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山路上,馬車走得搖搖晃晃,褚瑤如願將虞秋秋拖下了水,可是——

“嗚嗚嗚嗚嗚嗚……”

褚瑤掙紮著想要說話,無奈嘴裡被結結實實地塞了一團破布,怎麼努力也發不出完整的聲音,甚至她的手腳連同整個身體都被人像綁粽子似的綁了起來,固定在馬車的橫凳上無法動彈。

這夥雇來的綁匪簡直敬業到令人發指,但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同樣都是人質,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是這種待遇!

褚瑤憤憤不平地看向虞秋秋,隻見她左手捏著塊桃酥,小口小口慢條斯理地吃著,另一隻“熊掌”擱下巴底下接著碎渣,腰背放鬆地靠在車壁上,若不是其對麵還坐著個凶神惡煞的綁匪,虞秋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出來秋遊的!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褚瑤再度發出抗議,憑什麼隻綁她不綁虞秋秋,這不公平!

坐在虞秋秋對麵的綁匪臉上有一道疤,從側臉一直斜飛到眼角,江湖人稱疤哥。

說起來,這疤哥也算是她的老熟人了,上回褚晏給他妹妹選婿,周崇柯派人從中作梗,她找了殺手去群毆,找的就是這疤哥。

虞秋秋不緊不慢地將桃酥吃完,然後兩手拍了拍抖掉上麵的碎渣,這才替疤哥回答了褚瑤的疑問。

“彆嗚嗚嗚嗚了,綁我那是另外的價錢。”

乾殺手這行的,那都是把腦袋彆褲腰上的,說是在懸崖上走鋼絲那也不為過,命可就一條,動手之前自然是要做好詳儘的準備,是以,江湖規矩,不接急單,不接加單。

再說了,人收費都是按任務難度來算的,就她的身價,褚瑤給的那些哪夠啊。

人又不是傻子,還能給你白乾活?

虞秋秋瞥了褚瑤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褚瑤愣了愣。

什麼意思?她給的錢少了?

“嗚嗚嗚嗚嗚……”

她可以加錢!!!

這回兩人都沒理她了,直接當著她的麵閒聊了起來。

“你們什麼時候,連這種做戲的活都接了?”虞秋秋戲謔道。

疤哥一把大刀立在腿邊,連刀鞘都沒有,嗯……或許之前有,虞秋秋記得好像是用塊布包著的,現在那塊布——

虞秋秋又沒忍住瞧了褚瑤一眼,嗯……在褚瑤嘴裡。

褚瑤見虞秋秋望了過來,立馬雙目圓瞪,大有一副要把虞秋秋瞪死的意思。

虞秋秋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搖了搖頭,心歎這真是個偉大的願望。

疤哥聽了虞秋秋這明顯調侃的語氣,雖長了張暴脾氣的臉,但卻意外地沒有生氣。

隻聽他歎道:“沒辦法,最近生意不景氣。”

底下還有好多個兄弟要養呢,近半年做得最大的一筆生意,還是給這褚夫人做打手那回。

再加上,上次乾完那一票之後兄弟們又揮霍了一通,到現在已經不剩多少了,這不,

蚊子再小也是肉,哪裡還能挑挑揀揀。

話畢,虞秋秋還沒什麼反應,褚瑤卻是整個人都震驚了!

什麼情況?聽兩人這熟稔的語氣,虞秋秋居然和她雇的綁匪認識?!

“唔唔唔唔唔唔!”

你們是一夥的!!!

她雇來的綁匪居然跟虞秋秋是一夥的!褚瑤這輩子都沒遇見過這麼荒謬的事情,整個人瞬間就跟驚弓之鳥似的,渾身汗毛都警惕了起來。

虞秋秋見了卻拍了拍她,安慰道:“彆緊張,隻是有點生意往來而已。”

褚瑤:“!!!”

生、生意往來?

褚瑤驚恐的目光在虞秋秋和疤哥之間來回遊走。

已知這疤哥是殺手,那麼虞秋秋和他有生意往來……

褚瑤:“!!!!!”

虞秋秋居然雇凶殺過人!

得出來的結論差點讓褚瑤當場暈厥過去。

她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塊砧板上的肉,還是自己送上門的那種。

怪不得隻把她給綁成了粽子!褚瑤瞬間覺得自己蠢透了,她這哪裡是拖了虞秋秋下水,她這分明是上了虞秋秋的賊船!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交易作廢交易作廢!她要把這次的交易作廢!

從其語調中模糊聽出了幾l個關鍵字,疤哥的眼神瞬間就危險了起來,他握住刀柄,聲色俱厲:“兄弟們這大老遠跑這來接你這單生意,你說作廢就作廢,小姑娘還真是不懂事啊!懂不懂道上規矩?”

褚瑤:“!!!”

疤哥的臉色太凶,褚瑤不敢和其對視,隻好又將目光看向了見死不救的虞秋秋。

“唔唔嗚嗚嗚嗚嗚嗚——”

你就不怕哥哥知道——

虞秋秋打斷了她,一臉的無所謂:“哦,那你去告狀吧。”

褚瑤沉默了,她要怎麼告狀,要是告狀的話她自己雇綁匪的事情就藏不住了,她自己都還洗不清呢。

“你要贖她麼?”疤哥移開視線看向虞秋秋,駭人的凶氣頓時收斂,甚至還隱隱能從中瞧出幾l分熱情,跟與褚瑤說話時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副麵孔。

他用刀尖指了指褚瑤,開始向虞秋秋推銷,真誠道:“你要贖她的話,價錢好商量。”

褚瑤:“!!!”

這人當著她的麵在做什麼?賣瓜嗎?!

“嗚嗚嗚嗚嗚……”

褚瑤奮力掙紮,堅決不肯接受這樣的侮辱!她還用得著虞秋秋來給她贖身?

褚瑤正憤慨著,誰料——

“不了不了,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可不能亂花。”虞秋秋想也沒想便擺手拒絕了。

褚瑤愣住,眸中滿目都是不可置信。

虞秋秋居然還不肯?她不願意就算了,虞秋秋憑什麼不肯?!她若是出了什麼事,虞秋秋以為她還能安穩做她的褚夫人麼?!

“一口價,五千兩!”雖然虞秋秋拒絕

了,但是疤哥沒有放棄。()

這可是褚夫人的小姑子,怎麼也該值這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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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秋卻仍舊不為所動,道:“她自找的,我攔著做什麼,你們之前是什麼計劃照舊就是,不用管我。”

疤哥:“……”

“這不好吧,我們下手這沒個輕重的,萬一弄死了怎麼辦?你也算是大客戶了,我給你打個折。”

陪這小姐過家家到這一步就差不多了,難不成還真讓他舞到褚廷尉麵前去?那他想坐牢呢還是想坐牢呢,他又不是傻子,談交易,那也得看對象不是,做個戲而已,沒有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吧?

“三千。”疤哥忍痛降價。

虞秋秋沉默。

疤哥:“一千五,不能再低了。”

虞秋秋歎了口氣:“這不是錢的事情。”

“五百!”疤哥咬了咬牙,誓要把這錢摳到手,能摳到多少是多少,反正這綁人的活計錢已經到手了,之後能摳到多少那都是額外賺的,不虧。

見這疤哥實在精神感人,虞秋秋再度沉默了一會兒,才勉為其難地給出了最終的心理價位:“一百,你們把她送回府。”

疤哥:“……”

“行吧,一百就一百。”疤哥沉默許久,到底是認了,這不認難不成還能去搶?

虞秋秋這女人大半夜敢孤身一人闖他們老巢,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他高看其一眼了,再者,刀口舔血這麼多年,疤哥也自有一番看人的門道。

虞秋秋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那蟄伏在暗處的毒蛇,無聲無息但絕對危險至極。

他是殺手,沒人比他更清楚,有的時候,直覺甚至比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更可靠,他從不會忽視自己的直覺。

隻好心中暗啐今兒出門大抵是忘了供財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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