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夏洛克其實注意到了後麵兩個一年級窸窸窣窣的聲音,但他的眼睛卻直直地盯著前方的水泥牆壁。
水泥牆上不多不少,剛剛好九個凹槽,且全部大小都和夏洛克一開始從盤星教拿出來的六相容器一樣大小。
還好,他帶了一個出來。
夏洛克伸出手,將衣兜裡盛有咒胎的容器放了上去。
不偏不倚,試管容器與牆壁卡在一起,像是完美定做一樣。
‘這裡可能是咒胎九相圖實驗的地方。’
這個認識讓夏洛克興奮不已,他淺淡的眼眸在昏黑的地下像是幽魂的眼睛,充滿了對真相的探知欲望。
“怎麼了?”從虎杖悠仁的大屁股下逃生的野薔薇,仍舊記吃不記打的湊到夏洛克身邊,“你居然把咒胎帶過來了?”
知道夏洛克大膽,但沒想到這麼大膽,真是不怕——
對,咒胎九相……是不是可以互相感應啊?
野薔薇後知後覺的看見了貼在牆上的蠟燭台,還未燃儘卻被剪斷,燭淚還半掛不掉的掛在蠟柱上,像是人類未曾流儘的淚水。
……
空茫之間,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
“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們。”
“原來……是在上麵。”
燭台在話落的一瞬間燃燒起來,不過亮起的不是熟悉的橙紅色,是如同鬼火一樣的瑩藍色。
這個聲音……
是脹相!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脹相隻是意味不明地打了一個不算威脅的招呼,血液就緊跟著這句話一齊上了,血液就跟隨著光芒一齊落在三人的皮膚上,像是追蹤標記的監察者一樣緊緊鎖定了他們。
剩下六相的丟失讓這位兄長焦慮不已,打出的的招式也粗暴極了。
“「百斂穿血」!”
瞬時之間,脹相的咒力轉化為血液,從他的背後蔓延出來,飄在半空中凝結的子彈如同開了加速的雨滴一樣落下,本就看起來陰森恐怖的地下室看起來更加恐怖猙獰了。
野薔薇下意識推開旁邊的夏洛克,顯然卷發偵探也明白自己在這個場麵上幫不上忙,儘量避開了她攻擊和防禦的動線。
不過他身上同樣也有保護咒具,雖然有一定損耗,但三打一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橙發女孩的釘子已經攥到手中,瞄準了高速移動的脹相。
不對。
脹相是剛出世,不是剛長腦子。
夏洛克敏銳地回頭,果不其然,兩道虛影也從背部攻擊過來。
脹相在安置好受傷的壞相和血塗後,返回了被蘇格蘭場封鎖的盤星,試圖給剩下六相轉移個地方。
但他發現自己晚了一步。
通過多方轉折,最後脹相通過殿內的監控找到了他們的去處。
那個卷發男人帶走了他們。
彆問為什麼有監控還對方轉折,脹相大哥不會看!
等到壞相和血塗稍恢複後,脹相準備直接去奪回弟弟們,卻不料夏洛克身邊已經聚集了所有在英遊行者外加一個天與咒縛。
他像是聞著兄弟氣味的鬣狗,等到夏洛克身邊的強勁對手數量減少,又走到了熟悉的地盤時,才敢真正動手。
脹相太害怕他們那弟弟威脅他了,也隻能出此下策,明明自己再回到這裡也會下意識膽顫,卻還是站在了這裡。
弟弟是他的全部,是脹相最重要的全部精神支柱。
所以,偷走弟弟的人,不可饒恕!
在夏洛克·福爾摩斯踏進蘭開斯特家之時,脹相就想好了他的死法。
就用你的性命,為你打擾我弟弟安眠的失禮行為賠罪吧?
不過眼下先要解決的是,身上有封存兩麵宿儺的威爾伯恩·泰戈爾,誰知道這個家夥會不會突然放詛咒之王出來。
血刃揮下,釘到踏足的地麵上,貫穿了虎杖悠仁的腳麵。
速戰速決吧。
至少要把眼前這個家夥解決掉。
——
野薔薇加上有保護咒具和熱武器的夏洛克十分勉強應付著對方,有時候還會因為不夠默契險些撞在一起。
好在大偵探調整了一下,把自己放在了輔助的位置,更著重去觀察和配合身邊咒術師的行動,而非把自己也當做打鬥的主力。
“三點鐘方向,小心。”
野薔薇依照夏洛克的指揮輕鬆躲開了血塗的暗算,戰況逐漸從他們弱勢變成難舍難分,有種越打越爽的感覺。
所以說,不是夏洛克不想配合其他人,也許完全是因為他覺得那些人沒有配合的必要。
被福爾摩斯輔助,爽了。
野薔薇開始考慮以後和夏洛克長期搭檔的可能性。
呃……或者把虎杖或者伏黑培養成這樣?
…
還是算了,他們沒這個腦子。
狹窄的地下室,被骷髏和雙方各自三人撐的滿滿的,偏偏野薔薇還真幫不到旁邊的虎杖悠仁,急的她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來。
現在虎杖的強度和上一次的澀穀事變基本一樣,都吞下了十五根手指,頂多是實戰能力強上一些。
另一方脹相分割戰場,也完全是考慮到兩麵宿儺的威脅在,怕兩個弟弟出什麼事,隻能選擇自己去麵對虎杖。
但虎杖有親情濾鏡在,肯定不會放宿儺出來。
那麼隻有他被動的份兒。
“噗呲。”
血刃貫穿身體的聲音在這個環境顯得尤其明顯,溫熱的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