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宣平侯府一隅傳出一聲慘叫,連樹上的鳥都被驚飛了。

“痛、痛、痛!”

周崇柯趴在榻上,像隻旱鴨子不停的拍打著榻麵,臉被痛得皺成了一團,他轉過頭去看向阿蕪,滿目的不可置信。

阿蕪做事向來妥帖,為何給他上藥卻下此死手?

這丫頭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阿蕪舉著兩隻手,滿臉無辜:“您這傷都淤成一團了,就是要這樣用藥酒用力揉散的。”

周崇柯將信將疑,是麼?

阿蕪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嗯!

良久後。

周崇柯歎了口氣。

“行吧。”

他認命地趴了回去,齜牙咧嘴地咬住了枕頭。

那虞老頭打人下手忒狠就算了,萬萬沒想到,他回來還得遭一遍罪。

真是小白菜地裡黃,一整個淒淒慘慘戚戚。

待周崇柯趴好,阿蕪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她看著周崇柯背上那青青紫紫的傷,心中冷哼了一聲。

嗬!活該!

阿蕪再度往掌心倒了些藥酒,眸光暗了暗,她真的無法理解,虞小姐那麼好的姑娘,世子爺為什麼要退婚?明明前段時間兩人還好好的,那天在船上的時候,世子爺和虞小姐兩人還一塊看煙花了呢。

等等!

煙花?

似是想起了什麼,阿蕪的眉頭漸漸攏起。

是了,那天她帶虞小姐過去的時候,世子爺的表情就怪怪的。

當時她雖覺得有些奇怪但卻並沒有細想,現在結合世子爺退婚的事情一看……

阿蕪雙眸驟然睜大。

難道……世子爺旁邊的那個位置不是給虞小姐留的?

世子爺移情彆戀了?始亂終棄?

阿蕪瞪眼,隻覺得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她沒想到世子爺居然是這種人!

她咬牙切齒,心中直歎虞小姐遇人不淑,然後一手按住周崇柯的背,另一手對準他那青紫的傷,用力!用力!再用力!

痛死你算了!渣男!!!

在周崇柯看不見的角度,阿蕪揉得那叫一個麵目猙獰。

“唔唔唔——”

周崇柯緊咬著枕頭,忍痛忍得脖子青筋乍現,臉上更是憋得通紅。

他隱隱約約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他記得他小時候磕傷了上藥沒有這麼痛的。

周崇柯兩手攥緊了榻上的錦被,雙腿直蹬,不行了,他快忍不住了!

“啊——”

宣平侯府的上空再度衝上了一聲震徹寰宇的淒厲慘叫。

從宣平侯府路過的人,停下看著侯府大門,饒了饒頭。

“奇怪,這大晚上的,宣平侯府竟然在殺豬?”

……

而另一邊,虞青山看著麵前這宮中送來的請帖,眉心擰成了一

個川字。()

這不年不節的,周崇柯前腳來退婚,宮裡後腳就送來了請帖讓他女兒L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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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見秋秋是要做什麼呢?

屋內香爐青煙嫋嫋,虞青山一手撐著額頭,閉目沉思,臉上的表情隨著燭火的躍動明明滅滅。

翌日,虞青山宣稱女兒L病了,以此回絕了皇後。

他思來想去,秋秋太過單純,不懂宮中的那些彎彎繞繞,還是不要進宮去見皇後的好。

近日因著他賢名遠播頗得民心,皇上暫時沒了動他的由頭,但君臣之隙已非一日之功,難保陛下不會在他女兒L身上做文章,他就這麼一個女兒L,賭不起,也不願賭。

從早上起,虞青山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他的心中很是不安,而下朝後,皇上單獨留下他,問起秋秋的病情,更是令他的不安直接加劇了。

陛下閒來無事關心秋秋做什麼?

回府路上,寒風凜冽,天上飄起了雪,馬車內被炭火烘得很暖和,可虞青山卻隻覺置身於冰窖。

膝上的錦袍被他抓出了褶皺。

陛下竟然對秋秋動了心思。

這算什麼?

想要拉攏他彌補君臣嫌隙,還是想借著施恩之名,生挖他肉?

若是前者,他或許還有拒絕的餘地,可若是後者……

他的秋秋才十八歲,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如何能夠葬送在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身上?

他一直都希望他的秋秋能和一個她愛的人相伴一生,是以,在她的婚事上,他從未勉強過她。

可是——

虞青山氣得發抖,一拳錘在了車壁上,他視若珍寶的女兒L,陛下他怎麼敢想,他怎麼能想!

“停車!”

……

廷尉司內,褚晏的隨從快步走了進來,附在褚晏耳邊耳語了幾句。

褚晏落章的手微頓,看向隨從,問道:“虞相一個人來的?”

“是。”隨從點了點頭。

印章落下,褚晏命人將批複完的案卷拿去歸檔,竟好似渾不在意一般,聲音冷淡:“就說我很忙,沒空赴約。”

“???”

隨從看了看他家大人麵前那已被搬空的桌麵,眼角抽了抽。

很……忙?

見隨從愣愣著沒動,褚晏斜睨了他一眼:“怎麼,你有異議?”

隨從猛搖頭:“沒有沒有。”

他隻是奇怪,還有點想不通而已。

他家大人先前還纏著人虞小姐不放,為了那虞小姐可謂是用儘手段,現在更是逼得那周大人把婚都給退了。

這一邊對虞大小姐是勢在必得,一邊又對未來的老丈人避而不見……

隨從默了默,屬實是二丈摸不著頭腦。

就……不是很懂。

他家大人這又是逞的哪門子氣?

……

虞青山最近接連見了不少人,著急想將女兒L的婚事先定下

() 。

隻是,不知是陛下背後發了話,還是眾人自己看出了什麼,他虞青山的女兒L一時間竟是成了燙手山芋,無人敢接。

氣得虞青山沒少在府裡破口大罵。

虞秋秋收到周崇柯派人送來的信,看完後便扔進了燒得火紅的炭盆裡,麵色猶如一潭平靜的湖水,沒泛起半絲波瀾。

係統驚奇;【信上說,皇帝有意讓你進宮為妃,你就不怕虞相推拒不過,最後真的要進宮麼?】

最近褚晏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想也知道,皇上的意思已經釋放得這麼明顯了,誰敢這關頭和皇上搶女人啊。

係統對虞秋秋的現狀表示擔憂,並且嚴重懷疑虞秋秋玩脫了。

然而——

“我?怕?”虞秋秋笑得前俯後仰,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且不說她釣魚從來就沒有脫鉤的,就是真脫鉤了,那也無非就是弑君而已,這於她而言,是很難的事情麼?

如此進退都不是死路,她連擔心都談不上。

虞秋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珠,神色微凜。

“我說過,人的煩惱,十成裡有九成是因為能力不足造成的。”

“而我,沒有這種煩惱。”

……

褚府。

隨從步履匆匆進了書房。

“大人,虞相來了,說想見您。”

褚晏坐在陰影中,轉動著手上的扳指,麵色一如既往地冷肅。

“他一個人來的?”褚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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