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4章 流言惹人嫌(1 / 1)

北頌 聖誕稻草人 3230 字 1個月前

丁謂是什麼人,寵臣、權臣、奸佞、讒臣,民間已經有人將丁謂奉為大宋立國以來第一大奸臣。

此前寇季等人智鬥丁謂的事跡,已經被人當成了一段佳話,在四處傳唱。

丁謂已經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有人要將寇季奉為第二個丁謂,寇季心裡自然不痛快。

寇季自從入朝以來,一直得趙禎的寵信,算得上是寵臣。

如今手握著天下兵馬大權,也勉強算得上是權臣。

可奸佞、讒臣,從何而來?

寇季百思不得其解。

向嫣聽到有人要將寇季捧成丁謂那樣的奸臣,心裡立馬擔憂了起來。

“相公可知道是何人在背後搗鬼?”

寇季緩緩搖頭,“暫時猜測不到……”

向嫣急忙道:“會不會是那位禦女?”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搖搖頭,看向了向嫣道:“對方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赤膊上陣。宮裡那位禦女,應該是被人利用的。

張氏上位,必然惹人眼紅。

在這個時候,宮裡的那些女人,為了搏得官家的注意,肯定會不擇手段。

有人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教給她們一些取寵的法子,她們自然會信。”

“難道就沒辦法挖出背後之人嗎?”

向嫣擔憂的道。

一想到有人暗中盯著寇府,並且時不時的用一些手段對付寇府,寇府還發現不了他,向嫣心裡就格外不舒服。

寇季見向嫣有些擔憂過度,就笑著道:“你不必擔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既然出手了,那必然會流露出一些蛛絲馬跡。

隻要我們用心查,肯定能查到他們頭上,將他們一網打儘。”

向嫣苦笑道:“可是妾身一想到有人在背後盯著我們,妾身就渾身不舒服。”

寇季失笑道:“眼下這大宋朝,能動我的就隻有官家,隻要不是官家對我有惡意,我們就不必太擔心。”

向嫣生硬的點點頭。

寇季的話倒是沒錯,以寇季今時今日的地位,能夠動他的隻有趙禎。

其他人縱然彈劾寇季、陷害寇季,隻要趙禎不鬆口,寇季依然能安安穩穩的在朝堂上坐著。

“可妾身還是不放心,要不妾身入宮去找曹皇後,跟曹皇後說說,讓她幫忙查查?”

向嫣思量再三,開口說道。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緩緩搖頭道:“曹皇後能坐上皇後之位,背後有我的影子。彆人既然要對付我,肯定會派人暗中盯著曹皇後,所以曹皇後要去查的話,肯定查不出什麼。

你真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小妹派遣身邊的宦官和宮娥出去打聽一下。

小妹入宮以後,一直不顯山不露水,身邊的親信也很少出去走動。

沒人在意他們,自然沒人盯著他們。

他們去打聽此事的話,或許要比皇後出手有用。”

向嫣覺得寇季說的有理,趕忙道:“那妾身明日就進宮去找小妹……”

寇季繼續道:“順便叮囑一下小妹,讓小妹安安穩穩的在自己宮裡待著,彆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

向嫣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道:“你難道要小妹一個人在宮裡待一輩子嗎?”

寇季歎了一口氣道:“她既然聽從了嶽父的吩咐入了宮,那就隻能一個人在宮裡待一輩子。”

向嫣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沒有說。

寇季看出了向嫣的心思,他沉聲道:“我知道向府上有人背地裡一直教唆小妹,讓小妹去勾引官家,獲取官家的寵愛。

我也知道,你心裡替小妹不值。

你覺得以小妹的模樣和才華,在宮裡至少也應該得一個妃位。

小妹入宮數載,一直沒有出頭,是因為我在背後壓著。

向府上的人對此不滿,我不在乎。

你若是對此不滿,我可以不再壓著小妹。

甚至還可以去跟陳琳做交易,讓陳琳想方設法的幫著小妹得到官家的寵愛。

但小妹獲得了官家寵愛以後,我就不會再幫她了。”

向嫣聽到這話,趕忙道:“妾身絕無此意……”

寇季為何壓著向家小妹,不讓她出頭,向嫣心知肚明。

向嫣跟曹皇後姐妹相稱,通過了曹皇後的嘴,知道後宮有多凶險。

已故的郭氏、張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向家小妹若是不參與宮中的紛爭,有寇季鎮著,陳琳暗中照顧著,她能安安穩穩的在宮裡活下去。

可她一旦參與到了宮裡的紛爭中,縱然有寇季和陳琳幫忙,也會有性命之憂。

當然了,最重要的原因還在向府的人身上。

向府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向家小妹一旦在宮裡得了勢,向府的人必然會仗勢出去胡作非為。

到時候肯定會惹出不少麻煩。

以向府的人膽大妄為的性子,很有可能會惹上大麻煩。

在汴京城內惹上大麻煩,九成九都是要掉腦袋。

寇季不一定能護得住他們。

就算寇季能護得住他們,那也隻能護他們一次而已,不可能護他們一輩子。

向嫣看著寇季道:“妾身隻是覺得,小妹在宮裡過的太孤單,看相公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將小妹救出來。”

寇季聞言,略微愣了一次,道:“這事可不好辦,不過也不是全無機會。我回頭找機會跟官家商量一番此事。”

趙禎並沒有寵幸過向家小妹,對向家小妹也沒有什麼愛慕之情,所以向家小妹留不留在宮裡,趙禎絕對不會在意。

直接將向家小妹從宮裡接出來,自然不可能。

向家小妹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趙禎的嬪妃,即便是死,也隻能死在皇家的地方。

但是寇季跟趙禎商量一下,讓趙禎找個由頭,將向家小妹從嬪妃貶為宮女的話,那就有辦法送她出來。

自從先帝登基以後,將他爹藏在宮裡的一群宮娥、嬪妃們放良以後,宮中就有了放良的規矩。

每隔幾年,宮裡就會將一些老弱的宮人,遣散出宮。

向家小妹被貶為了宮娥以後,可以在宮人們放良的時候,跟著一起出宮。

隻不過如此的話,向家小妹恐怕要蹉跎一些歲月。

向嫣聽到了寇季有辦法將向家小妹接出宮,心裡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寇季笑道:“此事一時半刻也辦不了。我們暫且不去提它。我過來找你,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分析一下。”

向嫣微微坐起身,一臉鄭重的盯著寇季。

寇季十分難得的請她分析問題,她覺得應該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寇季見到向嫣一臉鄭重的模樣,失笑道:“輕鬆點,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一個小事。趙絮那丫頭老大不小了,也到了婚配的年齡,如今她在府上住著,各地拔尖的士子如今也在府上住著,你覺得趙絮有沒有可能從中覓得一個佳婿?”

向嫣聽到這話,略微一愣,一臉狐疑的道:“你怎麼關心起趙絮的婚事了?”

寇季緩緩的將趙絮和包拯之間的事情講給了向嫣。

講完以後,寇季道:“小蘇洵叫嚷著說,包拯對趙絮有愛慕之情,但我猜測,包拯應該是發現了趙絮的身份,所以才會在小蘇洵胡說八道的時候,幫趙絮說話。”

向嫣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包拯看似在幫趙絮說話,其實是在暗中保護小蘇洵,他是怕小蘇洵說出什麼犯忌諱的話,惹上殺身之禍。”

寇季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隻是小蘇洵和趙絮明顯沒有看破包拯的心思。”

向嫣略微有些遲疑的道:“所以相公找妾身,是為了分析他們三個人的心思嗎?”

寇季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包拯對趙絮應該沒有什麼愛慕之意,應該隻是將趙絮當成朋友。小蘇洵沒心沒肺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不用猜。

我找你,主要是想讓你幫我推測推測趙絮的心思。

你也知道,女兒家的心思最難猜。”

向嫣眨了眨眼,道:“相公是想知道,趙絮對包拯有沒有愛慕之情?”

寇季笑著點頭道:“不錯……”

向嫣失笑道:“若是有情呢?相公難道還要棒打鴛鴦不成?”

寇季聞言,惡趣味的笑道:“若是有情,那我就奏明官家,等今科殿試的時候,讓官家點包拯一個狀元,然後將趙絮許給他。”

向嫣一臉意外的道:“相公將包拯一個素不相識的士子帶回府上,明顯是看好他,有心栽培他。他要是取了趙絮,那可就成了駙馬了。

我朝駙馬可是不許出仕的。”

寇季笑道:“我朝駙馬能不能出仕,那還不是官家說了算?”

向嫣愕然道:“相公的意思是,包拯真要是做了駙馬,相公會想辦法諫言,讓包拯出仕?”

寇季緩緩點頭。

向嫣長歎了一口氣,幽幽的道:“那相公恐怕要失望了。”

寇季略微一愣,一臉疑惑的看著向嫣。

向嫣細細的分析道:“趙絮應該是相信了小蘇洵說的話,覺得包拯對她有愛慕之意。但她對包拯明顯隻有朋友之情,並愛慕之意。”

寇季狐疑的道:“何出此言?”

向嫣笑道:“趙絮若是對包拯有愛慕之意,怎麼可能呆呆的跑到書房去找你?她肯定是一臉嬌羞的跑到後院來找妾身。

她去書房請教你這個先生,說明她心裡將這個問題當成了一個學業上的問題,而非私情。

小蘇洵說包拯對她有愛慕之意,但她對包拯卻沒有愛慕之意。

她將包拯和小蘇洵當成朋友,所以在得知了包拯對自己有愛慕之意以後,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包拯,所以才會到書房去請教你。”

“真的?”

“妾身豈會騙你。”

“……”

寇季有些意興闌珊的道:“可惜了……”

向嫣有些意外的道:“相公似乎很想看到包拯和趙絮喜結良緣?”

寇季笑道:“我就是覺得包拯過的太清貧,娶了趙絮的話,應該會過的滋潤一些。”

向嫣聽到此話,哭笑不得。

寇季知道了趙絮對包拯沒有愛慕之情,也就不再關注此事。

他相信,以包拯的智慧,一定會完美的處理好他和趙絮之間的朋友之情。

此後幾日。

寇季就待在後院裡陪著向嫣。

範仲淹和歐陽修等一眾士子在前院吟詩作賦好不快活。

一群未來的文壇大佬坐在一起,自然是佳作連連。

一首首的佳作傳出了寇府,傳揚到了汴京城,讓範仲淹等人名聲大噪。

在範仲淹等人名聲大噪的時候,一則小小的流言也傳開了。

流言稱呼。

樞密使寇季,把持了此次文試科考,他已經內定了進士的名額,並且將能中進士的士子,全部邀請到了府上。

流言一出,汴京城內自然是一片嘩然。

那些盤踞在汴京城各個會館的士子、國子監和太學兩大學府的士子,紛紛站出來質疑寇季主持文科科考的公平性。

一些人還跑到了呂府、王府、張府,請三位宰相出麵作主。

隻是呂、王、張三人,皆閉門不出。

士子們在三位宰相府上沒有得到幫助,就隻能去找六部尚書,以及文壇的一些大儒。

然而,六部尚書,幾乎都是閉門不見。

隻有一些大儒,站出來為士子們張目。

此事越鬨越大。

最終鬨到了朝堂上。

年終最後一場大朝會。

文武百官們齊聚在垂拱殿。

文武百官們向趙禎施禮過後,分成兩班站好。

剛剛站定,一人出現在了殿中,奏道:“臣殿中侍禦史裡行高若訥,有本要奏……”

高若訥是一個三旬上下的人。

他出現在殿中以後,立馬引起了滿朝文武的注意。

高若訥此前在商河縣擔任知縣,後經過了禦史台的禦史知雜舉薦,出任了殿中侍禦史裡行。

他是剛被舉薦上來的,所以垂拱殿內認識他的人不多。

趙禎聽到了高若訥的話,淡淡的宣了一聲,“講……”

高若訥躬身一禮道:“近些日,汴京城有傳言稱,樞密使把持文試,並且暗中內定了進士人選,將一應進士人選邀請到了府上做客,直言樞密使處事不公,此事已經在汴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了。

還望官家明查……”

趙禎高坐在殿中,聽完了高若訥的話以後,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朕知道了……”

高若訥遲疑了一下,沒有多言,退回了班列。

他剛回到班列裡站定。

又有一人出班。

一個四旬上下的中年人,此人一出,寇季略微愣了一下。

此人對殿內的其他文武眼裡,隻是一個剛晉升為殿中玉侍禦史的小官。

可在寇季眼裡,他是一個名人。

此人出班以後,對趙禎一禮,不卑不亢的道:“臣殿中侍禦史龐籍,有本要奏……”

龐籍,一個在後世頗具名聲的人物。

許多有關宋朝的影視劇中出現的大奸大惡的龐太師,就是以他為原型。

但影視劇中的描繪,難免有些不儘不實,甚至惡意的醜化了他。

史料上記載,龐籍算得上是一位能臣。

鎮守過邊陲,也治理過地方,都頗有建樹。

他中進士的時候已經二十七歲了,在地方上擔任了一圈要職,回到汴京城任職的時候,已經到了四十歲高齡。

他初入汴京城的時候,劉娥把持著朝政,掌控著大宋的軍政大權,趙禎儼然就是一個傀儡皇帝。

當時的趙禎已然成年,已經具備的掌控大宋軍政大權的能力。

為了幫趙禎拿回權力,他沒少明裡暗裡跟劉娥作對。

劉娥死後,留下了遺詔,讓楊太妃代替她掌控大宋軍政大權。

就在滿朝文武猶豫的時候,是龐籍挺身而出,燒了劉娥留下的遺詔,以及劉娥留下的那一套垂簾聽政的製度,斷了楊太妃代替劉娥繼續執掌大宋軍政大權的念想,同時也幫趙禎搶回了權力。

龐籍因此被擢升到了開封府任職判官。

在他任職開封府判官期間,宮裡有位姓尚的美人,為牟取私利,派人向開封府傳話,讓開封府免了工人市租。

龐籍杖責了負責傳話的宦官。

從那以後,仁宗朝,就再也沒有宮裡的妃嬪,乾涉地方政務。

可以說,龐籍為趙禎親政,做出了巨大貢獻。

隻不過,那是史書上的龐籍。

現在的龐籍隻不過是一個初入汴京城的小官。

劉娥已經亡故,楊太妃居住在宮裡很少露麵。

趙禎手握著天下大權,龐籍注定沒辦法幫趙禎爭權。

趙禎看到了龐籍出班,淡淡的道:“講……”

龐籍正色道:“樞密使寇季,主持文試,處事不公的名聲,已經在汴京城了傳開了。官家若是對此事置之不理,恐怕會影響文試取士。”

趙禎聽完了龐籍的話,沒有多言,隻是看了呂夷簡一眼。

高若訥和龐籍二人先後奏請的都是一件事,趙禎若是不做處置的話,禦史台的官員,恐怕都要出來奏請此事。

所以趙禎乾脆讓呂夷簡出麵,震懾一下自己手下領導的文臣。

呂夷簡通過了趙禎的眼神,知曉了趙禎的意思,他略微乾咳了一聲,緩緩走到人前,道:“此事官家早有定奪。等明年開春春闈開科以後,諸位自然會知曉。

汴京城內的那些謠言,不過是一些彆有用心的人趁機搗亂而已。

諸位都是從科舉場上過來的,應該明白,那些人在這個時候放出如此謠言,目的是什麼。”

說到此處,呂夷簡略微頓了一下,看向了寇季道:“不過寇樞密將士子們納入到了府上,確實有些不妥。朝廷科考,是為了朝廷取仕。”

明年開春以後的春闈科考,到底公不公平,呂夷簡心知肚明。

趙禎已經找他們商量過了,明年開春以後的春闈科考,由趙禎自己和他們三位宰相一起當場出題。

此舉一出,明年開春以後的春闈科考,可以說是大宋曆屆科考中最公正的一次。

如此公正的一次科考,若是還存在不公正的話,那以前的科考得黑成什麼樣?

所以,對明年開春以後的春闈科考的公平公正性,呂夷簡有十足的信心。

呂夷簡不滿的是,寇季在科考之前,將士子們納入到了府上的舉動。

在他看來,寇季就是在明目張膽的網羅門生。

雖說曆屆科考,主考都會網羅一些門生收入到門下,可那都是在科考以後,借著拜師謝恩的名頭才悄悄舉行的。

哪像是寇季,還沒開考,就將士子們全部納入到了自己府上。

此舉不僅會讓人懷疑寇季主持此次文試公平性,還會變相的拉低寇季的身份。

寇季什麼身份,那些士子什麼身份?

寇季在他們沒有從讀書人蛻變成官的時候,就將他們納入到了府上。

可不是變相的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嗎?

你寇季自降身份,那是你的事情。

可是你開了這麼一個頭,以後我們主持科舉的時候怎麼辦?

學你的做法,在開科之前,將那些士子納入到府上?

你寇府家大業大的,不代表其他人就家大業大的。

你寇府大方,養那些人三五個月,不代表其他人一樣大方。

最關鍵的是,你將網羅門生乾的如此大義淩然的。

萬一那天官家通過你的舉動看出了不妥,不讓大家網羅門生了,那以後所有人都沒有門生用了。

那將會失去一個在朝廷上立足的巨大助力。

寇季聽到了呂夷簡的話,裝傻充愣的道:“不妥嗎?”

呂夷簡義正言辭的道:“當然不妥!”

寇季緩緩點頭道:“那我回頭讓人將他們送到呂府上去。”

呂夷簡惱怒的道:“老夫是說,那些士子們在科考前,聚在主考家中不妥。並不是覺得他們住在你寇府上不妥。”

寇季歎了一口氣道:“呂平章事覺得不妥,早說啊。你要是早說的話,我一定不會將他們留在府上。如今正值年節,我在這個時候將他們送出府,彆人還不戳我脊梁骨?”

呂夷簡憤怒的哼了一聲,退回了班列,不想再搭理寇季。

寇季的話他沒辦法辯解。

他若是提出讓寇季在年節的時候,將士子們送出府的話,被戳脊梁骨的,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他。

寇季見呂夷簡退出了班列,便沒有在此事上計較。

寇季緩緩出列,在所有人注視下,拱手道:“臣寇季,有本奏……”

趙禎一如既往的看不出喜怒,“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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