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害怕什麼呢?”真人把控著夏佐握著木偶咒力提線的手,似是劇本家握著木偶師的手,“隻有輕輕的拉緊繩子就好了~”
“像這樣——”
被掌控生命的人,此時此刻與夏佐一同倒在地板上,失去意識的他連苦楚的表情都做不出,是被剪去羽毛的雄鷹,更是案板上等待宰殺的魚。
“你在害怕什麼呢?”
手中的生命線一點點拉長,再拉長。
“我什麼都不害怕。”
夏佐的眼神由猶疑一點點堅定起來,像是認定了什麼事情一樣,逐漸癲狂起來。
“抱歉,”夏佐這時候笑了出來,“但是很感謝,”
“感謝你給我的戴納騰位置。”
…
所以生命到底是什麼呢?
是因為美貌而被玩弄的身體,是因為迫害而被譏諷的流言,還是因為得不到愛而被沾滿鮮血的手?
夏佐一點點將懸掛屍體的繩子向下拉,而空中飄蕩的另一位失去呼吸的人卻升起,像是宣告罪孽的大旗,也是夏佐開啟殘殺同類的第一步。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越過那條線不是嗎?”真人抿唇一笑,阻止了夏佐清理殘穢的動作,“不明白你們人類為什麼要有什麼所謂的道德底線。”
“明明心裡早就想要動手了不是嗎。”
疑問句,確是陳述的語氣。
“…”夏佐隻是看著自己被高高掛著的傑作,這個歌劇社承載了自己的太多太多回憶。
第一次被強迫,第一次被圍毆,第一次對一個同性動心。
‘你不明白,是因為你從來都不是人。’夏佐一直明白真人是想將他拉入累累業障之中,他也算是個小豪門出身的孩子,怎麼會不懂嗎?
他假裝被誘導,卻是清醒的做了一切。
‘快結束吧。’
夏佐其實是明白真人剛剛聽見他提出擴展術式的時候,刹那間迸發的氣勢。
是殺意。
綠色的頭發乾枯如草,校服下清瘦的身體在穿堂風中搖曳。沒有與同行人一齊施加,又在脆弱之時,散發著看似微小的善意。
無用的憐憫心。
夏佐站在真人的身後,捂住了伊森的眼睛,自己卻含著笑,注視著真人。
還是初出茅廬的咒靈呢。
夏佐·米勒強忍著笑意,他的胸腔連帶著身體一齊在顫抖著。
‘誰能說定,究竟是鹿死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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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緊握的雙拳,以及抿著的,抖瑟的唇讓人不敢去打擾這位一向好脾氣的的咒術顧問,“兩道殘穢呢~”
托尼不自禁地戰栗了一下。
一向正經的林越說話都帶波浪號了,可見他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兩道殘穢?”「七海建人」蹲下身去看那位被放下來的綠頭發少年,“有一道是之前那個人形咒靈。”
“另一道應該是人類,”林越想了想真人的尿性,跟他合作的,除去有智慧的咒靈以為,大概是讓他覺得很好玩的人類,“他應該跟某個人類勾結了。”
“為什麼這麼確定?”此刻真希眼鏡的所有權歸娜塔莎所有,她隻能隱隱感覺這兩道痕跡相似,但確實分不太清楚,“能解釋一下嗎?”
“咒靈大多數都是惡性的,畢竟是是負麵情緒的集合物,”林越將「虎杖悠仁」遞過來的白布撐開,蓋住了受害人的身體,“再加上這個咒靈確實是我見過智商最高的咒靈。”
“就注定了他不會與等級低或者沒有自我意識的咒靈合作,”林越陳述著他的推測,“畢竟咒靈之間也會自相殘殺,太不受控了。”
“自相殘殺?”
“嗯,”林越在腦海裡找尋著案例,想來想去,好像出現在他們眼前,等級高一點的咒靈除了吉姆的父親、祈本裡香以外,好像就是真人了,“嘖,有什麼例子呢…”
!
“等下!”林越似乎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果決地扭身向剛剛停在歌劇社的車那邊跑去。
剛剛因為觸摸受害人而戴上的手套,觸碰到了駕駛座的門把手上,因為使力過大的原因,褶皺一層層堆砌,手套也辦掉不掉的卡在掌中心。
“鷹眼?”駕駛座上的人還未來得及下車,就被人一把扯開了車門,林越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油煎火燎地催促著史蒂夫,“抱歉,請讓我開車去個地方!”
“我帶你。”克林特看出了他的迫切,二話不說招呼這位心焦的東亞青年上車,“說地方,我找最近的路帶你去。”
“紐約東南角!”林越順了順急喘的心口,下定決心要回來多鍛煉一下,比普通人強一些的體質在咒術師和超英裡確實不太夠看了,雖然他的定位是個救援位。
“就是爆炸那個位置。”林越補充的一句語句的尾巴還未吐出,鷹眼猛的踩下油門,車已經離開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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