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直播了沒?今天上午那個狙擊。”

“看了看了!我草連勝十二場!!第一次見有人能用機槍全場控人的,有關於他的消息沒,哪來的怪物?”

艾栗:……

午休後,艾栗滿臉空白地鑽入比賽準備室,四肢乏力,如幽魂般從討論賽況的兩名Alpha前飄過。

“是不是上麵那三個學校出來的人?哦,把和尚院排除,他們能來參加咱們的月神祭就有鬼了。”

其中一位說話的Alpha笑嘻嘻道。

[和尚院],在東方區域民眾口中指的便是北地的教廷軍。

最先挑起話題Alpha沉思著對同伴道:“聽說好像是[她]。”

“噢噢,肯定是個猛女Alpha,一拳能打我三個那種,超級高達,肌肉怪物!”

超級高達·栗口有些渴,去休息位上拿了水杯,轉而又搖搖晃晃,如弱柳扶風般從他們眼前路過。

Alpha們隻見眼前一根向上翹著的呆毛過去,沒太在意,眼睛興奮發亮;雖然他們基因中對同性鐫刻著與生俱來的競爭感與排斥,但同時,這群以力量為尊,遵守森林法則的野獸們,骨子裡也具有慕強屬性。

最脆皮,公認不適合1v1的狙擊機甲,對上各種主攻遊走無傷連贏十二場,並且還有機槍點射全程控場——無論哪一個,說出來都是爽文劇情啊!!

Alpha隻要想想就激動死了,忍不住提道:“要真是那兩所學校出來的大佬,你說我在這蹲著她比賽完要個簽名成不?”

“不怕人家一拳揍三個你了?”

“沒有風險就沒有收獲唄,那可是銀河或者國立大的學生,拿到簽名我要裱起來,多有麵子。”

艾栗在一片鬨哄哄動靜的準備室中找了個角落蹲著,抱著水杯抿著水喝,如同一顆自閉的蘑菇。

她太累了,儘管月神祭賽程中有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讓參賽選手吃個飯遛個彎什麼的,但這對於身心都疲憊至極的艾栗可謂是杯水車薪。

下午還有十幾場比賽要打……

打完後還得去肌肉酒吧下……不對、工作。

哈哈、比賽、工作,比賽,工作——她的人生啊。

艾栗眼神死掉地目視前方的空氣,發尾亂糟糟翹起,眼下一片青黑。

就在她抱膝自閉的時候,頭頂黑暗的電子屏重新亮起,廣播中傳來機械的提醒播報。

“C12區,本次對戰選手為,冬青,李承非,請二位選手準備就緒,在三分鐘後上台。”

“C13區,……”

“C14區,葉栩寧,艾栗。”

電子播報音響起後,有幾個Alpha本來表情正常,卻陡然間表情怔愣。

有賽程安排太忙,沒來得及關注賽事新聞的人,在察覺到室內安靜下來時摸不著頭腦,有人用肘臂戳戳身邊的A:“喂,什麼情況?”

“我去(),”被問的那人眼神呆滯?()『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沒回複,呆了兩秒,他又“嗷!”了一聲。

“發什麼神經?”問他的人嫌棄。

“狙擊啊,那個神級狙擊啊!!”

“大佬下午居然分配在我們賽場了嗎?!人呢?佬,佬啊!!”

“佬,我是你的迷弟,求簽名!”

“不知道是誰呢就亂喊……射手大人,我求求您出山,我願意重金買您的點射教學,我也是狙擊定位啊,上午1v1被人打得頭都快沒了!”

“滾滾滾!你比我好到哪去。”

……

Alpha本就是精力充沛的動物,不知情的人被看過賽事新聞的人科普,頓時也被影響得或激動或好奇起來,準備室內陷入一片大狗哀嚎亂叫的海洋。

賽前緊張的氛圍全沒了。

當然這些都和遊魂小栗沒關係。

在Alpha激動地一個個狙擊身邊高大強壯的同性,拉著他們詢問那群猛男猛女是不是“艾栗”時,真正的艾栗已經悄無聲息地飄進了賽場走廊中。

進入賽場前,想起上午比賽遭遇的狀況,艾栗默默從懷裡掏出個喜慶的招財貓麵具來。

……這是她中午專門去賽場邊的攤位買的,目的是為了防止那些記者偷拍。

月神祭作為東十二區的全民性慶典,不會對參賽人員的信息進行嚴密的保護。上午她連續打完十二場比賽,不知道怎麼出口就圍了一大堆記者,如果不是她反應及時,掉頭進賽場躲了會兒,估計第二天就要上頭條了。

艾栗歎了口氣。

——其實她倒不是想捂著身份,在月神祭上發揮那麼好,她自己也有些吃驚;她也就是個普通的年輕人啊,當然會有那麼一點虛榮心。

如果不是艾栗現在有必須隱藏身份的理由,那群記者們想拍也就讓他們拍了,她最多提醒他們P下圖,這樣上鏡更好看……

艾栗將麵具調整好,以保證視野清晰,她大半麵容都被麵具覆蓋,僅露出溫潤白皙的下巴,以及一點微翹的唇珠。

她抿了下唇,走進賽場。

月神祭第一天淘汰賽,參賽選手眾多,設立的分賽場多如牛毛——艾栗的麵具準備得沒錯,上午她這個賽場還沒什麼人,觀眾都被分流,加上那會兒月神開幕式還沒進行完畢,民眾們都跑去看今年在開幕式上露麵的月洲首席們了。

下午的情況則不同。

開幕式結束,上午的比賽進行完後,有專門盯著賽事的記者總結並挑出最有噱頭的選手大加宣傳,恰好艾栗的表現又突出了那麼一些……

於是她就被引流了。

艾栗唇瓣緊抿,掩在麵具之後的綠眸環視了一眼四周,賽場外人群爆發的歡呼聲讓她有些頭暈,艾栗因疲憊做不出什麼表情,快步走到機甲下方。

“您好。”

正當她要順著長梯上去時,她的對手——一位東方麵貌的少年突然喚住她,神情略顯緊張。

“我今天上午

() 在光腦上看到了您的比賽剪輯,您真的很厲害,”他靦腆地露出了個笑容,撓撓短發,“我的名字是葉栩寧,本地南城二中的學生,啊這個您知不知道都沒關係。”

他似乎有些緊張,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聽到我的匹配對手是大神級彆的人物時還嚇了一跳,看來我的成績隻能到這裡了。

這場比賽我會儘全力打的,希望您也不吝嗇指教!”

他說著,又對她笑了笑。

“……”

艾栗本就睡眠不足,周圍人群聲音又太吵,她根本沒聽清對麵的少年在說什麼。

她垂著眼,慢吞吞心想自己該怎麼回答。

叮——

一片喧鬨之中,耳畔似乎又聽到了清脆的銀鈴聲。

艾栗閉了閉眼,她沒往周圍細看,因此也沒發覺,在她所處的賽場外圍,擁擠的人群奇異隔出一處寬敞的空地。

一位身穿玄色長袍,黑發如墨,佩有朱紅色抹額的少年站在那裡,鳳眸掀起,定定看著台上。

身穿白色襯衫的少女容貌被麵具遮掩,黑發短翹,她微微抬起小巧的下頜,其上如同覆著一片朦朧的釉光。

事實上,在她進場時,在場絕大部分人跟著熱點尋到“大神”場地,看到大神居然是這麼一位小個子Beta都很震驚。

但“艾栗”的實績放在那裡,她的成績、她此刻不為所動的表現,落在眾人的目光中,很快便說服他們,好像她就像是天生該站在比賽場地,迎接眾人歡呼的戰士般——

過了片刻,台上那被眾多視線聚攏關注的少女終於有所動作。

她抬手按了下麵具,袖口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阿月眼眸眯起,不少人因她的動作而稍稍屏息。

她頷首,輕而冷淡地“嗯”了聲。

隨即,在葉栩寧失落的目光中,艾栗轉身朝自己的目標走去,坐在了她被僅用數場戰鬥便評為神級的機甲上。

她端起槍口,再次展露出無往不利的鋒芒。

……

從小的經驗告訴她,聽不清彆人說話的時候,隻要回答“嗯!”就可以了。

艾栗和彆人交流的時候挺怕冷場的,而且和陌生人說話都是一次性的,總不能隔著這麼遠吼一句“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吧?

於是艾栗決定敷衍過去。

下午的機甲戰同樣要打十幾場,將剛剛那個看起來青澀無比的高中小男生送下台後,艾栗沒出機甲,她上來時帶著水杯,中場休息就趴操作台上歇一會喝點水什麼的,完全不想去外麵迎接人群目光的洗禮。

總之,這些人都是因為看到賽事新聞,覺得一時新奇才來圍觀的吧……?

打完第二場戰鬥,艾栗轉了一圈機甲的視角,看到周圍擁擠的人潮,心想。

這時她還沒對自己的處境太放在心上。

結果四周圍觀的人群直到她打完七八場戰鬥也沒散去,反而還有越湧越多的趨勢,這就讓艾栗摸不著頭腦了。

她戴著麵具呢,既沒下機甲,每場戰鬥也都結束得很快,根本沒有彆家賽場那麼你來我往,驚心動魄的觀賞性,都來這邊乾什麼啊?

艾栗想不通,不過手下的操作依然流暢。

少女指尖跳躍在鍵位上,給了自己腳下一記量子炮,借著反衝力和對麵拉開距離,緊接著拉下拉杆,用穿甲炮給對麵的遊走機甲“砰”地來了個大滿貫暴擊。

——第十個人頭,到手!

打倒第十位對手的時候,艾栗即使取得勝利,心中也毫無波瀾了,她輕呼出一口氣,剛拿起水杯,便聽到場外的歡呼與尖叫。

艾栗操作機甲時都沒抖的手,在這時差點抖得把水撒了。

艾栗:……

什麼情況?

艾栗糾結起來,說實話,對於平時陪練對手都是銀河新生首席,北地鬣狗這類人物的她而言,月神祭上遇到的對手確實差點水準……呃,好吧,是差很多。

一場場打下來就跟機械性勞作一樣。

可是她自己都打得無聊了,周圍反應卻那麼大——這讓艾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總覺得她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小寶寶,被父母哄著蹦出幾個單詞便能得到他們一陣激動。

艾栗羞澀之餘,也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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