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東京成田機場。
經過漫長的十五個小時飛行,一手一隻巨大行李箱的英美裡同學,此時已經瀕臨怒氣臨界點。
雖然並沒有人惹她,但世界上是沒有人能夠在飛機上待十五個小時,還保持好心情的。
更不用說十一月的東京,她必須要套上又厚又重的大衣才能保暖。
又是長途飛行又是兩個箱子,肩膀還被壓得酸痛,換了誰都會不高興。
不管是任何一個熟人在這裡,都知道這時候最好是彆打擾,一句話都彆說,否則引火上身絕對沒一點好處。
但沒辦法。
沒辦法啊!
駕駛座上,真田輕輕歎氣。
誰讓他是這個來接她去球場的倒黴蛋呢?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事。
“篤篤。”副駕的車窗被敲響,真田按下按鍵,從深黑的車窗外,露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英美裡聲音有點沙啞:“後備箱。”
惜字如金,真田幾乎是下意識地應了聲好,立刻把後備箱打開了。
自己也跟著下去——兩個及腰高的行李箱,怎麼也要幫忙搬一下。
嗯,雖然以她的力氣,大概並不需要。
但真田的主動幫忙顯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至少英美裡上車的時候,臉色沒那麼難看了。
藍牙自動連接上,她‘咦’了一聲:“我坐過你的車?”
真田沉默一秒:“……每次你來不及趕到機場不都是我送的?”
“哈哈。”英美裡乾笑一聲,打開白噪音,眼罩一搭,“睡了睡了。”
真田也不多說,車裡一時間隻有白噪音模仿的夜雨聲聲。
不過手機上很快傳來靜音的消息,他握著方向盤單手點開,是跡部的催促:
【from跡部:人呢?她不是吵著要來看現場嗎?】
【from真田:已經接到了】
【from跡部:才接到?那隻能去觀眾席了】
【from跡部:等她到了都幾點了,比賽肯定開始了,這個你得告訴她,免得一會兒怪到我頭上】
【from跡部:hello?在聽否,真田君?】
真田沒搭理他,心裡打定主意不會跟英美裡說這件事。
……開玩笑,要說跡部自己說去!
英美裡之所以急匆匆趕回來,是為了這場期待已久的,BJ和AD的比賽。
其他人雖然不理解她那種‘名場麵再現’的激動,但也知道雙方隊伍裡有不少她的熟人,所以行程一定就及時通知了她。
隻可惜大師杯因為天氣原因,突然調整排期,連帶著所有參賽選手日程都要調整。
她最近正好在歐陸,一下多了一大堆事情要忙,緊趕慢趕才踩線回來。
開到一半,英美裡醒了。
真田把手機上跡部那幾條消息拿給她看,英美裡冷笑一聲。
真田心滿意足。
跡部(),完蛋了。
“——不過為什麼會這麼想看這場比賽?”他還是有點好奇。
英美裡想了想:“就是卐()_[()]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球迷,不行嗎?”
真田:“編的吧?”
英美裡嘿嘿:“知道就不要戳穿了嘛。”
她並不像是任何一支隊伍的狂熱球迷,雖然在行業裡工作,但也絕不是那種每場比賽都要去看的人。
上一次看她這麼積極要觀賽,還是溫網四分之一決賽,手塚跟幸村對上的那一次。
真田心說這簡直是純純的失算,因為這兩人的俱樂部都在跡部和英美裡的手裡,如果操作得當,雙雙挺進決賽也不是不可能。
結果偏偏在四強遇上了。
那次比賽跡部也在場,被他戲稱為‘比一比誰能給本大爺掙更多錢’,直接被英美裡揍了一拳。
雖然說的沒錯,但也太欠揍了吧!
真田搖頭,這世界,果然還是資本說了算……!
幸村也好,手塚也罷,都隻是那兩個人的打工仔罷了!
所以,他選擇去當公務員!
好在今天的賽場在東京都內,英美裡差點二次睡著的時候就到了,真田讓她彆把行李拿下來:“一會兒直接送你回家。”
英美裡大喜:“真田君,果然是最可靠的真田君!我從小就覺得你是我認識的人裡最可靠的那一個……”
真田:“又是編的是吧。”
英美裡正色:“這次是真的!”
說完,跟他揮揮手,扭頭跑進體育館裡去了。
隻看馬尾飄揚、活力四射的背影,真是跟國中生的時候一點區彆都沒有。
嗯,現在打人更痛了,也算一種成長吧?
*
雖然大家翹首以待的人還沒到,BJ和AD比賽後場已經非常熱鬨。
“我說,你們在這裡等什麼啊?”宮侑兩手抱胸,表情欠欠的,“學姐又不是來看你們的~”
星海雖然說實話不在意這個,但他看不得宮侑得意:“誰說不是?那為什麼之前你們比賽她沒這麼感興趣?”
佐久早覺得有道理:“控製變量來看的話,好像是這樣。”
都是黑狼的比賽,之前從沒有專門讓人給她留票,今天對上AD卻不一樣,那其中的變量是誰,這不是很好猜嗎?
宮侑瞪他:“統!一!戰!線!你跟誰一隊的啊佐久早君?啊?”
佐久早:“我與真理同在。”
木兔:“真理是誰?我隻認識英美裡~”
佐久早:“不是一個人,真理,就是萬事萬物存在的、真實不可變的道理……”
宮侑:……
他真的想退隊。
牛島是不會參加這種爭吵的,他一向很平和,從不生氣,隻是問旁邊的影山:“所以是什麼時候開始?”
影山看了眼表:“還有二十分鐘。”
() 還有二十分鐘,他們至少要提前十分鐘上場,也就是說,學姐就算立刻閃現,跟他們說話的時間也隻有十分鐘……
“……所以啊!當時我就說,‘沙排可真有趣啊!’,然後他們一下就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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