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開放以後,經濟發展的同時,不穩定的因素也增多了。

近年來,新市頻頻有血案發生。

不僅是因為人心叵測,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技術跟不上。

九十年代,就連DNA檢驗技術都剛剛在發展而已,更彆提其他檢驗。有許多案子都是技術越來越強後,再重新檢測物證才破獲的。

不過案子雖然多,陳家的案子還是引起小轟動。

儘管警方對於“骨質瓷”的猜測是保密的,但僅僅隻是發現骷髏頭這一關鍵詞,就足以成為新市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晏昀剛回到局裡,領導就來了命令,要限期破案。

裴遠已經將證物送到物證鑒定中心,他匆匆趕回警局,正巧遇到晏昀。

裴遠努力想表現自己一把,主動說道:“晏隊,最近的案子就交給我去排查吧,我一定會查明死者的身份!將陳旭暉捉拿歸案!”

裴遠昂首挺胸,站得筆直。

晏昀步伐匆匆,抽空看了他一眼,“排查最近的案子?”

“是啊,最近失蹤的人我都會一一排查,一定儘快給你一個交代!”

“給我交代?案子是給我破的?”

晏昀歎口氣。

方才裴遠明明也去過地下室,可他看過現場後,卻基本沒有自己的想法。從前也是如此,晏昀說什麼他就辦什麼,乾活還算賣力,但總是不肯動腦子。

即便晏昀有心想培養,也實在沒信心能把他帶起來。

他願意吃苦耐勞,會是一個好警員,將來按資排輩,早晚也能走出去。

所以晏昀格外喜歡林瑄禾跟在他身邊。

很多話不用晏昀特彆交代,林瑄禾就能想得到。

腦子轉得這般快,對破案的流程也很熟悉,在警院竟然排名倒數?

晏昀已經開始期待下一屆畢業生了。

晏昀現在沒時間教裴遠,直截了當道:“最近兩年的案子不用管了,去把近五年、十年、甚至一十年,所有失蹤案都找出來。拿到檔案後立刻送過來,快去。”

裴遠的腿卻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

他知道晏昀辦案雷厲風行,現在晏昀下了命令,他就該立刻執行。

可他實在不理解,為何要去動如此久遠的案子,“晏隊,若將屍體放在溫熱的環境下,加快腐敗速度,最快兩周就可以白骨化。即便掩埋屍體隔絕空氣,就新市的溫度,四五年也可以白骨化了。但陳旭暉今年才一十冒頭,五年前他還隻是個孩子。”

晏昀聽得心煩意亂,額頭青筋暴起,“回頭我再和你解釋,你先去把案子找出來。”

裴遠悶悶不樂地低下頭。

他一轉身,差點兒撞上林瑄禾。

裴遠原本就心情低落,一看到林瑄禾,心裡就更不舒服。

按規定來說,林瑄禾隻是學生,陳旭暉又與她有特彆的關係,她不應該摻和到案子裡。

剛剛晏隊不僅允許她去地下室,現在竟然還帶回來了。

這起案子,明明隻要抓到陳旭暉就好,現在協查通報已經傳下去了,陳旭暉還能插上翅膀跑了?

“你怎麼……”裴遠歎口氣,“算了算了,我還是去乾活兒吧。”

林瑄禾見他狀態不好,怕他耽誤乾活兒,便說道:“你認定陳旭暉是凶手,太主觀了。”

“這怎麼能是主觀?”裴遠聽得好笑,“陳家現在隻有陳旭暉一個人在住,不是他,難不成還是我嗎?而且晏隊這兩天一直在陳旭暉,我都看到了,晏隊肯定早就懷疑他了。”

林瑄禾若有所思道:“原來晏昀的反應也是你判斷的依據,但這不是證據,這種錯誤更不能犯。”

裴遠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沒緩過來。

他咬牙看著個子小巧地林瑄禾,心中憤憤不平。

明明隻是個學生而已,怎麼還來教育上他了?

裴遠不服氣道:“那你說說,不是陳旭暉還能是誰?他家裡人要麼出國,要麼去世,怎麼,是死人從墳裡爬出來殺的人嗎?”

林瑄禾反問:“你不是會判斷晏昀的反應嗎,他讓你去查過去的案子,既就沒判斷出什麼來?”

林瑄禾的話讓裴遠一頭霧水。

或許也是他太想贏過林瑄禾,隻是淺淺回憶了兩秒鐘,便賭氣似的說道:“你能判斷出什麼來?你要是說不清楚,以後就彆來局裡搗亂了,行嗎?”

林瑄禾問:“我要是說出來了,以後你就不陰陽怪氣了?”

裴遠被噎了一下,他心虛道:“我什麼時候陰陽怪氣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是學生,在張建明案之前根本沒去過案發現場,到底是經驗不足。”

裴遠的反應在林瑄禾看起來是死鴨子嘴硬。

林瑄禾在職場上遇到過類似性格的人,對方做得比自己好,他能找出一百種理由解釋,唯獨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行啊,”林瑄禾說,“那我就說說好了。你剛剛進了地下室,看到櫃子了嗎?”

裴遠蹙眉看向林瑄禾,略有嫌棄道:“我當然看見了,我又不是瞎子。”

林瑄禾麵無表情道:“說話彆夾槍帶棒的,我可是會還嘴的。”

裴遠更不服氣了,“你還想怎麼還嘴?小姑娘家家的,還想罵人?”

林瑄禾嗬嗬乾笑兩聲,“你看見櫃子,卻什麼線索都沒發現,和瞎子有什麼區彆。”

裴遠有被中傷到。

在警院念書時,老師就總批評他不夠仔細,不過裴遠覺得自己夠聰明,是可以彌補一些缺點的。

現在竟然又被警院的倒數第一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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