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孟昔昭在百花街上轉悠了一圈,找了個同樣氣派的酒樓,進去以後,點名要臨街的雅間。

而且還得是二樓的。

二樓還臨街,孟昔昭進去以後,幾乎每個路人都能看見這裡有位郎君在用餐,他身邊還有個如此貌美的丫鬟,不用問,這又是一個有權有勢的酒囊飯袋。

孟昔昭完全無視了外麵的路人,命金珠把這家店的特色菜全都點了一遍,每一道孟昔昭隻吃兩口,全嘗一遍之後,他就飽了。

擦擦嘴角,他點頭道:“不錯,好吃,叫掌櫃來。”

金珠出去叫人,掌櫃的麻溜的上樓,臉上帶著諂媚的笑,“二公子可是吃好了?”

孟昔昭挑眉:“你認識我?”

“瞧您這話說的,這應天府的酒樓,哪有不認識二公子的,我就是認不出自個兒娘子,也一定認得出您啊。”

孟昔昭:“……”

沉默兩秒,他還是笑了一聲:“雖然你有哄騙我的嫌疑……但這話,我愛聽,這個雅間給本公子包下來,以後除了本公子,誰也彆想用這個屋子。”

在他說完以後,金珠恰當的上前一步,淺淺一笑,從袖子裡拿出一錠金子,交給掌櫃。

掌櫃大喜,連連保證,一定會把這個屋子看好了,連個蚊子都不讓它飛進來。

臨走的時候,孟昔昭還打包了幾個他覺得好吃的菜,準備帶回去給家裡人吃。

他到家的時候,孟舊玉不在,孟嬌嬌也不在,孟夫人正在看府中的賬目,孟昔昭剛走進來就嚷嚷:“阿娘,大哥呢?有好事,你快把他叫來。”

孟夫人責怪的看著他:“你大哥最近正是用功的時候,不要隨隨便便打攪他。”

“怎麼叫隨隨便便呢,我真是有好事。”

孟夫人狐疑,但還是著人去把孟昔昂叫來了,孟昔昂看書看的焦頭爛額,正煩著呢,聽到二郎有好事,連忙喜上眉梢的走了過來。

“二郎,有什麼好事,是不是你的酒樓又賺了很多錢?”

孟昔昭神秘一笑:“非也非也,這好事,不僅僅是我的,還是大哥你的。”

孟昔昂沒明白,他一邊問,一邊坐在孟昔昭對麵,順便端起了丫鬟給他倒的茶,“到底什麼事?”

孟昔昭嘿嘿笑:“陛下今日龍心大悅,他說讓我去國子學掛號,等結業以後,就給我找個差事做。”

孟夫人和孟昔昂俱是一愣,然後瞬間高興起來:“這說明陛下很喜歡你啊,好好好,等你爹回來,咱們擺個宴,慶祝慶祝!”

孟昔昂也點頭:“確實是好事,可是二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孟昔昭哦了一聲,補充道:“你不知道,今日我才發現,原來陛下連你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還把我認成了你,這怎麼行,大哥你以後是要金榜題名、進六部幫爹忙的,我就在陛下麵前替你美言了幾句,說你這些日子有多用功,陛下聽了非常感動,說等你考完以後,一

定認真看看你的卷子。”()

孟昔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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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端著茶杯的手則開始哆哆嗦嗦。

孟昔昭見狀,還十分關心的扶了他一下,“大哥,你是不是寫字太多了,手都開始抖了。”

孟昔昂內心悲憤,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你走!

我沒你這樣的弟弟!

你、你你你,你是要害死我啊!

孟昔昂受打擊過大,整個人都恍惚起來,放下茶杯,他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蕭瑟的轉過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痛哭一會兒。

孟昔昭和孟夫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等他走了以後,孟夫人還十分茫然的問:“大郎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聽說陛下要看他的卷子,壓力太大了?”

孟昔昭嚴肅的點點頭,“一定是這樣,沒事阿娘,有我呢,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關心大哥的。”

孟夫人感動的看著他:“二郎長大了。”

於是,接下來,孟昔昭就去關心自己的大哥了。

在他的關心下,孟昔昂壓力愈發加大,甚至開始出現了斑禿的征兆。

……

彆看天壽帝那天玩的挺開心,但一轉頭,他就把桑煩語、不尋天還有孟昔昭忘了。或許說忘了也不恰當,反正就是沒正式的放在心上,畢竟拍他馬屁的人有的是,即使孟昔昭,也隻能給他留下個淺淺的印象。

但沒過兩天,這印象就又加深了一遍。

起因是,有人彈劾孟舊玉,說他教子無方,兒子公然和妓/女關係匪淺,兩人的豔事竟傳的滿大街都是。

為了證明這是真的,這個人還言之鑿鑿的說出了孟昔昭和桑煩語共度良宵的日期,而有人去問孟昔昭是真是假,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是真的,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孟舊玉因為兒子被禦史們罵不是一回兩回了,但這還是頭一回,不是因為打架、鬨事這等理由,而是真的和某個女人有了苟且。

孟舊玉心底疑惑,他兒子不是重度花癡嗎?雖然喜歡看美女,但一到真刀真槍乾的時候,他就會因太過激動,把自己抽抽過去,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夫妻一直沒給二郎找親事的原因,總想把這個病治好了再說。

難不成,已然治好了?

孟舊玉正納悶的時候,他抬起頭,看見了皇帝那略顯心虛的表情。

“……”

好啊,原來我兒是替你背鍋!

孟舊玉第一反應是生氣,然後眼珠子一轉,他就跪下了。

“臣教子無方,請陛下恕罪!”

全朝堂:“……”

你這就認了???

你以前那一聽彆人說你兒子壞話,就恨不得化身老母雞的戰鬥力呢?

連彈劾他的人都愣了,沒搞懂他今天怎麼這麼老實。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則道貌岸然的擺了擺手:“舊玉快起來,家中的郎君頑劣而已,怎麼就算罪過了,況且,食色

() 性也,聖人都如此說了,你們又何必對人家一個小郎君如此嚴苛。()”

皇帝發話了,彆人自然不敢有異議,這件事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隻有坐在皇帝側下方那把椅子上的崔冶,暗暗擰了擰眉。

下了朝,皇帝問起外麵的傳言,秦非芒連忙如實稟告。

“確實如薑禦史所言,現下人們都以為,孟二公子成了桑煩語的座上賓,據說,孟二公子隔兩日就會把桑行首接到不尋天去,讓她在那住上一夜,而孟二公子自行回府休息。⑾[()]⑾『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皇帝心裡這個熨帖啊:“此子很會辦事。”

秦非芒也這麼覺得,皇帝根本沒提要再去寵幸桑煩語的事,但他把裡裡外外全都想好了,準備的這叫一個妥當。

不管皇帝想不想再去一次,反正他這份心意,皇帝是看見了。

本來皇帝準備,給他封個從六品的閒職,掛著領俸祿就是了,但現在他覺得,不行,孟昔昭是個人才,而且是個特彆懂他的人才,從六品還是低了。

那,來個正六品的實缺?

皇帝有點猶豫,因為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國子學的結業時間,就在春闈開始的幾日前,這是從前朝就有的規矩,目的是為了讓這群沒經過科舉的官家子弟,多點機會,免得和真正的進士站在一起,被對比成泥。

但正經的進士們怎麼可能願意,自從這個規矩出現,貴族和寒門就一直在較勁,前腳國子學結業,官二代們出來當官了,後腳,那些靠科舉考上來的大官們,就開始雞蛋裡挑骨頭,隻要有一個不符合規矩的,他們就要上奏,把皇帝煩死。

天壽帝他是任性,可是他隻為自己任性,孟昔昭才替他背了一次鍋而已,為他挨上一頓寒門教育,好像不怎麼值……

煩得慌,皇帝就開始犯懶,不想琢磨這些事了,準備叫個歌姬過來給自己唱首歌,突然,他想起那天在不尋天聽到的仙樂。

他指揮秦非芒:“那天的曲子不錯,你去找孟昔昭,把那日唱曲的人叫到宮裡來。”

秦非芒躬下身子:“回陛下,三日前,孟二公子就把那兩位伶人獻進宮裡了,孟二公子還說,那位男伶貌醜,若陛下不喜歡他,就讓他繼續在幕後唱,免得影響了陛下的心情。”

天壽帝忍不住坐直了一點。

這小子。

是真的很懂朕啊!

嘖,不管了,就正六品了,要是有人找茬,那朕倒要問問他們,他們能做到像孟昔昭一樣萬事都這麼貼心嗎!

…………

一旁過來獻殷勤的三皇子看見皇帝又露出了對孟昔昭格外滿意的臉色,恨得牙根癢癢。

又是一個靠著阿諛奉承起來的!

順便,他還瞪了一眼秦非芒。

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跟孟家蛇鼠一窩!

秦非芒老神在在,仿佛什麼都沒看見。

而他沒拿拂塵的那隻手,捏了捏自己的另一隻袖子。

也罷,雖說這個

() 孟昔昭拍馬屁功力頗高,但他到底走的是文臣的路子,跟自己這個內侍競爭不大,臣子到了晚上,還是要回自己家的,除非孟昔昭揮刀自宮,不然他就沒必要把他當成威脅。

再說了,之前他收了孟舊玉十幾年的打點,現在收點兒子的,又怎麼了?

俗話說,子承父業嘛。

參政府裡,孟昔昭對著賬本嘩嘩淌淚。

剛肥起來的荷包,又瘦了……

秦非芒真黑啊,一出手就要走了三千兩!他這創收水平也太高了,拿這麼多錢,他花的完嗎?

不行,沒法節流,他就隻能開源,再這樣下去,他的錢就不夠花了。

雇美女充當侍女,還有補充一批歌姬後人,這皇帝來一回,就要帶走幾個他的得力唱將,不補充的話,很快不尋天就要撤掉唱曲業務了。

孟昔昭算賬算的滿頭包,一旁的金珠見狀,感覺十分不理解:“若是銀錢不夠,郎君為何不找夫人要呢?”

孟昔昭頭也不抬:“我娘哪有什麼錢。”

金珠:“……郎君您忘了?夫人出嫁的時候,帶走了先國公夫人的所有嫁妝,先國公夫人可是越朝郡主的獨女,私庫豐富到令人咂舌,夫人出嫁,國公爺和世子又為她準備了一百八十八抬的嫁妝,當年盛景,多少人到現在還忘不掉呢。”

孟昔昭猛地抬頭。

大齊規定,女子沒有家族的財產繼承權,但是,女子的嫁妝,屬女子個人所有,即使是丈夫,也無權拿走一文。

所以很多家庭為了表示自己疼愛女兒,在出嫁時,都會給她準備上半個家產的嫁妝,讓婆家人知道,他們的女兒多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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