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友二手被綁著,沒法動作,要不然的話,他一定當場把孫厚全打成豬頭。
……
他聲嘶力竭的為自己辯解,瘋狂的搖頭說他沒有這麼乾,是孫厚全這個無恥小人陷害他,然而孫厚全聽完他的話,頓時比他更聲嘶力竭的反駁起來。
“不,就是他做的,大人,我跟管友三認識了十年,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他隻把這個計劃告訴了我,還跟我說,等到了南詔以後,就給我也找一個南詔的美嬌娘,讓我也過上吃香喝辣的痛快日子。大人,你要相信,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管友三:“…………”
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沒法動作了,就是直接上嘴咬,他也想咬死這個瘋子。
公堂之上,頓時亂成一團,而公堂之下,百姓們一邊氣憤的看著他們,一邊伸出手來指指點點。
賣國賊,軟飯男!
不做正經事,一心想入贅,這已經夠丟人的啦,竟然還想入贅給南詔女子,真是、真是……
hetui!
真是枉為漢人!!
……
衙役很快把管友二拉開,孫厚全怕他真咬著自己,也是拚命的躲,這邊兩人鬨騰的要命,那邊挨了打的幾個人,已經是有出氣沒進氣了。萬知州求助的看向孟昔昭,而孟昔昭也不讓他失望,很快又舉起驚堂木,給這事定了性。
“豈有此理!管友二你不僅伺機謀反,還投靠南詔,罪加一等!來人,把他押下去,套上重枷,嚴刑拷打!問出所有與他沆瀣一氣的人之後,便拉去街市口,當眾施以淩遲之刑!”
管友二呆滯的看向孟昔昭,卻在反應過來之前,就被衙役凶狠的拽走了,出了公堂,他才想起來說話,但說的也不是大人饒命,而是……
“孫厚全,你等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孫厚全打了個哆嗦,但很快他又想到,他根本沒必要怕管友二,因為用不了多久,他也要做鬼了。
……
這件事就這樣蓋棺定論了,圍觀的百姓們嘰嘰喳喳,均是一臉的後怕。
哪個地方造反,哪個地方就民不聊生,百姓也知道這個道理,要是真讓管友二成事了,他們這些人,怕是連命都沒了。
百姓們當即就想給孟昔昭磕個頭,感謝他提前發現了管友二的陰謀,然而等他們想這麼做的時候,孟昔昭已經再次拍下驚堂木,宣布退堂,然後一句廢話都沒有,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
*
孟昔昭回到衙門裡,第一件事是先給自己倒一杯熱茶。
慶福跑過來,替他把茶壺端起來。
萬知州憂心忡忡的坐到孟昔昭身邊:“孟知府,你看那孫厚全,說的是真的嗎?”
他剛剛也在公堂上,而且直麵管友二,他總覺得,管友二後麵那個反應,不像是裝的啊。
孟昔昭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撩起眼皮,看向萬知州
:“怎麼不是真的?他一個混混,沒有高人在背後指點,他怎麼知道如何招兵買馬,如何鼓動城中百姓,甚至還把主意,打到了隆興府那裡。()”
萬知州:“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似乎有點道理,但還是感覺很牽強啊。
孟昔昭:“難不成,萬知州你覺得,孫厚全在說謊,而管友二,他確實是瞞過了江州城裡的所有人,暗中發展到了如今的規模?”
萬知州一愣,他看向孟昔昭,察覺到他話裡有話,但是一時半會兒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孟昔昭見狀,便輕歎一聲,把話說得明白了一些:“若沒人在背後指點,那此事,便是管友二一個人的作為。一個不入流的混混,竟然變成了造反頭子,而整個江州城對此都一無所知,此事若傳到陛下那裡,萬知州覺得,陛下會將此事,怪罪到誰的頭上呢?”
萬知州:“…………”
他頓時滿頭大汗起來。
到江州當知州,本來就是因為他之前犯了錯,所以才被貶過來的,雖說如今懷才不遇已經成了文人的標配,沒被貶過的,都不好意思在文人圈子裡混。可被貶一次就夠了,誰也不想一貶再貶。
更何況,這個罪過太大了,到時候陛下怪罪下來,他恐怕就不是再被貶一次,而是真的被流放成罪臣了。
再加上他那個嫡親的大哥因為一把年紀了還納妓/女為妾,他們家已經在陛下那裡得不到一個好臉色,要是他因為這事,又被陛下注意到……
萬知州後背都僵硬起來,咽了咽口水,隻聽他義正言辭的說道:“是下官剛剛糊塗了,那孫厚全受了刑,怎麼可能還敢說謊,倒是那管友二,事情敗露以後還不敢認罪,這才一直抵賴,幸好孟知府英明,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說到這,萬知州還痛心疾首起來:“說來說去,都怪無恥南詔!竟然想出這樣下二濫的招數,來對付我大齊!”
孟昔昭這才輕輕笑了一下:“萬知州不必太過氣憤,好在南詔的陰謀已破,那糾集起來的造反軍也已經被丁將軍派來的將領全部拿下了,說起來,萬知州還是應該去謝謝丁將軍,要不是他幫忙,咱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控製住了局麵。”
萬知州:“……”
恕他直言,他並不覺得讓丁醇在這事上橫插一腳是什麼好事。
如果讓他來處理,他肯定不會找丁醇這種實力雄厚、又領兵在外的大將軍來幫自己,畢竟文官和武官走的不是一條路,互相之間,都是提防著的。
要是他的話,他會去找鎮撫使,鎮撫使雖然也管著一地軍政,但人家不帶兵,本質上,算是個混在武官裡麵的文官。
哪怕萬知州平日的愛好是吟詩作對,他也知道,這權力,還是握在自己人手裡比較好,丁醇領兵攻打南詔,底下有十萬將士都唯他馬首是瞻,要讓萬知州說,他覺得,找丁醇求救的威脅,比管友二想造反的威脅大多了。
好在丁醇這個人還算識趣,沒有自己過來,而是派了一個屬下過來替他清剿,但萬知州
() 仍然十分警惕,一想到有人帶著許多殺人如麻的將士守在城外,他這心,就沒法定下來。
萬知州不至於把這些想法告訴孟昔昭,但孟昔昭看看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好想翻白眼。
人家救了你,你不說一句謝謝,還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提防人家,難怪你被貶到這裡呢,眼界低成這個德行,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思及此,孟昔昭又垂了垂眼。
詹不休不如孟昔昭會做官,可孟昔昭,也不如詹不休了解這個朝廷。
詹不休婉拒了孟昔昭的邀請,沒有入城,也沒有歇腳,殺了一堆人,又綁了一堆人之後,他就帶著自己的兵,連夜回吉州去了。
孟昔昭之前還不明白他怎麼這麼急,現在看了萬知州的反應,才明白過來裡麵的彎彎繞。
文武之爭,這是到哪都避免不了的啊。
抿了抿唇,孟昔昭也不打算再跟萬知州提詹不休了,他要是提,估計這萬知州還得再多想幾層。
接下來二人就做交接,孫厚全畢竟是江州的人,他把人送回來了,便要由萬知州處置,隻是孟昔昭提了一嘴,這人道明了真相,將南詔人的狼子野心暴露出來,算是有功,功過相抵,便不要難為他的家人了,也彆再折磨他了,判他一個斬首就是。
這是小事,萬知州自然答應下來,而且因為交接完畢之後,孟昔昭就該走了,所以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欣喜。
然而孟昔昭說,他要再多待幾天。
“江州景色宜人,本官想再逗留幾日,同時,把要遞上去的劄子寫了,從這裡發往應天府,總比在隆興府發過去更便宜。()”
萬知州:“…………?[()]?『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這倆地方也就離了一百多裡遠,騎馬的話,不到半天就到了!
但他還能說什麼呢,孟昔昭是天壽帝麵前的大紅人,管友二又是在江州地麵上準備造反的,如今他的官職和小命,幾乎都是拿捏在孟昔昭手裡了,他可不敢得罪他。
甚至還拿出請他吃飯的名義,給他送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孟昔昭:“…………”
他的好色程度已經深入大齊人心,哪怕萬知州都好幾年沒回過應天府了,也知道他的喜好是美女。
沉默半晌,孟昔昭不高興的看向萬知州:“這種姿色,也能出來陪酒?”
萬知州愣了一下,“她們二人是江州城裡赫赫有名的花魁啊。”
孟昔昭又看一眼那兩個女子,麵露嫌棄:“還不如我的丫鬟好看。”
萬知州:“……”
他有點想罵人,但又實在罵不出口,隻能揮揮手,讓這兩個姑娘離開,而這時候,孟昔昭仿佛是脫去了官員的皮囊,又回到了曾經那個酒囊飯袋的本性當中。
他笑眯眯的看向萬知州:“我就知道萬知州會是同道中人,畢竟有其兄,就有其弟啊。”
萬知州:“…………”
胡說!我都好幾年
() 沒納過妾了!
可他不敢反駁,隻能尷尬的笑笑:“孟知府說笑了。”
孟昔昭好像看不出他的不自在,還往他旁邊湊了湊:“不過啊,我最近換口味了,像這種行院女子,乍一看是風情萬種,可接觸的多了,就會發現,她們哄騙人的手段都是一樣的,對我說過的話,恐怕對一百個人都說過。那有什麼意思呢,沒意思,真是沒意思。”
萬知州聽著他的話茬,總感覺他是有彆的想法:“那你如今是……換了口味?”
孟昔昭哎了一聲,“沒錯,知我者,萬知州是也。”
萬知州:“…………”
這個誇獎他一點都不想要。
一邊在心裡叫苦,他一邊問:“那孟知府如今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他尋思著,這江州城裡的青樓也不少,不管孟昔昭想要什麼樣的,他都能找來,大不了就是隱瞞一下身份嘛。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