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那個許願,

我想為哥哥換一雙能看見它的眼睛。”

潔白的床單,似乎襯的女孩的臉色更加差了。

是的沒錯,又是病房,兄妹二人都是傷員,一番思量之後,蝙蝠俠隻能將二人安置在醫院裡了。

能看見咒靈的女孩知道“那個”是什麼醜惡又血腥的怪物,但空有咒力的布拉德隻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同類。

“反正我都要死了,”女孩的聲音冷靜極了,像是在敘述彆人的命運,非人的眼睛轉動著,落不到實處,隻能失焦地飄忽在空氣中。

“滿足一下兄長的願望而已。”

白衣的咒術師站在病房的前方,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倚靠著床頭的女孩,判斷著她所說之語的真實程度。

“你和咒靈定下了什麼束縛?”空氣凝固了許久,乙骨憂太終於繼續問了下去。

“用我的眼睛,換給他可以看見那個的眼睛。”女孩緩緩吐出了這句話,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在恐懼著什麼,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被挖去的眼睛又重新給自己換上的?為什麼哥哥依舊看不見咒靈?

“因為這道束縛,本來就是悖論。”

這是雙生的詛咒。

“在咒術界,通常認為雙生子是一個人。”

妹妹即是哥哥,哥哥也是妹妹。

咒靈偷換了概念,與妹妹交換了眼睛。束縛的內容是讓布拉德可以看見咒靈,而布拉德和妹妹咒術概念上是一個人。

所以隻要妹妹眼眶裡的那雙可以看見,束縛就可以成立。

“…”

病房內的時間似乎被魔法凍結,乙骨憂太的一番解釋下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該說什麼好呢?

說女孩傻,布拉德遲早會因為她的死亡而可以視見咒靈。還是罵咒靈狡詐,欺騙了女孩臨死前為哥哥付出的一番心思。

乙骨憂太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關於愛,他沒有辦法去勸導任何人,因為他自己就深陷其中。

“你確定,和你做交易的是咒靈嗎?”蝙蝠俠撕碎了這奇怪的氣氛,喉癌一樣的聲音又重出江湖。

“這個人,你認識嗎?”

女孩的頭轉向照片,她並沒有瞎掉,咒靈之眼還是可以視物的。

照片上的美青年身著警服,本適合笑的臉卻嚴肅極了,板板正正地站在照片的最中央。

“認識。”

“是男朋友,不過一個星期前我已經跟他提分手了。”

“他死了。”蝙蝠俠不需要多餘的同情心,“死之前還被一個詛咒師操控過。”

“再問一遍,”

“你確定和你做交易的隻有咒靈?”

“不,我不知道——!”

女孩突然驚叫起來,本來就高的女聲因為虛弱更加尖細,刺的狗卷棘耳朵有一瞬

的失去聽覺,“我不知道!!”

被夜翼支出門外的布拉德也聽見了妹妹的慘叫聲,本來才被迪克安撫下來的青少年猛的蹦起來,腿腳不方便的情況下依然很快的到了病房的門口。

“你們不是說不會傷害她的嗎!?”

‘如果連蝙蝠俠都可信…’布拉德怕聽見否定的答案,更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

“我沒事,布拉德。”

房間內的聲音在布拉德按下房門把手的前一刻響起,布拉德不敢確定妹妹話語的真假,隻是想要打開門。

‘看一眼,看一眼她怎麼樣了,就一眼。’

“不要進來。”

女孩的下一句話將布拉德釘在原地,布拉德牙關緊咬了一下,不情不願地離開了病房門前。

“什麼死了,你說清楚!”女孩壓低的聲音猶如咆哮的幼獸。

先有雙子詛咒,後有傾慕之人去世。把虛偽的表麵安穩撕開來,連同腐壞的死肉一齊翻出來,攪的將死的女孩也不得安寧。

“他被詛咒師殺掉了,”乙骨憂太還是沒有說出來全部真相,這是善意的謊言。

“節哀。”

真實的推測是,女孩的傾慕者偷偷來看她,被一同策劃這場交易的夏佐·米勒發現,因為漂亮的皮囊被操縱為人偶,又因需要他閉嘴而丟失姓名。

滿腔的熱血,才剛剛初入警局的青年死於陋巷的角落裡,是還未生長就已經腐敗於沼澤的向陽花。

一如哥譚,罪惡纏身,

卻依舊有蝙蝠與小鳥在暗影中飛翔。

“……”

綜合蝙蝠俠上麵所問,女孩其實已經猜出來大概了。

“那雙生詛咒,怎麼破除。”被發出的聲音已經已經有些哽咽了,“哥哥的願望怎麼完成?”

“你們的雙子詛咒無需破除。”

要想破除,二者隻存一人。

問到這裡,乙骨憂太沒什麼好在女孩麵前說的了。於是向後退一步,與狗卷棘站在一排。

詢問的戰場轉移到了門外的布拉德,以他現在知道東西也答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但蝙蝠的謹慎絕不允許放過一切有機會找到的線索。

於是被大蝙蝠與小鳥包圍的布拉德,發出了驚慌失措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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