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0章 少爺快跑,老太爺提著刀來了!(1 / 1)

北頌 聖誕稻草人 2189 字 1個月前

寇季覺得有些過了,忍不住開口幫劉亨說話。

為首的宦官對寇季一禮,“寇經略不必幫寧國公說話,寧國公犯的錯可不小。官家特地吩咐了,讓奴婢們在寧國公屁股上打出兩朵梅花來。

奴婢們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官家下了口諭,奴婢們在寧國公屁股上打不出兩朵梅花,他就要將奴婢們的屁股打成梅花。”

宦官知道寇季在趙禎心裡的地位,所以不敢對寇季不敬。

寇季和劉亨二人聽到了宦官的話,嘴角一起抽搐了一下。

寇季對為首的宦官道:“能讓我跟劉亨說兩句嗎?”

為首的宦官道:“還請寇經略快一些,奴婢們趕著回去複命。”

寇季點點頭,走到了劉亨身前,蹲下身,咧著嘴問道:“你到底乾了什麼,為何官家會如此懲處你?”

劉亨有些心虛,含糊的道:“四哥彆問,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寇季嘴角又抽搐了一下,“那我不管你了。”

劉亨猛點頭。

寇季起身退到了一邊,吩咐人封了門,免得橫山軍的將士撞見了劉亨出醜。

宦官們手持著水火棍,開始行刑。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在西夏左廂神勇軍司衙門裡回蕩。

劉亨咬著牙,忍著痛,一言不發。

宦官們打了沒多久,劉亨的屁股出血了。

寇季看著於心不忍,但卻沒有開口阻止。

趙禎能派人千裡迢迢來杖責劉亨,說明劉亨犯的錯真的不小。

劉亨自己也默認了趙禎的杖責。

可見在劉亨心裡,也認為自己犯的錯,該打。

宦官們又打了一會兒,劉亨的屁股已經被打爛了。

宦官們抹了抹汗,繼續打。

直到打出了兩朵血梅花出現,宦官們才停下手。

宦官們打完了劉亨,取了一塊白絹,將劉亨屁股上的梅花印下,小心翼翼的收了回去。

寇季在宦官們打完了劉亨以後,主動上前,施禮道:“多謝手下留情!”

宦官們趕忙擺手。

“不敢不敢……”

寇季命人準備了一些錢財送給宦官們,宦官們卻推辭了。

他們打完了劉亨,也沒有停留,跨馬離開了西夏左廂神勇軍司衙門。

寇季在他們走後,湊到了劉亨麵前,感歎道:“你得謝謝他們,我送的禮他們不敢收,你回頭派人去送一份禮。”

劉亨果斷點頭。

宦官們看似將劉亨的屁股打的血刺呼啦的,但確實是手下留情了。

寇季和劉亨都見過宮裡的庭杖。

十杖內,得養個七八天。

二十杖以內,得養一兩個月。

三十杖以上,不是半身不遂,就是死。

劉亨挨了可不止三十杖。

宦官們看似將劉亨打的十分慘,可寇季和劉亨二人心裡都清楚,那隻是皮外傷。

宦官們一個個邊打邊抹汗,那不是出力出的太多的緣故。

而是在留力的同時,還要打出梅花,費了心神。

寇季蹲在劉亨眼前,認真的道:“此處沒有外人,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惹惱的官家?”

劉亨閉著嘴,咬著牙沒有說話。

寇季皺眉道:“連我也要瞞嗎?”

劉亨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不敢欺瞞四哥……其實我也沒惹惱官家,我就是在你遇刺的時候,派人向汴京城裡傳了一封信,說你生死不明。”

寇季愕然的瞪大眼。

劉亨見寇季臉色十分的難看,趕忙道:“但我在時候,有派人向汴京城送信,告訴官家,你性命無憂。”

寇季神色緩和了幾分。

劉亨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隻不過用的是六百裡加急……”

寇季眼睛再次瞪大,驚愕的道:“第一次用的是八百裡加急?”

劉亨緩緩點頭。

寇季抬手,重重的在劉亨屁股上拍了一下。

劉亨疼的如同殺豬般叫喊。

“你該打!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寇季惱怒的喝斥道。

劉亨苦笑道:“隻不過是害官家擔心了兩日而已,又沒釀成什麼大禍……”

寇季惡狠狠的瞪了劉亨一眼,“你等死吧!”

說完這話,寇季起身就走。

劉亨愕然道:“四哥,你做什麼去?”

寇季頭也不回的道:“裝病!”

劉亨疑惑的道:“為何要裝病?”

“避禍!”

“避禍?難道又有人要刺殺你?”

“沒人刺殺我,我隻是不想跟你一樣被打的屁股開花。”

“……”

劉亨失笑道:“在西北,隻有你打彆人的份兒,誰敢打你。”

寇季腳下一頓,歎了口起道:“馬上就有了……而且還是兩個。”

“怎麼可能……”

劉亨隨口說了一句,隻是說到了一半,就愣住了。

然後他盯著寇季的背影,驚恐的道:“你是說……你是說……”

寇季苦著臉道:“官家和我祖父,恐怕過幾日就到。”

劉亨驚恐的張大嘴,“不……不會吧?”

寇季晃了晃頭,沒有說話。

劉亨趕忙追問道:“那幾個宦官告訴你的?”

寇季苦笑道:“還用彆人告訴我嗎?猜都猜得出來。你用八百裡加急,將我遇刺,生死不明的消息傳回去。時至今日,官家沒有派人來查看一番,我祖父也沒有派遣府上的人過來查看。

那就說明他們在得到了消息以後,根本沒有派人來查看。而是親自動身趕來了西北。”

劉亨一瞬間就慌了,“你瞎猜的吧?”

寇季回過頭,瞥了劉亨一眼,“杖責你的宦官都到了,卻沒有人來查看我是生是死,你覺得正常嗎?”

劉亨一瞬間臉色變的煞白,渾身都在打哆嗦。

寇季目光落在了劉亨屁股上的兩朵梅花上,歎了一口氣,不滿意的道:“打輕了!”

劉亨臉色變得更難看,如喪考妣。

寇季背負雙手離開了此地,他現在不想搭理劉亨這個坑貨。

寇季走後,劉亨在長凳上怕了許久,許久以後才從驚慌中回過神。

他小聲的呼喚來自己的親隨,扶著他回了房。

他回到房裡沒多久。

寇季就吩咐禦醫過來給他上藥。

禦醫過來瞧了瞧劉亨的傷勢,都懶得搭理。

那幾個宦官的杖責手段,練習到了化境了。

劉亨屁股紅彤彤的,看著十分嚇人。

可根本沒什麼大礙,隻是破了一層皮,滲了一些血而已。

普通的金瘡藥往上一撒,在床上怕兩天,傷口結痂了就好了。

禦醫都懶得自己動手,吩咐他身邊的藥童幫劉亨上的藥。

劉亨知道自己的傷勢無礙,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傷勢。

他擔心的是,趙禎和寇準到了,他該如何麵對這兩位。

他有些不死心,派人去查探趙禎和寇準是否真的出了京。

劉亨派人出去沒多久,寇季懷裡抱著一個大冰塊就出現了。

“四哥這是作何?”

劉亨見此,一臉疑問。

寇季抱著大冰塊,坐在劉亨身旁,歎氣道:“我感覺裝病可以混不過去。隻能真病一場了。”

劉亨聞言,一臉苦澀的道:“你可彆病啊。你病了,我該如何應對官家和寇公啊?”

寇季撇撇嘴,分析道:“官家應該不會對我們下狠手。”

劉亨鬆了一口氣。

寇季繼續說道:“所以我祖父下手會更狠!”

劉亨驚愕的盯著寇季。

寇季感歎道:“官家不懲治我們,我祖父若是不下狠手,此事傳回了朝廷以後,滿朝文武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不僅會借此為難官家,還會彈劾我們是禍國的奸佞。”

“寇……寇公會如何處置我們?”

“我祖父是那種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會皺眉頭的人。你覺得他下起狠手來,會有多狠?”

寇季一臉擔憂的說著。

劉亨心跟著揪了一下。

劉亨回望自己屁股上的傷口,苦著臉道:“我是不是應該把剛敷上去的藥洗了,讓它彆好的那麼快?”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緩緩點頭,“可以一試。”

此話一出,二人對視了一眼,皆露出了一張苦瓜臉。

他們馬上就要淪為難兄難弟了。

劉亨派出去的人,兩天後回到了夏州城,將一個不好的消息帶給了他們二人。

趙禎、寇準二人確實出京了。

如今已經到了綏德城。

不久以後就會抵達銀州。

同時,汴京城以北的所有兵馬也在往銀州彙聚。

寇季和劉亨二人得到這個消息,那是麵如死灰。

寇季想儘辦法,終於在趙禎、寇準二人到了銀州之前,病倒了。

劉亨雖然洗去了屁股上的金瘡藥,可他的傷口還是緩緩的愈合了。

“官家到銀州城了……”

劉亨一臉幽怨的盯著躺在床榻上,病怏怏的寇季,聲音低沉的說。

寇季躺在床榻上,臉色發白,虛弱無力的道:“那你帶著人去銀州見駕吧。”

劉亨盯著寇季,咬牙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寇季瞥了劉亨一眼,沒好氣道:“你沒看見我病了嗎?”

劉亨咬牙道:“禦醫說了,你的病,不重,一貼藥就好。”

寇季一臉認真的道:“俗話說,是藥三分毒,藥吃多了,對人有大害。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劉亨盯著寇季道:“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去遭罪?”

“忍心!”

寇季淡淡的說。

劉亨臉一下耷拉下來了,一臉苦澀的道:“能不能不去銀州?”

寇季愕然的盯著劉亨,“你見過那個當臣子的,等著君王求見的?”

劉亨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眼見寇季死活也不肯去銀州,他就隻能硬著頭皮自己去。

劉亨失魂落魄的出了房門。

劉亨剛出房門,就看到了陸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劉亨疑問道:“發生了何時如此慌張?”

陸銘一邊往房裡跑,一邊快速的道:“老太爺提著刀殺過來了。”

劉亨聞言一愣。

房裡的寇季聽到這話,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快速的竄出了房門。

“快!去找兩匹馬!”

寇季光著腳出現在了房門外,急聲吩咐。

寇季原以為寇準會待在銀州城內等著他去拜見,卻沒料到寇準到了銀州城以後,沒有停留,主動殺過來了。

趙禎瞞著寇準,很有效果。

寇準擔憂了一路,不曾流露過哀傷。

但是到了銀州邊界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不敢入銀州。

生怕進入到銀州,就看到寇季的屍骸。

寇準硬著頭皮進了銀州,到了銀州城內,見銀州城內的百姓們喜氣洋洋的,有些疑惑,稍微打聽了一下後,得知了寇季拿下了夏州等地,得知了寇季給百姓們分了地。

也得知了寇季雖然遭遇了刺殺,但是並沒有性命之憂。

寇準當時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他是又羞又怒。

他又不好去找趙禎撒氣,就隻能將所有的賬算到了寇季頭上。

他也等不及寇季前來銀州拜見他,提了一柄刀,帶著老仆殺向了夏州。

聲稱要砍了寇季這個欺君之臣。

寇準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了夏州城,打聽了一下寇季所住的地方以後,氣勢洶洶的就殺了過來。

……

西夏左廂神勇軍司內。

寇季、劉亨二人慌張的找到了兩匹馬,跨在馬背上就往外衝去。

二人急匆匆的衝到了衙門門口,就看到了寇準須發皆張,持刀而立。

二人見到了寇準,嚇了一跳,齊齊勒馬。

不等二人開口。

寇準就冷冷的道:“兩位一個是經略使一個是國公爺,出門怎麼也不帶個隨從,若是兩位遇刺了,那朝野恐怕都要震動。

搞不好官家還會親臨,老夫也得坐陪。”

寇季和劉亨二人一臉尷尬。

他們二人想逃,被寇準堵了個正著,如今逃是逃不了,隻能硬著頭皮應對。

“兩位還不下馬,是打算讓老夫過去給你們當墊腳石嗎?”

寇準再次開口,語氣更冷。

寇季和劉亨趕忙跳下了馬背,齊齊躬身施禮。

“祖父!”

“寇公!”

寇準盯著二人,咬牙切齒的道:“都好得很,生龍活虎的,很不錯!”

寇季尷尬的笑道:“祖父,孫兒……”

不等寇季把話說話,寇準怒目一睜,怒喝一聲。

“老夫砍了你們兩個欺君罔上的奸佞!”

話音落地,寇準揮刀就砍。

寇準似乎真的要砍死寇季和劉亨,刀對著二人的脖頸處砍了過來。

寇季和劉亨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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