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禾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也不知老婆婆與失蹤案究竟有什麼關係,但她知道,起碼在凶器這件事上,薛自立說謊了。
可薛自立的話三分真七分假,看起來像是在胡言亂語,卻又能清楚地說明每個死者的死因。
實在是古怪。
林瑄禾和晏昀在附近搜了一圈,都沒找到什麼線索。
距離橋洞一百米,住著幾戶人家,但他們也不好現在去敲門。
晏昀便拎著林瑄禾的衣領往局裡走,“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說。”
林瑄禾依依不舍地看著橋洞,但眼下也隻能先回去。
薛自立已經被裴遠帶到局裡,本想連夜審訊,但薛自立不太配合。
時間太晚,晏昀便讓裴遠先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說。
林瑄禾悶悶不樂地跟著晏昀進了小辦公室。
晏昀原本已經打算在沙發上鋪好被子睡了,見林瑄禾跟進來,有些無奈,“你要睡這裡?”
“不用啊,我和裴遠一起在外麵將就一晚。”
晏昀:“……,算了,你還是睡這裡吧。”
晏昀去櫃子裡找褥子。
他胳膊上的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晏昀總是忘記自己受傷,已經扯到傷口好幾次了。
繃帶已經浸出血跡。
晏昀小聲罵了一句,用左手去拿被子。
左手到底是不太方便,連拿被褥這點兒小事都變得很麻煩。
晏昀很生氣。
這個薛自立,就不能捅左手嗎?!虧他還在警院念過書,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晏昀正愁著,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
林瑄禾將晏昀趕走,“我來,你休息。”
林瑄禾倏然擠過來,兩人的距離把握得不是十分到位。
熱絡的氣息圍繞在晏昀周遭,他下意識就想用手摸鼻尖。
這一下,又扯到了傷口。
晏昀“嘶”了一聲。
林瑄禾把被褥抱出來,在沙發上鋪好,接著看向他的傷口,埋怨道:“你不怕疼的嗎?怎麼都不小心些。”
晏昀的表情自然不起來。
他訕笑地避開林瑄禾的目光,破天荒的沒和她“吵架”。
林瑄禾從櫃子裡翻出醫藥箱來。
說是醫藥箱,其實隻是放了些常用的藥,治外傷的最多。
他們的工作性質還是有危險因素在的,這些都是必備的。
林瑄禾把晏昀的胳膊揪過去,一邊給他換藥,一邊嘮叨道:“薛自立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我說句實話你彆多心,我覺得薛自立的供詞真實性不高,而且仔細想一想,如果他沒有殺人,卻還要認罪,為什麼?他還有父母在,沒必要自暴自棄到冒充殺人犯的地步。所以……”
林瑄禾抬抬眼,瞄了一眼晏昀。
她怕說得太直白,會傷晏昀的心。
晏昀卻沒有感傷
,反而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在懷疑辛柔。()”
林瑄禾沒應聲。
辛柔在晏昀心裡的地位非比尋常,她可不敢亂說話呢。
晏昀說:“說實話,比起薛自立是凶手,真凶是辛柔的話,我會更自在,就好像心裡的重擔一下子沒了,以後再也不用自責了。但是辛柔為什麼這樣做?沒有理由。如果她是凶手,她為什麼要用可能會暴露身份的袋子裝石頭?她成績很好,這種低級錯誤不會犯。再就是,如果她還活著,她現在人在哪裡,是不是和薛自立有聯係?這些暫時都沒法解釋。㈩()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瑄禾聽著晏昀的話,卻想到了什麼,“我們是不是不應該把薛自立抓進來,或許辛柔還會再聯係他?”
“再過一個小時,天估計都要亮了,今晚的行動沒人看到,我會讓裴遠守在薛自立家裡,如果辛柔真的去找他……”晏昀苦笑道,“我實在是沒法相信真凶是辛柔。”
在辛柔失蹤之前,他雖然不了解她,但在她失蹤以後,為了能尋到她的蹤跡,他可是做了十足的功課的。
按照林瑄禾的說法,失蹤案的犯人心理必定與常人不同,可辛柔完全不是那類人。
她的父母明事理、疼愛她也尊重她。
她剛出生那幾年,國家困難,就算是城裡人,能頓頓吃上大米都很困難,可她完全不必擔心這些。
辛柔留下來的物品,也沒有找到任何能表明她心裡有問題的證據。
這樣一個人,還籌劃著抓到真凶後向晏昀表白,怎麼會是凶手?
如果她是幕後凶手,籌劃表白這件事不就不成立了?
再者說,哪個凶手要把自己塑造成最後一個受害人的?
林瑄禾給晏昀換好藥,幫他重新綁好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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