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栗舒舒服服躺在冰雪味道的懷抱裡睡了一覺,不清楚克萊因和繆萊爾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

第二天,她與送她到機場的教廷軍們告彆,踏上回帝都的飛行器,不經意發現了座位上突然刷新出來的克萊因,她的表情呆了一下。

“你、你怎麼在這?”

“我同樣是隊伍的一員,沒道理缺席銀河的慶功宴吧?”

克萊因雙腿交疊,語氣悠閒地告訴她,艾栗抿抿唇,在他前麵的位置坐下,過了一會兒,她扒著座椅,從後麵探出來個黑毛腦袋。

“這幾天,你……”

克萊因:“哦?”

“聽繆萊爾說,這幾天你去處理家族裡的事了……現在都解決了,沒什麼事了吧?”

克萊因自從和他們來到北地,就失聯了將近一周,艾栗以為他那邊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故,心裡一直惦記著。

……但、出於一種對以前仇人的彆扭心理,她沒好意思將擔憂說出口,而繆萊爾仿佛看出她那兩天的心不在焉,對艾栗提了下克萊因的狀況,艾栗這才放心。

克萊因紅棕眸眯起,盯著她片刻,隨即露出了個略有深意的微笑。

“擔心我了?”

“下次去什麼地方,做什麼,我會記得向你報備的,女孩。”

艾栗:“……就是隨便問問,誰擔心你了!”

艾栗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扭頭坐回位置上。

等繆萊爾也帶著親信上了飛機,按照艾栗的計劃,他們飛回帝都後,將以聯賽會場為起始點,順著他們當初參加聯賽的路線原路返回。

飛行了十二個小時,他們從寒冷的北境回到了格蘭特島——聯賽結束一周,當初車流擁堵的景色不見,這裡恢複了往日的美麗與寧靜。

他們的私人飛行器需要補充燃料,這會兒剛好又是深夜,於是抵達海島之後,三人便先找了個酒店住下——聯賽結束,意味著客流高峰期過去,酒店空餘房間很多。

雖然這幾天艾栗和繆萊爾都睡在一起,但看見繆萊爾在克萊因麵前,平淡訂下了一間“雙人大床房,”似乎有和她同住的意思……艾栗紅著臉揪揪他的衣角,比出個“一”的手勢。

繆萊爾一怔,目光觀察她害羞的神色,望向她身後的克萊因,克萊因無辜對他聳了聳肩。

……礙眼。

繆萊爾最終定了三個單人間,艾栗拿到鑰匙,鬆了口氣。

事實上,她不願在克萊因麵前顯露和繆萊爾的親近,不僅出於少女羞澀的心理。

另一個原因——就是最近,隨著和繆萊爾接觸增多,她的記憶恢複得越來越完整。

沒錯!艾栗記起了繆萊爾的真實性彆,以及他和克萊因的婚約。

繆萊爾少爺其實是Omega……當初是在家族爭權中失敗,為了自保和掩藏身份,才會通過克萊因這個渠道偽裝Alpha進入軍校,和她相識。

雖然繆萊爾和克

萊因對彼此都不待見(),甚至可以說十分嫌惡?()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加上他們不約而同對她所做過的事,讓艾栗心裡對他們的未婚關係挺沒有實感的。

艾栗:……何止是沒有實感!她聽說過貴族之間的AO聯姻很多都是表麵的,私下裡各玩各的,但沒聽說過一對未婚夫夫都來玩、不對,都來吸同一隻貓啊!

而且兩人心裡都好像還默認了、另一方對她的心思——

艾栗痛苦麵具,捂臉陷進床中打滾,糾結一會兒,她安詳躺倒。

不想了,反正繆萊爾現在回到了她的身邊,克萊因也慢慢在改正對她的態度。

他們未來還有很長時間!

……

這一覺艾栗睡得很沉。

明明今天一整天都在飛行器上,艾栗卻好像承受了莫大的疲憊,她眼皮沉重,軟綿綿的身軀在夢中不斷下陷,周身圍攏上黏重的炙/熱,猶如被包裹在野獸的口腔。

……什麼東西,在用舔舐和啃咬的方式,一寸寸地折磨著她?

她四肢酥麻,轉而又從身上各處傳來細微的疼痛,她在夢裡感到懼怕般,微微蹙眉,揚起纖細的脖頸想要逃離,卻被誰無情而有力地用掌心禁錮。

到最後,她所做的反抗,隻是隨著身體的抽搐動了一下指尖。

……似乎是繃帶的觸感。

這是艾栗陷入昏睡般的深眠前,浮現在她腦海中最後的念頭。

……

“……艾栗。”

“艾栗,醒醒。”

天光乍亮。

意識回攏腦海,外界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耳朵,艾栗動了動眼睫,酸乏無力地眯開綠眸,眼神還是呆滯的。

她懷疑自己做了個噩夢。

想起夢中被野獸分吃的情景,艾栗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艾栗,哪裡不舒服?”繆萊爾蹙眉,伸手探了探少女的額頭,“不是發燒。”

“沒事……我、我睡了多久?”

艾栗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困,她耷拉著眼皮問道。

“已經上午十點了。”

繆萊爾藍眸看著她,嗓音低聲擔憂:“我來叫過你很多次。”

“唔……可能是太累了,一直想睡覺。”

艾栗對繆萊爾笑了笑,緩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力氣恢複了一些。可下床換衣服時,她莫名膝蓋一軟,差點給繆萊爾行個跪拜大禮。

繆萊爾及時拉住她,艾栗被他抱起來放到床邊,不好意思地對他傻笑。

“真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麼?”

“沒有沒有,可能是睡久了沒力氣。”

事實上除了困和軟,艾栗的確沒有哪裡不舒服,睡了沉沉的一覺,她的精神變得很通暢!

艾栗拒絕了繆萊爾幫她換衣服的提議,少年出去前,藍眸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腕上。

“艾栗,你昨天受傷了嗎?”

“什麼?”艾栗疑惑看向他。

() 繆萊爾告訴她:“你手腕上纏了條繃帶。”

艾栗:……

艾栗:?!!

艾栗抬腕,看見繃帶的一刹那神情呆住,好似想起了什麼恐怖的回憶。

不過一兩秒,她便反應過來,訕笑著將繆萊爾打發出去,然後慌張掀開睡裙,檢索自己全身。

不出意外,她分彆在自己的腰側,大腿、手腕,還有其他不規律的地方發現了咬痕,沒咬出血,看上去像是野獸對獵物象征意味地留下了標記。

艾栗心中浮現出宿刃和赤業的身影,想起那兩頭愛咬人的瘋狗半夜摸進她的房間,對著熟睡的她一通亂啃,心裡後怕之餘,感覺怪異又來氣。

——他們找到她並不讓艾栗意外,聯賽期間赤業宿刃就為她寄來過禮物,那時艾栗就意識到,他們已經找到了她的所在之處。

是艾栗大意了,聯賽進行時格蘭特島的安保是最高級的,怎麼想都不可能出現意外,所以艾栗就緊張了一小會兒便忘記了——誰想到一周後故地重遊,她被兩條瘋狗偷家了啊!!

艾栗感覺身周冷颼颼的,她抱著胳膊,換好衣服後狐疑看了四周一圈,心底浮現出疑惑。

赤業和宿刃既然來過她的房間,就這樣咬了幾口就離開嗎?

直覺告訴艾栗,她沒可能被這麼輕易放過。

遵循著小動物對於危險的直覺,艾栗咬牙解開手腕上的繃帶,在內側發現了一行歪扭的小字。

[在這裡守了幾天,錢花完了,去賺路費,在這裡等著我們。]

艾栗呆滯:……原來她被放過,是因為雇傭兵們拿不出路費這麼樸實的原因嗎?

她想了想,格蘭特是海島,去哪都需要乘坐飛機或遊輪,以他們兩個的能力,或許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離開這裡沒問題,帶上她就有點難度了。

艾栗:雖說是為她考慮了,但她傻了才會在這裡等他們過來!

誰要等你們啊?!艾栗將手裡的繃帶揉成一團扔掉,帶著一身被野狗弄出來的痕跡踉踉蹌蹌跑出去找繆萊爾他們,她打算今天就跑!

艾栗很順利地上了飛行器,和少年們朝著下一個目的地出發。

她靠在繆萊爾肩邊,盯著袖子下若隱若現的咬痕發呆。

……總覺得,他們還會找過來。

時間不定,場所不定,宿刃與赤業神出鬼沒,卻真的如充斥著野性的狼獸般,對盯上的獵物鍥而不舍,循著在她身上留下的標記追獵到天涯海角。

艾栗背後一涼。

不會她一輩子、就這樣被那兩條瘋狗纏上了吧?

……

不管艾栗對未來怎麼提心吊膽,現在她總歸是很安全的。

抵達八幡城的源氏神社,是出發的當天下午,冬日的陽光正好,源晴信在神社派發新年禦守,為人祝禱,身為源氏的陰陽師代表,他在日輪城休假的日子裡還要加班。

他工作的時候,艾栗就在一旁吃著點心,看他忙的幾乎焦頭爛額,卻

還要保持風姿氣度,心裡感慨他不容易。

“覺得我不容易的話,起碼給我留兩塊點心吧?”中場休息時,源晴信來到艾栗身邊,看她手邊空蕩蕩的點心盤笑問。

“抱歉抱歉,不知不覺就吃完了!太好吃了。”艾栗眯眼,露出滿足的表情,舔舔嘴邊黏上的甜點酥皮,“彆那麼小氣,我吃完了你還可以再做嘛!”

源晴信笑意不變:“學著那些壞人壓榨我嗎?”

“我不一樣,我可為你帶來了禮物!”

艾栗將帶來的海島特產,還有自己的比賽錄像交給他,雙手合十:“可以原諒我了吧?”

源晴信目光落在那些禮物上片刻,沉吟:“我想還差一些。”

“什麼什麼?隻要你還給我做點心,我覺得要求合理就滿足你!”

“我聽說,你在比賽期間有過十分出名的換裝跳舞視頻,”源晴信眉眼溫柔,長發如墨般束在狩衣後,看向她,“可惜,我那時在準備新年祭典,等我略抽出空時,已然搜尋不到你的錄像。”

“你手中還有留存的備份嗎,我或許需要你的視頻來緩解工作帶來的壓力,這對我很重要。”

艾栗:“……源小哥。”

源晴信笑吟吟地“嗯?”了一聲。

艾栗神色嚴肅,指了指院子裡的天狐雕像:“所以說,你覺得在神明大人麵前,用這樣的話調戲一位妙齡少女真的合適嗎?!”

怎麼都覬覦她的貓娘熱舞視頻?

艾栗絕對要捏好手裡的黑曆史,誰都不給看!

當然,這會兒艾栗還不知道下學期開學,她的喵叫和熱舞視頻將作為銀河新一屆的招生簡章再一次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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