主為什麼會覺得小僧會一陽指和六脈神劍呢?”

寇季燦燦一笑,道:“以前聽從大理過來的客商說,大理段氏有家傳武學一陽指和六脈神劍。”

“民間傳言,寇施主也會信?”

大和尚疑問。

寇季乾笑道:“民間傳言我自然不信,但空穴未必風,所以我要問一問。萬一真有的話,我也能見識一下。”

大和尚再次宣了一聲佛號,道:“那恐怕要讓寇施主失望了。”

寇季淡然一笑,道:“了塵大師在大相國寺住可還習慣?”

大和尚輕聲道:“吃喝不愁,每日以經書相伴,是小僧的夙願。如今能得償所願,小僧已經心滿意足。”

寇季緩緩點頭,笑道:“那就好……官家怕你在大相國寺住的不習慣,所以特地派我過來問一聲。”

大和尚微微一禮,“有勞官家掛念了。”

寇季笑著繼續道:“楊允賢是一個識時務的。在降了我大宋以後,幫我大宋做了不少事。官家有意為他升官,可他卻生出了辭官的念頭。

了塵大師覺得,他是該放,還是該留。”

大和尚一愣,閉著眼道:“小僧已經是出家人了,不再過問俗事。”

寇季笑著道:“大師還是見一見他比較好,勸一勸他比較好。他身為朝廷命官,不聽從官家的吩咐,可是要吃大虧的。”

大和尚緩緩點了點頭。

寇季起身,略微一禮,“那我就不打擾大師清修了。”

“寇施主慢行……”

寇季點點頭,出了大和尚的禪房。

禪房外。

兩個小家夥一左一右,守在禪房門口,像是門神。

寇季瞥了兩個小家夥一眼,淡淡的道:“現在肯說了嗎?”

兩個小家夥對視了一眼,沒有言語。

寇季瞪了兩個小家夥一眼,喝道:“回府以後,繼續罰站!”

說完這話,寇季哼了一聲,背負雙手,邁步離開了。

兩個小家夥麵對麵做了個鬼臉,然後嬉笑著跟上了寇季的腳步。

寇季帶著兩個小家夥上了馬車,一路沿著禦街往汴京城外走去。

時隔三年。

汴京城還是那個汴京城,建築、景致上沒有多大變化。

唯一的變化就是,街道上多了一些背著書袋書箱的小孩。

汴京城外變化倒是挺大的。

城南多了一座名叫法醫堂的學館,城北少了一處皇家園林,多了一處天聖館。

瑞安鎮上多出了一個縣學。

寇府多了一個禍害。

寇季帶著兩個小家夥回到府上,一個嬌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撲向他,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甜甜的叫了一聲。

“爹爹……”

“乖……”

寇季心一瞬間就被暖化了,即便是懷裡的小家夥悄無聲息的將兩隻剛抓的鯉魚塞進了他懷裡,他也裝作沒看見。

“又去魚塘裡偷魚了?”

“嘻嘻嘻……”

寇季低頭問了懷裡小人兒一句,小人兒窩在他懷裡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傻笑。

“寇卉?!”

一聲怒吼在小人兒背後響起,小人兒嚇的一個勁往寇季懷裡鑽。

話音落地,就見向嫣黑著臉從後院走了出來。

向嫣瞪著小人兒,喝道:“你知不知道你乾了什麼,你還好意思躲?!”

寇季一邊抱著閨女,一邊道:“一個三歲的孩子,她能乾什麼。”

向嫣瞪著眼道:“她禍害了祖父養的魚!”

寇季淡然笑道:“幾條魚而已,回頭我派人去弄一些一模一樣的回來就是。”

向嫣哼了一聲,“你就寵著她,小心把她寵壞了……”

寇季低聲一笑,沒有說話。

向嫣目光落在了寇季背後兩個小家夥身上,見兩個小家夥規規矩矩的跟在寇季身後,毫無平日裡調皮搗蛋的樣子,頓時問道:“他們兩個又闖什麼禍了?”

寇季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斂,沒好氣的道:“今日張公教他們讀書,中間有些困乏,小酣了一會兒,醒來以後就發現,這兩個禍害給他畫了一個大花臉。”

向嫣嘴角抽搐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了寇天賜和劉伯敘一眼。

寇季回身,冷冷的道:“去小竹園門口站著去,什麼時候叫你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動。”

兩個小家夥乖巧的去了小竹園。

寇季打發了兩個小家夥,陪著閨女鬨了一會兒,對向嫣道:“祖父呢?”

“房裡呢。”

“我去看看。”

寇季將閨女遞給了向嫣,邁步趕往了寇準的臥房。

到了寇準臥房裡以後,看見寇準在小酣,便沒有打擾寇準,自顧自的在寇準房裡燒起了茶水。

等到寇準醒過來的時候,茶水已經備好。

寇季將熱茶遞到了寇準手裡。

寇準端著熱茶道:“老夫不過是偶感風寒而已,又不是得了什麼大病,你不用守在老夫身邊。”

寇季低聲笑道:“我是孫子,我不守著你,難道還守著彆人啊?”

寇準聽到這話,沒有言語,臉上帶著笑意,細細的品起了茶。

笑著笑著,寇準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王曙那個不成器如今在什麼地方?”

寇季答道:“在真定府任期滿了以後,就被調到興慶路擔任轉運使。”

寇準緩緩點頭,“找個機會將他調回來,能助他一臂之力,就助他一臂之力。不能助就算了。”

“孫兒明白……”

“遠兒呢?”

“他鬨著要出仕,姑父托人給我帶了一封信,我給他在新建的騰衝路,安排了一個差事,讓他去騰衝路磨練一番。

若是能磨練出來,回頭我會給他換一個地方。

若是磨練不出來,再過一些年,我將他調回汴京城,給他安排一個閒差。”

“……”

寇準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

寇季主動開口道:“工部尚書王雲升前些日子向官家乞骸骨,官家已經同意了。如今工部尚書出缺,我向官家推舉了姑父。

不出意外的話,姑父和姑母年底前就能回京。”

寇準愣了一下,看向了寇季道:“你是在為老夫準備後事嗎?”

寇季失笑道:“您老身子骨還硬朗著呢……還能多活好些年呢。”

寇準哼聲道:“那你調王曙回京做什麼?你自己如今走在刀刃上,還敢將王曙調遣回京擔任工部尚書。

你是不是覺得彆人找不到彈劾你的把柄?”

寇季笑著道:“祖父為何覺得我走在刀刃上。”

寇準冷哼道:“你手下的門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你又位極人臣。你難道不是在刀刃上行走?”

寇季笑道:“祖父多慮了。”

寇準喝道:“老夫沒有多慮。種世衡和朱能覆滅大理,有滅國之功,如今爵列一等公。狄青在大理,也有滅國之功,如今爵列二等公。

他們算是你的人。

你在天聖館內的那些門生,出了天聖館以後,一個個不是留在京城當京官,就是去地方擔任了一州知州。

老夫聽聞,他們到了地方以後,整頓吏治,政績斐然。

下一次吏部評選,他們中間一大部分人都會升官。

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站在我大宋朝的朝堂上。

到時候,你寇季文武兩班兵強馬壯。

可不就是在刀刃上行走?”

寇季聞言,笑著道:“祖父多慮了,您擔心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的。”

寇準一臉不信。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再過不久,我就要跟官家做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到時候那些個門人還會不會認我,都很難說。

所以祖父您的擔憂是不會發生的。”

“天怒人怨?”

寇準略微一愣,遲疑道:“就像是那個法醫館?”

寇季笑著點點頭。

寇季在仵作們中間一些人出師以後,就成立了法醫館。

法醫館一立,自然引起了人的注意力。

有人仔細探查了一番後,就知道了法醫館具體是做什麼的。

然後將法醫館宣揚了出去。

杏林裡的大夫們知道了此事以後,沒少找到法醫館,跟法醫館裡麵的那些隨軍大夫和仵作們較勁。

如今,法醫館裡的隨軍大夫和仵作,已經和杏林中的大夫們鬥出了真火。

互不相容,勢同水火。

寇季作為法醫館的創立者,自然而然被杏林裡的大夫們惦記上。

如今寇季在杏林裡的名聲臭不可聞。

隻不過寇季在民間的好名聲太大,杏林裡大夫們傳播的那一點點臭名聲,對寇季沒有多少影響。

寇準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為文昌學館內有醫科。

裡麵的一些大夫,為了搬到法醫館,還特地找過寇準,請寇準出麵去找寇季說項。

寇準推脫了此事,但也因此知道了寇季在杏林裡壞名聲。

寇準在見到了寇季點頭以後,緩緩點頭道:“那你就跟官家放手去做……”

寇季笑著道:“那姑父調遣入京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寇準淡然道:“隨你。”

寇季低聲一笑,沒有再多言。

自從王曙被調出汴京城以後,寇準多年沒有問過王曙夫婦半分。

如今時不時的在寇季麵前提起此事,分明是有些想王曙夫婦了。

寇季自然要順著他的心意,將王曙夫婦弄回汴京城。

至於那個被慣壞的王遠,就現在外麵待著。

什麼時候能成熟,什麼時候能踏踏實實做人,什麼時候再回汴京城。

寇季陪著寇準又說了會兒話以後,離開了寇準的臥房。

出了寇準的臥房,寇季進入到了另外一個院子。

院子裡有許多丫鬟和仆人,見到寇季以後,紛紛躬身施禮。

寇季略微點了點頭,邁步進入到了院子裡的臥房。

臥房裡。

寇忠躺在床榻上,有氣無力的張著嘴,在他床邊,跪著一個少年,正在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喝藥。

寇準臥病在床,那是偶感風寒所致,養幾日就能痊愈。

寇忠則不同,他是真的患上了重病。

寇季請了許多大夫,幫寇忠醫治,都不見好。

如今全憑一些珍貴的藥材在吊命。

寇季緩步走到了寇忠床榻邊上,寇忠見到了寇季,想要起身。

寇季臉色一沉,搖了搖頭。

寇忠苦笑了一聲,躺在床榻上沒有再動。

寇季走到了床邊,拍了拍那個幫寇忠喂藥的少年肩頭。

少年回頭,衝著寇季眨了眨眼。

寇季輕聲對少年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此事交給我。”

說話間,寇季從少年手裡端過了藥碗。

少年順從的將藥碗遞給了寇季,無聲的對著寇忠張了張嘴。

寇忠目光慈祥的看著少年,略微點了點頭。

少年起身,退到了一邊。

寇季端著藥碗,坐在了寇忠床邊。

寇忠有氣無力的道:“讓少爺您幫老仆喂藥,老仆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寇季一邊給寇忠喂藥,一邊道:“行了,你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知道我的性子。在我眼裡,其實沒有太多少爺和仆人之分。

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個長輩。

踏踏實實讓我伺候你就行了。”

寇忠一邊喝著寇季喂的藥,一邊含糊的感慨道:“能享受主家喂藥仆人,全大宋大概就隻有老仆一個了。”

寇季隨口道:“給你喂藥的還是一位大宋樞密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你心裡是不是特彆激動?”

寇忠認真的點點頭。

寇季卻沒有在意。

此後二人沒有繼續講話。

寇季喂藥,寇忠喝藥,喝完藥,寇忠才緩緩開口道:“您日理萬機,不用每天過來看老仆,也不用每次都親自喂老仆喝藥。”

寇季放下了空碗,笑道:“以前你照顧我,現在我照顧你,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寇忠苦笑著搖搖頭。

真的理所應當嗎?

一點兒也不理所應當。

此事若是傳出去,大宋上上下下的人能驚掉下巴。

寇季回頭瞥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少年,對寇忠道:“我不是說了嗎?回頭從我的弟弟中,挑選一人給你披麻戴孝,你為何還要收一個孫兒?”

寇忠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笑著道:“老仆見啞虎那廝收了一個徒弟,像是兒子一樣養著,心裡就動了幾分心思,之前去孤獨園看那些被解救出來的孩子的時候,就發現了他。

老仆覺得他跟老仆挺投緣的,所以就收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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