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2章 種世衡服軟(1 / 1)

北頌 聖誕稻草人 3217 字 1個月前

寇季陪著朱能等人聊了好一會兒,等到暮鼓聲響起的時候,眾人才整理了一下衣冠,趕往了興慶宮正殿。

興慶宮正殿,在寇季等人下去歇息的時候,又重新布置了一番。

少了幾分厚重的氣息,多了幾分喜慶的氣息。

滿朝文武、皇親國戚一個個頂著一張笑臉,進入到了正殿中,在宦官、宮娥引領下,坐在了興慶宮正殿內的座椅上。

等到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坐定以後,趙禎攜手曹皇後,進入到了正殿內。

趙禎和曹皇後皆著一身華服,看著十分耀眼。

他們攜手入了殿以後,滿朝文武、皇親國戚齊齊起身,躬身恭迎。

等到他們二人就坐以後,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紛紛施禮。

“臣等恭迎官家,恭迎皇後娘娘……”

趙禎麵帶笑意,道:“眾卿家不必多禮……賜座……”

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謝座以後,紛紛坐下。

趙禎吩咐宦官和宮娥準備了一些簡單的乾貨、酒水,送到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麵前,讓他們先吃著。

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自然也沒有客氣。

一個個拿起了桌上的乾貨和酒水就開吃。

期間伴隨著一陣陣歌舞。

過了一個時辰以後,歌舞才停下。

趙禎吩咐人將皇親國戚和滿朝文武桌上的東西撤下去。

夜宴這個時候才正式開始。

趙禎在宣講了一段聽不懂的話以後,開始為皇親國戚、滿朝文武們賜錢。

除夕夜宴,最主要的就是君王賞賜滿朝文武。

賜珠寶玉石、賜金銀錢財、賜宅子、賜宮女、賜官爵、賜菜、賜宮花。

有點類似後世年終獎的意思。

今年除夕夜宴唯一的區彆就是,趙禎並沒有賜官爵。

滿朝文武對此沒有什麼怨言。

倒是皇親國戚頗有微詞。

但是被趙禎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以後,皇親國戚們乖乖閉上嘴。

皇親國戚們在汴京城乾的那些糟心事,趙禎知道的清清楚楚。

趙禎沒有現在下手收拾他們,就已經給他們留足了麵子。

一個個在大宋將士在外征戰的時候沒幫過什麼忙,反而在後麵一個勁的扯後腿,趙禎沒有將他們貶為庶民,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還敢因為趙禎沒有晉升他們一些人的官爵,在哪裡說三道四。

一個個對朝廷屁功勞都沒有,還想加官進爵,想得美。

趙禎震懾了皇親國戚以後,繼續厚賜滿朝文武。

一輪厚賜以後,已經到了月上中天的時辰。

趙禎吩咐宦官、宮娥們,將正式的飯菜呈上來,陪同著滿朝文武吃喝玩樂。

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才散場。

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帶著家眷出了宮門,各自回到府上,安排了家眷睡下以後,一個個又換上了祭服,趕往了興慶府外的東郊。

今天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大年初一。

大宋先征討了遼國,後又征討了西夏,在兩處戰場上都建立了巨大的功勳。

趙禎身為帝王,自然要上表蒼天,上表祖宗。

由於不在汴京城,所以隻能依照古禮,在東郊設立祭壇,祭祀祖宗,祭祀上蒼。

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一個個衣著莊重的到了東郊。

東郊已經立起了一座高八十一尺的祭壇,祭壇上擺著一座大鼎,祭壇四角,有火盆在熊熊燃燒。

禦前衛著一身黑甲,守在祭壇四周。

趙禎著一身章服,出現在了東郊,在禮部的唱讚聲中,率領著滿朝文武進入到了祭壇所在的位置。

到了祭壇底部,趙禎駐足,等滿朝文武站定以後,點了王雲升和寇季二人陪祀,上了祭壇。

寇季如今是武臣之首。

而呂夷簡、張知白、王曾三人不在的情況下,在寇季轉入武臣一途的情況下,王雲升倒成了文臣之首。

趙禎領著寇季、王雲升二人登上了祭壇,在冷風吹拂下,參拜了天地、參拜了祖宗,焚燒了祭文。

當祭壇裡的祭文,帶著火焰,打著旋兒,升上了天空的時候。

趙禎盯著天穹,喃喃道:“四哥,你說說,天上是不是真的有神明?祖宗們死了以後,是不是朕的去了九重天闕?”

寇季吧嗒了一下嘴,感歎道:“不知道……”

王雲升聽著二人嘴裡說著的話,心裡狂跳,他吭都不敢吭一聲,站在那兒像是泥塑一般,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生怕一會兒趙禎和寇季被雷劈的時候,自己會被牽連。

趙禎和寇季不知道王雲升心裡的想法,二人齊齊望著天穹。

趙禎繼續道:“父皇在世的時候,總說世上有神仙,對此也深信不疑。但是朕不信,若是真有神仙,為何對天下的種種疾苦視而不見?又為何不造就一個大同的天下,讓天下所有人都幸福的過完一生?”

寇季遲疑道:“官家為何會有此感慨?”

趙禎幽幽的道:“父皇求了一輩子的神仙,敬了一輩子的神仙,也沒見神仙賜他長生不死,更沒有讓大宋變大變強。

朕從登基到如今,不過短短數載,也沒敬過神仙。

但我大宋卻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如果敬神不能使大宋變強的話,朕敬他乾嘛?

如果九重天闕上真有神仙,那也是一群瞎了眼的神仙。

我們敬他們的時候,他們沒有降下福澤。

我們不敬他們的時候,憑借我們的努力,一樣可以帶給天下人福澤。”

寇季並沒有急著附和趙禎的話,而是一臉狐疑的道:“官家為何生出如此感慨?”

趙禎背負雙手,淡淡的道:“因為今晨朕出宮的時候,撞上了一個讒臣,他告訴朕,若是能在天下建立一百零八座的道觀、廟宇,用於敬神的話,朕所有的想法都能實現。”

寇季眯了眯眼,低聲問道:“官家是如何處置他的?”

趙禎不鹹不淡的道:“朕派他去為父皇守靈了。”

寇季沉吟道:“一個蠢貨的蠢話,官家不必當真。”

趙禎點頭道:“朕自然不會當真,朕如果當真的話,也不會派遣他去為父皇守靈。朕隻是覺得他突然出現在朕的龍攆前,有些太巧了。”

寇季一愣,沉吟道:“官家是覺得,有人想用糊弄先帝的那一套,糊弄官家?”

趙禎再次點頭。

寇季疑問道:“是何人?”

趙禎瞥向了寇季,淡淡的道:“朕的兩位皇姑……”

寇季緩緩皺起了眉頭。

“兩位大長公主這是……”

“對朕有所意見……”

“除夕夜宴的厚賜?”

寇季疑問。

趙禎緩緩點頭。

寇季遲疑道:“官家打算如何處置她們二人?”

趙禎撇撇嘴道:“朕懶得搭理她們,朕已經將她們的相公和兒子,全部調遣到了軍中任職。你收拾他們一番即可。”

寇季愕然的挑起眉頭。

你自己不願意對自己人下手,就把麻煩推給了我?

趙禎似乎看出了寇季的心思,笑眯眯的道:“朕查過了,唆使向家的人去威脅嫂夫人的,就是朕的兩位皇姑。朕記得四哥跟嫂夫人情真意切,是不可能看著嫂夫人受委屈的。”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翻了個白眼道:“這個差事我接下了。”

趙禎滿意的點點頭。

君臣二人又聊了一會兒閒話,才下了祭壇。

從頭到尾,王雲升就像是個陪襯,一句話也沒有講。

二人沒有搭理王雲升,也沒有對王雲升下封口令。

但王雲升自己有自知之明,已經決定了自我封口。

趙禎下了祭壇,帶著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回到了興慶宮,簡單的吃過了一些以後,便散了。

滿朝文武算是正式的進入到了年假當中。

寇季回到府上,忙活了三五日,接待了許多拜訪的人。

一直到初六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帶著重禮,邁步進了寇府。

寇季在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前廳內接待了他。

前廳內。

寇季高坐在上首,種世衡坐在寇季下首。

種世衡在進了前廳以後,吩咐隨他而來的仆人們放下了厚禮,退了出去。

寇季見此,也吩咐寇府的仆人退了出去。

前廳內就剩下了他們二人。

種世衡一臉悲苦的道:“還請上官救我……”

寇季盯著種世衡,失笑道:“種兄何出此言,種兄如今是一等公,又坐鎮西平路,手握數萬兵馬,位高權重,誰敢對種兄不利,為何會突然呼救?”

種世衡苦笑著道:“你我交情雖淺,但也算是有幾分交情,我是什麼處境,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寇季笑而不語。

種世衡見此,隻能主動挑開了話提,道:“官家此前有意召我入京述職,我因為一些私心,拒絕了官家的好意。官家如今將我架在了火上。

滿朝文武當中,有不少人等著他們彈劾我。

等到十五複朝以後,恐怕彈劾我的奏折,會如同雪花一樣流進宮裡。

到那個時候,我就成了眾矢之的。

性命能不能保全,都很難說。”

寇季假裝一臉意外的道:“時至今日,官家威嚴已經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鼎盛時期。縱然是我祖父,在官家麵前也要唯命是從。種兄居然敢拒絕官家的好意,種兄剛正,我自愧不如啊。”

種世衡聽到這話,臉色更苦了,“你就不能不挖苦我嗎?看在西涼城一戰,我千裡馳援你的份上,你就幫我一把,如何?”

寇季盯著種世衡,不鹹不淡的道:“你馳援河西,那是聖命,並不是看在誰的麵子上。你是在幫朝廷做事,並不是在幫我。

官家在事後厚賜了你,已經償還了你的功勞。

所以西涼城一戰,隻是公事,不參雜任何私情。”

種世衡聽到寇季這話,知道不出點血,寇季不會幫他,他隻能咬咬牙,道:“你說吧,要如何才肯幫我?”

寇季盯著種世衡,道:“大宋朝可以有種家將,但不該有種家軍。大宋上下的兵馬,隻能以一個姓氏冠之,那就是趙。”

種世衡愕然的瞪起眼,看向了寇季,失聲叫道:“你要我交出種家軍?”

寇季不鹹不淡的道:“交不交在你……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折家軍已經沒了。種家軍就是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有人都會盯著種家,盯著種家軍。

你成為眾矢之的,是必然的。

到時候你種家的下場,恐怕要比折家還淒慘。”

種世衡臉色一變再變,盯著寇季道:“種家軍的將士,都是我一個一個親手挑選出來的,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兒郎,若是交給朝廷,那就糟蹋了。”

寇季沉聲道:“朝廷不會糟蹋了種家軍!”

種世衡驚叫道:“怎麼可能?”

寇季盯著種世衡道:“因為我寇季現在是樞密使,我絕對不會看到大宋的兵馬荒廢。”

種世衡直直的盯著寇季,咬牙道:“我怎麼信你?”

寇季沉聲道:“你隻能信我!”

種世衡咬咬牙,道:“此事我需要再思量幾日。”

寇季點點頭,沒有逼迫種世衡做決定。

種世衡離開了寇府。

三日之後。

種世衡再次到了寇府。

有些失魂落魄的盯著寇季道:“我可以交出種家軍……”

寇季盯著種世衡道:“我以為你需要十幾日,才能下定決心,沒想到短短三日,你就下定了決心。”

種世衡長歎了一聲,沒有說話。

種家軍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他根本不願意交出去,可近幾日的遭遇,讓他不得不交出種家軍。

正逢年節。

興慶府內的文武官員們互相串門,好不熱鬨。

可他府邸上,門可羅雀,一個拜訪的人也沒有。

每日裡望著對門朱府上大宴賓客,再看看自己府邸上冷冷清清的場麵,種世衡心裡彆提有多難受了。

往年到了年節。

種府上,那是客似雲來,好不熱鬨。

其中有文臣,也有武臣。

在文武分明的大宋朝,算得上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今年年節,文武官員們不到他府上拜訪,為何?

是因為他地位不高、身份不顯嗎?

不是。

是因為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要涼,所以提前趨利避害,免得被他牽連。

滿朝文武覺得你要涼,你就是真的要涼。

滿朝文武都覺得種家要涼了,種世衡若是不借著官家、寇季還在西北的時候下決斷,等到二人回京以後,他再下決斷就晚了。

真要等到官家和寇季還了朝,那滿朝文武彈劾他的聲音,恐怕就形成浪潮了。

到時候,他再服軟,恐怕就不僅僅是交出種家軍那麼簡單了。

他不是寇季,背後沒有人護著。

滿朝文武一起彈劾他,一彈劾一個準。

“哎……”

種世衡長歎了一聲道:“我不交,能行嗎?”

寇季瞥著種世衡道:“你要是早點交出種家軍的話,興許這個樞密使的職位,就是你的。”

種世衡自嘲的苦笑了一聲。

寇季盯著種世衡道:“我回頭會將你的話告訴給官家,官家隨後會派人去整編種家軍。我會儘最大的可能,保持種家軍的完整性。

但是西北諸路的情況你也知道。

將士們分到的地,都在不同路,所以官家會遷就將士們,將將士們安置到他們分到地的地方。

所以種家軍中的一些將士,還是會離開。”

種世衡歎了一口氣,道:“隻要不將種家軍的將士們調到其他地方去就行。朱能、劉亨、王凱、郭易等人,都不是苛待將士的人。

種家軍的將士們跟著他們,我也就放心了。”

朱能和劉亨每年有大筆的外財收入,看不上那一點兵馬的糧餉,所以從不喝兵血,手下兵馬的糧餉,一直發的足足的,偶爾還帶將士們去發一筆小財,所以他們二人手下的兵馬過的算是大宋朝最滋潤的。

王凱領兵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在他領兵期間,也沒有喝過兵血,所以名聲還不錯。

郭易地位雖然不顯赫,但卻是西北有名的厚道人。

他帶過的將士,每一個都會對他豎起大拇指。

所以種家軍將士們跟著郭易,種世衡也放心。

寇季見種世衡對自己和官家的安排很滿意,沒有提什麼條件,滿意的點點頭。

種世衡在寇季點頭過後,疑問道:“官家大概要將我調離西平路吧?那剩下的種家軍將士,由誰掌管?”

寇季略微一愣,笑道:“你居然猜測得出官家會將你調離西平路?”

種世衡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道:“我既然交出了種家軍,官家自然會想方設法的抹去我在種家軍中的痕跡,調離我,那不是應該的嗎?”

寇季失聲笑了,許久以後問道:“你覺得狄青此人如何?”

種世衡微微皺起眉頭,道:“虎字軍主將狄青?狄青在燕雲戰場上,倒是建立了一些功勞,官家封了他一個侯位。

但是一個侯位,坐鎮一路,鎮得住嗎?”

寇季看著種世衡笑道:“你是覺得,狄青年齡小,功勞小,地位小,沒資格擔任西平路馬步軍總管,對不對?”

種世衡沒有隱瞞,緩緩點頭。

寇季坦言道:“狄青擔任西平路馬步軍總管,確實有些不妥。但是出任一軍主帥,還是能夠做到的。西平路馬步軍總管,依舊由你兼任,不過你得回京述職。”

意思就是種世衡掛一個虛名,不管事。

種世衡聽到這話,有些意外,但是沒有反對,反而疑問道:“如今樞密院沒有空缺,兵部也沒有空缺,我回京以後,能擔任什麼職位?”

寇季笑道:“你可以坐鎮三衙……”

種世衡略微一愣,沉聲道:“殿帥嗎?”

種世衡看向了寇季,意外的道:“官家要動三衙中的那些閒人?”

寇季緩緩點頭道:“他們在三衙中,屍位素餐久以。我大宋所有的兵馬疏於操練,戰力羸弱,他們有很大的責任。

以前我大宋用兵少,所以可以讓他們在三衙中胡亂折騰。

如今我大宋動兵多了,自然不能再任由他們胡來了。”

種世衡聞言,緩緩點頭。

三衙的殿帥的位置,雖然不如樞密使。

但是比兵部尚書卻高一些。

他出任三衙的殿帥,倒是對得起他的身份和功勞。

種世衡對朝廷的安排還算滿意,他盯著寇季道:“那我該怎麼做?”

趙禎剛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晉升了種世衡為一等公。

沒有任何緣故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收回。

所以種世衡需要幫趙禎造一個借口,讓趙禎順理成章的降他的爵,改任他的官。

寇季思量了一下,笑道:“聽聞兩位皇姑最近十分張狂,你去衝撞她們一番。”

種世衡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兩位大長公主嗎?那可是兩個十分跋扈的人物。招惹上了以後,恐怕會有無儘的麻煩。”

寇季淡然笑道:“怕什麼,先帝在位的時候,有先帝寵著,她們自然囂張跋扈。可如今先帝歸天,官家對她們不假以顏色。

她們早已失去了囂張跋扈的資本。

她們如今囂張跋扈,隻不過是在耗費官家心裡僅剩的那點情誼而已。

一旦官家心裡僅剩的那點情誼消耗完了,那就到了她們倒黴的時候了。”

種世衡並沒有輕信寇季的蠱惑,依舊皺著眉頭。

寇季知道種世衡心中有顧慮,所以再次開口道:“官家將她們的夫婿、子嗣,派遣到了軍中任職。回頭我調遣一兩個去三衙,交給你管束。”

種世衡聞言,眉頭一挑。

他聽懂了寇季話裡的深意。

不是寇季唆使他去找兩位大長公主的麻煩。

而是趙禎要找兩位大長公主的麻煩。

不然趙禎不可能將兩位大長公主的夫婿送到寇季手裡。

以寇季的性子,兩位大長公主的夫婿和子嗣到了他手底下耍威風、囂張跋扈的話,寇季估計會將他們吊起來打。

趙禎若非是要找兩位大長公主的麻煩,又乾嘛將兩位大長公主的夫婿和子嗣送到寇季手裡挨虐。

寇季大概是知道了趙禎的心思,所以才讓他去找兩位大長公主的麻煩,從中添一把火。

俗話說,上天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他一個一等公,招惹了兩位大長公主,趙禎因此降了他的爵位。

兩位大長公主的威風,一下會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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