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昀就差跳進黃河以證清白。
他嚴肅地發過毒誓,以為自己終於是洗清了。
哪知劉法醫說:“你這麼認真乾嘛,是女朋友還是同學,也沒什麼分彆嘛,反正都失蹤了。”
晏昀:“……”
這種人就是最討厭的!!
林瑄禾也說:“總之,我知道她對你很重要了,等這起案子辦完,我們就試著去查那起案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怎麼樣?”
晏昀:“……”
得,這誓白發。
劉法醫將火車站旁發現的屍體簡單清洗了一番。
既能方便屍檢,蔣梅去認屍時,也不會太過害怕。
不過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劉法醫隻能儘力而為。
嚴姿牽著蔣梅的手去認屍,門關上沒兩秒,林瑄禾便聽到了痛哭聲。
哀嚎聲宛若淒涼弦音,鑽進每一個警員的耳中。
他們聽到這聲音,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林瑄禾也是如此。
她最怕見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胡攪蠻纏的家屬,一種就是受害人的家屬。
那股子悲傷不是工作時間久了就能習慣的。
醫院的生離死彆大多是因疾病,而警局的生離死彆卻很有可能是人為。
性質不同,感受就不同。
第一名受害人的確是黃芝英。
終於確定了其中一個受害人的身份,隊裡其他人的精神稍微受到些鼓舞。
針對黃芝英的調查迅速展開,情況與蔣梅所說基本吻合。
“黃芝英結婚後過得一直不太好,和丈夫爭執很多,不過她基本很少回娘家,她遇到煩心事一般會去找好友,好友稱,黃芝英和丈夫的矛盾已經有很久了。”
“黃芝英失蹤當日,是晚上七點離開家,上身穿深藍色的棉襖,下身穿棉褲和牛仔褲。黃芝英家附近的商店老板曾在七點五分見過黃芝英,當時黃芝英是往東邊的方向去,一直到文廟街,徹底失去下落。”
“巧合的是,文廟街附近正巧是拋屍河流的上遊,市內人一般稱它是淮水河。”
“我們合理懷疑,黃芝英在走到文廟街附近後,遇到凶手,凶手尾隨其至人跡罕至的地方,將她製伏。在實施侵害後,拋屍火車站。”
裴遠將查到的線索一口氣彙報完。
動腦子的方麵,他已經不掙紮了,但基礎的偵查工作,他做的可是相當紮實。
嚴姿的秀眉偷偷擰著,她似乎有些聽不懂,卻不好意思提問。
晏昀瞥到嚴姿的狀態,說:“如果有想法,就提出來,在查證以前,沒人知道這是正確的想法還是錯誤的想法。”
嚴姿小心地看了林瑄禾一眼,才看到林瑄禾點頭後,才小聲道:“我是想問,凶手出現在淮水河附近,之後又在淮水河裡拋屍,或許他的住處就在附近。為什麼凶手要把屍體扔到十公裡外的火車站,不乾脆直接丟到淮
水河裡?”
晏昀看向林瑄禾,“你說。”
“好嘞,我……”林瑄禾剛要開口,琢磨出一些不對勁來,“你直接回答不就好了嗎,你是隊長。”
晏昀攤攤手,“你來了以後,我喝水都變少了,我歇歇嗓子。”
林瑄禾:“……”
她一直以為隻有她把晏昀當成破案工具人,原來晏昀是把她當成喇叭了。
同時工具人,何苦為難彼此。
林瑄禾努力朝晏昀極誇張地撇了下嘴,然後才說:“其實仔細想想,這三起案子,凶手拋屍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所以現在很難總結出什麼,我相信殺害黃芝英是凶手第一次作案,他殺害黃芝英的方法還不成熟,拋屍火車站這一點,符合遠拋近埋的心理。”
“遠拋近埋?”
“拋屍扔得遠點兒,埋屍埋得近點兒。”林瑄禾說,“我們目前能知道的,就是凶手對淮水河很熟悉,很有可能住在離文廟街和淮水河都近的地方。他擁有一輛自行車、三輪車或者是汽車,方便運屍。他脫光第二名死者的衣服再應該有一定的原因,但目前還不可知。”
“自行車吧,”裴遠咋舌,“要是汽車可就太可怕了,都這麼有錢了,還要殺人?”
林瑄禾說:“原本她們三個人的死,就不可能是因為財。後麵兩個人先不說了,我們還不知道她們的身份,可黃芝英是臨時吵架出門的,說實話,她隻穿了棉襖出門,我甚至懷疑她根本沒打算在外麵待多久,更不可能帶多少錢。我還是認為,凶手是在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
說到此,林瑄禾嗓子有些乾了。
她看了眼水杯,又看了眼晏昀,打心眼裡鄙視他。
林瑄禾拿起搪瓷杯,灌了一大口,才繼續說道:“我認為是三輪車和汽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第三名死者是在死亡兩天後才被拋屍,如果是自行車,就必須像黃芝英一樣被裝在袋子裡,在屍體逐漸僵硬的情況下,裝得太晚,屍體塞不進去,裝得太早,放到拋屍地點時,就會是蜷縮狀態。”
“但在市裡,不是每家每戶都有三輪車的,一般家裡人的職業需要用到三輪車,才會購買,比如要拉貨的商販。大部分人家裡都還是自行車,所以我覺得是汽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凶手的家庭條件可能挺好的,當然不能排除是三輪車的可能性。”
裴遠若有所思道:“這麼說的話,也挺有道理的,不過現在線索不還是斷了嗎?黃芝英的丈夫有沒有可能是犯人?”
“這就得再去調查了,黃芝英的丈夫先殺妻再殺其他女性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他也有可能跟蹤黃芝英到文廟街,然後進行殘害。”
晏昀聽到這裡,說:“裴遠,調查黃芝英丈夫的事情就交給你,對了,冉冬雪這兩天怎麼樣?”
饒是裴遠再遲鈍,都察覺出這兩日晏昀和林瑄禾對冉冬雪格外關注。
裴遠擰巴著眉,說:“晏隊,我不知道你和瑄禾到底在懷疑什麼,我隻是想說,冬雪人很好,她不會做壞事。”
其餘人麵麵相覷。
田琳問:“晏隊懷疑冬雪?冬雪是女人,不能侵犯女人。”
“兩回事,”晏昀睨向林瑄禾,不動聲色道,“我是看裴遠不上道,替他著急。”
田琳一聽,點點頭,“確實。”
“我怎麼了?”裴遠納悶地看向田琳,“我什麼都沒做。”
“就是沒做才不對勁,”田琳已經有一段失敗的婚姻,知道婚姻對人的重要性,她最先沉不住氣,勸道,“你明明喜歡冬雪,為什麼不爭取?”
裴遠著實怔住。
他眼底有跳動的火焰轉瞬即逝,接著匆匆擺手,“冬雪和我哥是兩情相悅,我插一腳算怎麼回事?”
田琳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被裴遠氣死,“拜托!人家冬雪都說了,和裴路隻是聽父母的安排,人家的意思就是,她不喜歡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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