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英美裡對一切的風吹草動都十分警惕。
無他,因為據夜蛾和甚爾的消息,詛咒師的內網上,一直沒有掛出對理子的懸賞。
這不科學,也不合理,因為[天元]和[星漿體]的融合並不是年年都有,可以說這一次是近百年裡他們唯一一次行動的機會。
如果放任不管,讓[天元]繼續保持咒術師的品性,隻會讓咒靈和詛咒師寸步難行。
至於盤星教教徒,那就更不用說,他們估計是地球上最不願意見到[天元]和[星漿體]融合的一批人……
她想,就算現在沒有消息,很快也會出手。
這樣難得的時機,那群人難道會放過嗎?
這也是為什麼,原作裡詛咒師們會前仆後繼地刺殺理子,甚至於要在內網掛出懸賞,咒術師們不得不派出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組合來保護……
“雖然好像也沒保護個什麼啦。”她忽然說。
“嗯?”旁邊的夏油扭頭,“你說什麼?”
英美裡搖頭。
“啊啾——!!”
網球場上,五條悟忽然一個猛烈的噴嚏。
簡直不需要思考,他立刻扭頭:“英美裡!是不是你!偷偷在心裡罵我!!”
英美裡好無辜:“我罵你需要偷偷在心裡罵嗎?”
“說的也是……”
理子猖狂的笑聲從對麵傳來:“哈哈哈哈!悟,你抓重點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五條這才反應過來,氣得臉頰通紅:“不管是不是偷偷的,總之不許罵我!!”
英美裡給他比了個OK,又就著這個手勢在嘴巴上拉了拉鏈,那頭才總算消停下來。
“剛剛打到哪裡?15-30是不是?”
“才不是,我已經40-15領先了哦!”
英美裡無語:“沒想到用網球場最多的是他倆。”
夏油托著下巴笑,伸手把自己的果汁摟到麵前,吸了一口:“悟很喜歡運動呢。”
不像硝子,打了幾回就徹底失去興趣,今天下午以中暑的名義逃離了網球運動,躲在教室裡看漫畫書。
“理子之前說她想做網球選手,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英美裡也吸了口果汁,“沒想到真挺會打呢。”
以她的眼光看,在立海大女隊不說穩定的首發,但也必然是正式隊員了。
理子的看護者,黑井美裡女士並沒有坐在球場邊,反而和英美裡、夏油呆在一起:“理子小姐,以前也很喜歡打網球的。”
“隻不過網球雖然不是什麼激烈的運動,也有受傷的風險,為了保證[星漿體]的純粹,後來她就不怎麼上場了。”
最近……大概是因為一切都要結束,所以理子小姐再一次撿起了曾經感興趣的東西吧?
雖然隻有短短幾個星期。
黑井美裡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能在最後,看到理子小姐開心的
笑容,已經足夠了。”()
足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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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裡沒說話。
她和夏油對視一眼,又心照不宣地挪開視線。
對他們來說,可遠遠不夠呢。
*
直到融合之日降臨,詛咒師那裡都沒有什麼大動作。
當然,這對大家來說是好消息,但在放鬆之餘,也多少有點遺憾:
“唉,我特訓後的超強實力,都還完全沒有得到發揮呢。”某人伸了個懶腰,“可惜大家見識不到‘最強’的力量咯~”
……順便一提,對此感到遺憾的,隻有五條悟一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大家正在教室裡吃出發前的最後一頓飯。
咒高食堂基本不開火,隻是擺了長條餐桌,學生老師都不愛去,大多數時候就在教室或者辦公室吃飯。
理子兩人來了也沒改變這一點,所以一行六個人都圍在教室裡,桌子拚好,椅子一擺,立刻就有聚餐的氛圍了。
“英美裡說隨便帶點,我就沒點什麼特彆貴的,這個壽司船將就吃吧~”五條捧著臉邀功,“我是不是特彆聽話?”
夏油抽了抽嘴角:“你這個壽司船,上麵全是藍鰭金槍魚啊……”
這也就算了,底下不起眼的,乍一看以為是裝飾品的‘黃土堆’,實際是堆疊的紫海膽;
上麵看著跟蘿卜絲沒兩樣的白團,實際是剔好的雪蟹拚鬆葉蟹;
五條很茫然,雪白的額發順著他抬頭的動作滑到兩邊:“嗯?可是確實不貴啊?我在家不會吃這些的……”
真正有底蘊的大家族少爺,的確是這樣,華貴食材的堆砌沒什麼趣味,更講究的是處理和風味,所以也不是信口亂講。
但是。
哈哈。
英美裡毫不客氣地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臉:“炫富的統統開除!”
夏油也跟著仇富:“開除!”
他帶的是手作炸雞,本來想帶天婦羅拚盤的,又怕在便當盒裡麵捂軟了,口感不好。
炸雞就不一樣了,有他夏油傑的特製配方,炸衣沒有天婦羅那麼輕薄酥脆,但卻能保持很久的口感。
硝子帶了甜點,沒特意挑品牌,就找了五條平時愛去的咖啡廳訂了套盒,裡麵每個小點心都隻有半個巴掌大,一口一個,造型相當可愛。
理子不是沒吃過這些,但聚餐嘛,湊在一起的氛圍才是最難得的。
吃著吃著,胃口打開,甚至幾個人還湊一起乾了幾杯啤酒。
有人嘴上說得很好聽,實際一杯就不省人事,直接往桌上一趴:“哼哼,等著瞧……我才不會讓人……白死……送死!”
這是在桌上拱來拱去的五條。
“就、就是——不能送死!”
這是突然大手一揮,發表宣言的夏油。
兩人都半閉著眼睛,一看就知道喝多了,臉頰滾燙。
紅得跟發燒了一樣,硝子立刻摸出手機拍照,絕對不會
() 錯過他們倆任何一次丟人。
旁邊的理子兩人也沒好到哪裡去,睫毛還掛著淚水呢:“嗚嗚——不想死——誰想死啊!!”
平時說起[星漿體]的話題,她總是大義凜然,很有責任心地表示,這就是她的宿命,她為此驕傲。
但不知道是在咒高呆久了,還是因為今天喝了半杯啤酒……
硝子正想著要不要拿自己的手帕給她擦擦,旁邊已經遞過來一張雪白的紙巾,輕輕接住了理子那滴眼淚。
她抬頭。
是英美裡。
“你也挺能喝啊?”硝子笑著小聲說,“兩瓶吧?”
英美裡對她噓了一下:“可彆告訴夜蛾老師,我的形象是好學生呢。”
硝子:……
“你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形象?”她很費解,“話說你真的不知道你在夜蛾老頭心裡是什麼形象嗎?”
不過這不重要,兩人幫忙給每個睡著的人蓋上外套,硝子輕聲說:“就照之前說好的計劃來?”
英美裡點頭:“不是挺周全的嗎?”
硝子定睛看她:“你有其他的打算。”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地陳述。
硝子未必知道她具體要做什麼,但隱隱有一種感覺,英美裡不是這樣循規蹈矩的人……
又或者說,如果她真的按照大家製定好的計劃來,那一開始提前做的準備,又要體現在哪?
她可不是一個喜歡做白工的人。
按照最開始商量好的計劃,大家並不打算真正把理子交出去,反而要應用夏油獨特的【咒靈操使】能力,在[天元]往咒靈方向轉化之後,將其吸收。
如此一來,操縱者變成了夏油,依然是咒術師的身份,卻不用再以犧牲[星漿體]的方式,給[天元]上貢。
很簡單的思路,但……
“應該會有很多人想要阻止。”硝子淡淡說,“那些信仰[天元],認為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它更純淨高貴的教徒、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詛咒師……”
偏偏這群人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作。
風雨欲來。
硝子起身:“我不會給自己攬麻煩事,但如果有需要……”
英美裡眼睛一亮:“必要時刻,你會出手?”
硝子已經走到門邊,聞言回頭,微微一笑:“一次五十萬~”
“……怎麼又漲價了啊!!!”
*
第二天一早,眾人集合出發。
剛出教學樓,夏油忽然皺眉:“什麼……”
輕柔的波動,像一枚空心的果凍一樣,將眾人‘啵’的一聲框在原處。
放眼望去,無邊無際的白色空間,即便是毫無經驗的理子也能意識到,這是有人出手了。
“——美裡?”
她環顧四周,臉色慢慢變得驚恐起來:“美裡在哪裡?美裡?!!”
的確,咒高四人組和理子都還在空間裡,但黑井
美裡卻不見了。
五條想一擊轟開,但[蒼]打在牆壁上,居然毫無效果。
整個白色空間隻是抖了抖,那股龐大的咒力仿佛被直接吸收了一樣,滴水入海,連波瀾都沒有。
他皺著眉走過去,伸手觸碰牆壁,閉眼三秒,忽然說:“咒力殘餘,至少二十個人的波動。”
硝子見多識廣:“這種[空間]雖然不是咒具,但存在強製性,以這個大小來看,大概會強製我們呆在裡麵五分鐘。”
“要做到這一步,消耗必然很大,二十個人的投入算是很少了。”
五分鐘?
理子心如亂麻,她在這裡呆五分鐘,有大家的保護,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美裡……
“怎麼辦?!”理子兩眼無神,“美裡可不是什麼戰鬥強者,她完全、完全是被我牽連進來的……!要是她出了什麼事……”
後麵的話沒說完,但在場的人都能體會到她的意思。
黑井美裡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地位完全無法與[星漿體]相提並論,但卻是一直以來陪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又像姐姐,又像母親。
這麼重要的人,被她牽連導致出現性命之憂……理子怎麼受得了呢?
就算能夠按照他們的計劃把人救下來,不必送死,但黑井美裡不能出事。
否則,理子恐怕也很難繼續活下去。
“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理子送到指定的地點。”
夏油輕聲說:“薨星宮本殿,如果悟不跟著一起去,那麼至少要在路上花費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
“……悟為什麼不跟著一起去?”理子擦了擦眼淚,鼻音濃重地問。
夏油:“綁架黑井女士的人手不少於二十人,我們幾個人雖然都能對付,但要保證黑井女士完好無損地被解救回來,最好還是……”
“當然是本大爺出馬啦——”
五條一巴掌拍在理子肩上:“放心,等我把人帶回來了再感謝我也不遲哦。”
少女差點被他拍到地上去:“……我才不會感謝你,笨手笨腳的白癡!!”
夏油無視了他們倆的日常鬨劇,看向英美裡和硝子:“怎麼說?兵分兩路?”
英美裡提議:“這樣,我和五條大人去救下黑井女士,你和硝子帶著理子上路。”
夏油:“你跟他一起?”
他輕輕皺眉:“有點戰力溢出了吧?”
英美裡搖頭:“如果隻是要打贏敵人,五條大人一個就夠了,不過對麵有個幻覺係的吧?萬一被拖延了時間,其實也有很大的風險。”
“這倒是。”硝子讚同,“有你在,至少對付幻覺係沒有什麼大問題。”
心裡卻有些怪異。
這種設計,感覺就好像是為了英美裡和五條,量身定製的一樣……
人數眾多,要速戰速決,他們最強的戰力就是五條;
但又有幻覺係的詛咒師在,為了萬無一失,當然
又要派出英美裡……
希望這是她的錯覺。
硝子抿了抿唇。
畢竟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即便對方的確早有設計?()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難道他們就能把五條和英美裡捏在手裡不放出去嗎?
不可能的。
時間一到,框住他們的空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夏油和硝子帶著理子先走一步。
沒有五條的瞬移,他們隻能跟著另一套方案裡的出行計劃走。
硝子全程牽著理子的手,確保她一直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眼看已經能眺望見不遠處薨星宮的片影,理子忽然咽了咽口水。
“我、我想……”她下意識左看右看,“我想喝一瓶蘋果汁。”
理子並不知道大家的計劃,走到薨星宮跟前,腳步越來越沉重,幾乎快要無法前進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無恥地……依戀著這個世界。
依戀著自己的生命,不願意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拱手讓出……
這太可恥了!!
她可是[星漿體],是尊貴血脈的繼承者,與生俱來承擔著他人無須知曉的重任……
“蘋果汁是吧,冰的還是常溫?”硝子轉了轉手裡的錢包,“走吧,我們一起去買。”
思緒被打斷,理子抽了抽鼻子:“……冰的。”
以前為了身體的健康,她很少喝冰飲呢……
目送兩人走遠,夏油往前踱了兩步。
再經過兩條公路和一片田野,就是薨星宮本殿了。
他有些焦慮。
原計劃,要由他來吸收成為咒靈的[天元],這一步他當然是駕輕就熟,不在話下。
但怎麼讓[天元]成為咒靈?
怎麼能夠在將[星漿體]帶到[天元]麵前之後,還能阻止它們的融合?
心思浮動,使得他對四周情況的判斷慢了半拍。
角落裡,銀光一閃。
無聲無息,隻為戰鬥而生的家夥,從後方襲了上來!
沒有呼吸的聲音、沒有動作帶起的氣流,簡直是一種全新的生物一般!!
——危險!!!!
身體的警報操縱著夏油的動作,他下意識一個回身,兩腿支開重心壓低,[虹龍]出現在掌心!
“哦?反應很快嘛。”
“錚”的一聲!
最高硬度的防禦咒靈,和一柄夏油從未見過的咒具撞在一起。
餘威劃過來人的側臉,一道血痕從無到有,接招的雙臂泛起針紮一般的酥麻,這才叫夏油體會到剛剛這一招的凶險。
“甚爾——”夏油喉嚨一堵,總歸沒叫出那半句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突襲他的人,儼然原本應該鎮守高專的,伏黑甚爾!!
“有人出錢,所以我就按規矩辦事了。”
甚爾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舔了舔唇邊的血:“
() 不好意思啊,夏油同學。”
夏油的咒靈還抵著他攻上去的咒具,危急時刻,心中波濤洶湧。
難怪、難怪!任何人潛入咒高的範圍都會被結界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