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6章 焦頭爛額的李元昊(1 / 1)

北頌 聖誕稻草人 2263 字 1個月前

西夏的兵馬可不似黃頭回紇的兵馬。

在劉亨的認知中。

西夏的兵馬十分能征善戰,遠不是黃頭回紇的兵馬可以比擬的。

偽命侯世子李元昊,率領三千鐵騎,數萬仆從軍,就敢深入西域,橫掃甘州回鶻、沙州回鶻兩大勢力。

青塘、黃頭回紇,想要對付甘州回鶻、沙州回鶻,非十萬兵不可。

如此一對比,就足以說明西夏兵馬的利害。

他們領著數千精兵,一萬多民夫,能打敗黃頭回紇的兵馬,那是占了地利的好處。

如今西夏兵馬圍困沙州城,占據著絕對的地理優勢。

李元昊若是率領人埋伏他們,他們很難取勝。

寇季似乎看出了劉亨的擔憂,曬笑道:“李元昊若是派人埋伏我們,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劉亨斜眼看向寇季。

寇季笑著繼續道:“李元昊若是派人埋伏我們,那就說明他們沒能拿下沙州城。我軍的將士既然有力量抵抗李元昊率領的兵馬連番攻伐,那就說明人數不少。

側麵證明了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劉亨哭笑不得的道:“他們沒有生命之憂,可我們有。”

寇季盯著劉亨,認真的問道:“我們有什麼性命之憂?李元昊手裡不過三千重甲騎兵,數萬仆從軍而已。我們手裡也有三千重甲騎兵,數萬兵馬。

真要對上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況且,我們的任務是送糧,不是廝殺。

我們的力量,足夠讓我們在李元昊的封鎖下,撕開一道口子,將糧食運回去。

至於李元昊會不會埋伏我們,能不能埋伏到我們,那就要看你。

你手握著皇城司的探子,軍中的斥候目前也歸你調遣。

我們的前路上若是出現了埋伏,那就是你的失職。

我們若是因此喪命,那也是葬送到了你手裡。”

劉亨聞言,苦著臉道:“你這麼說,我壓力很大。”

寇季盯著劉亨道:“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劉亨歎氣道:“我知道,我這就回去,將手下的探馬全部派出去。一定不給李元昊偷襲我們的機會。”

寇季緩緩點頭,瞅了一眼遠處漫天的黃沙,淡然道:“吩咐下去,就地紮營。”

遠處的黃沙很大,隱隱有遮天蔽日的趨勢。

寇季怕手下的兵馬遭遇到沙塵暴,所以果斷下令就地紮營。

民夫們驅使著俘虜們,很快搭起了帳篷,巡馬衛將士們湊在了一起,去就近尋找水源。

在沙州境內行軍,水源是最重要的。

為了避免水源遭到汙染,又或者有人在水源裡做手腳,尋找水源,補充水的事情,一直又巡馬衛將士們完成。

其他人根本不能插手。

巡馬衛將士們出去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天黑以後,狂風呼嘯的正猛的時候,才回到了營地。

一回到營地。

巡馬衛首領就找到了寇季。

“小少爺,附近的水源倒是不少,但是能用的卻不多。其中有一部分是喝不成的,另外一部分裡麵投有死牛、死羊、死馬……

小人們在距離此地數理外,找到了一處泉眼,那裡麵的水勉強能用。”

寇季聽完了巡馬衛首領的話,放下了正在寫信的筆,沉吟道:“看來沙州的戰事十分激烈,不然李元昊也不會使出這種法子拖住我們的手腳。”

巡馬衛首領鄭重的點頭。

寇季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你去帶人盯著,吩咐所有的人,在飲用水的時候,必須燒開了再喝。不許引用涼水。

然後去一趟民夫營,告訴那些閒暇了一路的民夫。

讓他們中間會縫製水囊的人,儘快多縫製出一些水囊,以備不時之需。

出去以後將劉亨喚到我帳中。”

巡馬衛首領答應了一聲,退出了帳篷。

沒過多久以後,劉亨進入到了帳篷內。

寇季見到了劉亨,直接開口吩咐道:“後麵的路恐怕不好走,我們帶著數量龐大的牛羊,會成為我們的累贅。

李昭亮率領的人馬,已經到了黃頭回紇和沙州的交界處。

黃頭回紇的兵馬,不可能再出現在我們身後,我們身後是安全的。

你從捧日軍中分出一千將士,讓他們帶一千黃頭回紇的俘虜就在此地駐守,守著牛羊。

等李昭亮到了以後,隨同李昭亮一起,趕赴沙州城。”

劉亨皺眉道:“關鍵時候,分出兵力駐守此地,會不會有些草率?”

寇季搖頭,“我們現在是在減負,沒了數量龐大的牛羊拖累,我們不僅不會變弱,反而還會變得更強,行軍的速度會更快。”

劉亨還要開口,就聽寇季繼續道:“巡馬衛的實力,遠比禁軍將士強橫。馬賊們新收服不久,忠心還有待考證。

民夫們守不住那些牛羊。

誰也不能保證西夏的兵馬會不會繞後偷襲。”

劉亨還想說,要不要派民夫們守著牛羊,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寇季給堵死了。

劉亨沉吟了一下,緩緩點頭,“我這就下去安排。”

劉亨走後,寇季提筆寫完了信,封上了封口,準備明日派人送回去。

他寫的是私信,不是公文,所以不能走劉亨手裡的官方渠道。

從向嫣懷孕以後,寇季一直盤算著時間。

寇季計算的不差的話,向嫣應該就是近些日子生產。

可他一直沒得到什麼消息,所以寫信回去問問。

收起了信以後,寇季合衣睡下。

一夜無話。

翌日。

清晨。

起床以後。

寇季吐了一口唾沫,提起身上蓋的毯子甩了一下,一陣塵土飛揚。

入了沙州以後。

每天睡醒都是如此。

狂風卷著黃沙,無孔不入。

隻要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超過一個時辰,身上就會落一層黃沙。

睡一晚上起來,居住的地方就會蒙上一層層黃沙,像是許久沒住人似的。

寇季抖乾淨了毯子,換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吃過了以後,留下了兩千人守著數十萬的牛羊,他帶著剩下的人,再次踏上了趕赴沙州城的路。

一路行出了三十裡。

就撞上了西夏的遊騎。

西夏的遊騎們很張狂,在碰見了寇季一行以後,並沒有立馬逃開,而是跟隨在寇季不遠的地方外,一路跟隨著。

寇季派人去追趕,他們就會遠遁出去。

等寇季派出去的人手回到了身邊以後,西夏的遊騎又會出現在寇季的視線中。

寇季見到那些西夏遊騎出現以後,直皺眉頭。

巡馬衛首領見寇季皺起了眉頭,急忙湊到了寇季身邊,向寇季解釋道:“西夏和遼國騎兵慣用的伎倆,他們明知道我大宋無好馬,所以仗著胯下馬匹精良,經常在我大宋兵馬行軍的時候,在身邊騷擾。

不進攻,也不離開。

就那麼默默的跟著。”

寇季皺眉道:“施壓?”

巡馬衛首領點頭。

大宋兵馬作戰,不似西夏、遼國,跨上了馬背就能馳騁千裡。

大宋兵馬作戰,往往會有龐大的輜重隊伍。

押送輜重的,皆是民夫。

西夏、遼國,可以仗著遊騎的機動性,頻頻騷擾輜重隊伍,給民夫們施壓。

民夫們看著敵人在他們身邊遊走,心裡會十分緊張,時間一場就會恐慌。

等到民夫們在遊騎的恐嚇下,開始逃走的時候。

遊騎就會一擁而上,民夫們會被嚇的一哄而散。

沒了民夫守著輜重。

遊騎們就會肆意的燒毀大宋兵馬的輜重。

沒了輜重,大宋兵馬很難在草原上長久的作戰下去。

在以前,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戰術。

大宋沒少在這個戰術上吃虧。

但現在不同。

寇季手裡有火槍、有無敵地雷炮。

寇季眼看著那些西夏遊騎在遠處肆意的大笑著,冷哼一聲,“他們怕是沒挨過毒打……”

“你帶人去,給他們一個教訓。然後告訴劉亨,讓他手下的探子們,領一些無敵地雷炮,到沿途埋下。”

“他們既然喜歡遊走在我們身邊,那就讓他們好好的跟著。”

“……”

巡馬衛首領聽到這話,嘿嘿一笑,“他們跟小少爺您叫板,明顯是找錯人了。小人這就帶人出去,教一教他們做人。”

“速去速回……”

巡馬衛首領領了命,領了一百巡馬衛漢子,騎著馬挎著火槍,脫離了隊伍,緊追著西夏遊騎衝了出去。

一時間。

槍聲大作。

一直到了傍晚。

巡馬衛漢子們驅趕著一些馬,喜笑顏開的回到了隊伍中。

馬顯然是繳獲的。

馬背上的西夏遊騎,成了他們槍下的亡魂。

到了第二日。

巡馬衛漢子們還想出去,卻被寇季攔下。

西夏遊騎吃過了一次虧,謹慎了不少,拉大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然後,他們照例跟在寇季一行的四周。

“嘭……”

炸響聲頻頻在他們行進的時候傳出。

跟到了第二日傍晚。

西夏遊騎就跟不下去。

劉亨派人埋下的無敵地雷炮,並沒有任何規則。

所以不論西夏遊騎如何變換道路,隻要湊近寇季一行的隊伍,都會踩中無敵地雷炮。

西夏遊騎被無敵地雷炮炸的損失慘重,到最後根本不敢再接近寇季一行的隊伍。

沙州城外。

西夏兵馬大營。

中軍大帳中。

李元昊麵色陰沉的能夠滴出血。

在他麵前,跪了一地的西夏將領。

李元昊盯著其中一個圓帽將領,咬牙切齒的道:“野利遇乞,我給你三千遊騎,讓你去探清寇季的虛實,你不僅沒探清寇季的虛實,反而損失了我族一千勇士。

到現在,你還說不清楚,寇季的虛實,我要你何用?”

野利遇乞咬著牙,愧疚的低下頭。

李元昊臉上數次露出猙獰的神色,幾次想要拔劍,最終還是沒有拔出長劍。

他性子十分暴戾,但凡在他帳下聽用的文武大臣,辦事不如意,他就會立刻處死。

可野利遇乞不是普通的大臣。

他是野利部的人。

野利部是西夏少有的大部族之一。

是他們父子需要拉攏的大勢力之一。

野利遇乞和其兄野利旺榮,是整個野利部的主人。

兄弟二人率領的野利部勇士,沒少幫西夏建功立業。

李德明十分仰仗兄弟二人。

為此拉攏野利部,為了拉攏他們兄弟二人,還讓他娶了兄弟二人的妹妹野利氏為太子妃。

可以說,野利遇乞和其兄野利旺榮兄弟二人現在也是他的長輩。

他若由著性子砍了野利遇乞,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此番率領的仆從軍中的一萬野利部族的勇士,就不會答應。

西夏跟大宋十分不同。

即便現在西夏立了國,各部族已經選擇臣服到了他們父子腳下,可各部族依然保存著一定的自主權。

野利部族的勇士,隻認野利旺榮、野利遇乞兩兄弟,隻聽他們的調遣,隻為他們賣命。

李元昊敢要他們兄弟其中一人的性命,野利部族的勇士就敢鬨事、反叛。

李元昊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對野利遇乞道:“速速給我下去,弄清楚寇季的虛實。”

野利遇乞遲疑了很久,為難的道:“太子殿下,不是屬下不願意去摸清寇季的虛實,是寇季那廝,手段過於詭異。

他手裡有一支精騎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

他手下的那些精騎,手裡掌控著一種特殊的火器。

那種火器的殺傷力比弓弩還強。

屬下派出去的遊騎,對上了他們,隻能逃命。

除此之外,寇季那廝手裡還掌控著一種可以從地下爆出的火器。

埋藏在地下,無跡可尋。

一旦我們的遊騎撞上,就會從地下爆裂而出,殺傷力也十分強悍。

那應該也是一種火器,裡麵裝有生鏽的碎鐵。

我們的勇士被劃傷以後,隻能剜肉,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馬匹一旦被擊中,必死無疑。

如今屬下手裡的遊騎,皆畏懼那鬼神莫測的火器,根本不肯去接近寇季那廝。”

李元昊瞪起眼,就要怒吼。

就在此時,一個西夏兵快速的衝進了帳篷,急忙稟告道:“太子殿下,沙州城內派遣出了一支數量不小的兵馬,歧途衝開我軍的重圍。”

“該死!!”

李元昊盛怒的罵了一句。

沒了黃頭回紇的十四萬精兵幫忙。

他手下數萬兵馬圍攻沙州城,就顯得有些乏力。

他數次帶人強攻沙州城,皆被沙州城內的宋兵擊退。

宋兵在擊退他的同時,也發現了黃頭回紇兵馬已經離開的事情,於是乎城內的宋兵,開始嘗試突圍。

日夜不間斷的突圍,搞的他焦頭爛額的。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更難對付的寇季又出現了。

李元昊瞪了野利遇乞,怒聲道:“你帶人將衝出城外的宋兵堵回去,我親自帶人去會一會寇季。我就不信,寇季有三頭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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