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前。

“換上來的是山口啊?我還以為會用田中換緣下呢。()”

“確實有點讓人看不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但是我認為,烏野沒有一絲一毫要放棄的打算。”赤葦說。

木葉沒抬頭:“這是肯定的,不過看他們打算怎麼做,我們才好應對。”

他們和看台上的觀眾,當然又不一樣,隻覺得換上山口必然有深意,隻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

光是這小子以前表現出的飄球能力就相當不俗,不過……

“還是很怪。”鷲尾說,“實在沒有辦法推斷,他能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即便跟烏野打了這麼久的比賽,他們依然不敢說自己十分了解這隻隊伍的每一個人。

“說不好啊。”木兔歪著頭,難得露出思考的表情,“烏野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每個人都很奇怪。”

木葉:“你怎麼好意思說彆人奇怪?”

木兔質問:“那你覺得烏野不奇怪嗎?”

木葉語塞。

就算在跟木兔鬥嘴,他也說不出‘烏野一點都不奇怪啊很正常啊’這種話。

當然不止是烏野有鑽研過梟穀的比賽,梟穀也同樣仔細研究過烏野以前的各色打法和組合。

不說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傳承——畢竟也不是什麼綿延多年的強豪,隻是近幾l年才重新站起來的冠軍校——但後輩的作風,總該跟前輩有點相似吧?

隻要有一點相似,總算還在能夠推測的範圍內吧?

好比梟穀自己,到現在場上的二年級都隻有赤葦一個,即便三年級的學長畢業了,作為下一屆核心的他,也依然會耳濡目染地給梟穀這支隊伍染上三年級學長們的色彩。

但是烏野的選手,又完全不一樣。

他們的三年級,大地東峰菅原,總共也就三個人,不管跟宮城本地的青城和白鳥澤比,還是跟梟穀比,都算是占比相當少的——其中菅原還不是穩定的首發。

為什麼會這樣,隻要是對排球有些關注的都清楚,無非是烏野崛起的時間太短,人才不足外加隊伍還在變革的過程中。

正因為三年級的人數少、沒有形成穩定的風格,導致二年級也充滿野性,各乾各的。

至於一年級,那更是各個不同,不必贅述。

跟他們交手過的、沒有交手過的,都認可這支隊伍的怪異:上到三年級下到一年級,完全沒有任何共同的特點。

他們既不像音駒那樣,以漂亮的一傳和攔網出名,又不像青城那樣,以完美的團隊協作出名,更不用說其他鼎鼎大名的球隊。

這群人簡直毫無共同點可言,同期生內部、各個年級和其他年級之間,都是如此。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導致其他學校並沒有辦法研究出一個一以貫之的應對辦法。

譬如說梟穀,在對付音駒的時候,發現用強勢的攻擊衝擊他們的一傳,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戰術

() ,那麼就可以持續這樣用下去。

畢竟音駒有自己的風格,不管怎麼變,萬變不離其宗。

但對於烏野來講,卻完全不是這樣。

所以梟穀的選手並不像場邊其他人那樣,對烏野這一次換人報以看笑話的態度。

相反,他們嚴陣以待。

所以再度上場,梟穀無視了烏野的換人,直接由木兔領頭掀起攻勢!

赤葦的球源源不絕給出,這十幾l分鐘幾l乎是他今天在場上精神最集中的時刻——要搶奪優勢!

“喂喂,梟穀看上去可一點放水的意思都沒有啊。”黑尾饒有興趣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將下頜壓在自己的手心。

研磨輕輕嗤笑一聲:“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那可是梟穀,又不是看台上的普通觀眾。

他們對場內情況的把握,遠超自己這些坐在場上的觀眾。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反應,讓研磨更加感興趣了。

“真不知道那個綠頭發的……叫山口對吧?他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梟穀這麼警惕呢?”

木兔連下三球,對烏野難免有了一定影響。

這時候看球到赤葦手裡,下意識往木兔的方向偏移了那麼一丁點。

但——“鷲尾學長。”

網前高大的副攻手,起跳扣球!

“16-12!”裁判宣布,“梟穀得分!”

*

花了四分來觀察……應該還不算很過分吧?

雖然已經上過很多次場,但每一次踏上正式賽場的那一瞬間,山口都像踏入了什麼結界一樣,感受到一種微妙的氣場,撲麵而來。

這種話他一般隻會說給阿月聽,不是因為他們兩個關係更好,而是因為說給影山和日向的話……

“啊?哪有什麼氣場,比賽就是比賽啊!”日向歪頭。

“氣場,是味道嗎?賽場上可能會有一些球的味道、塑料的味道。”影山歪頭。

兩個在賽場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家夥,就這麼歪著頭,一個比一個無辜地看著他。

山口微笑:“沒什麼,我們回位置上去吧。”

……雖然在微笑,但影山和日向一下不敢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山口有時候給他們的感覺,比德久學姐還嚇人。

16-12,山口深吸一口氣。

花了四個球換來的,是他自己也不保證一定能有效的解決方案。

但剛剛和大家說起來的時候,他卻表現得沒有一點動搖。

……該怎麼說,是從學姐那裡耳濡目染來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對麵鷲尾發球,球一出手,烏野立刻動了起來。

山口向後退了兩步,很快就跟日向、西穀站到了一起。

這球原本是衝著東峰來的,但他們三個都在,怎麼能夠讓東峰學長接球呢?

山口搶先一步擋

到學長麵前!

東峰有他掩護,立刻繞開,準備找個對麵攔網防守不那麼嚴密的地方上網。

不好!

木葉心裡一緊——東峰動了!!

怎麼說也是烏野攻手裡數一數二的目標,又被山口大力掩護,任誰看他都是要做一番大事的,梟穀不假思索,立刻就跟著動了。

但就在這時,影山出手——“田中學長!!”

兩個人被東峰引走,田中麵前隻有一人攔網,而且還來得稍顯落後!

時機恰好!!

“這種程度的攔網,可攔不住我!!”他大喝,“唔哦哦哦——!”

扣球得分!

13-16,烏野,總算扳回一球!

山口也跟著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一球就把發球權奪了回來,這樣一來,他們說好的方案就更容易執行下去了。

發球權輪到他自己手裡,原本該月島發球,現在換上了山口,當然就發他最拿手的跳飄。

第一個球,質量就相當高,避開了自由人小見,從木兔頭頂飛了出去——穩穩地壓在底線!!

14-16!烏野再追一分!

跳飄得分那種玩心跳的刺激感太強烈,觀眾席上忍不住歡呼起來:“發得好、發得好啊!”

“下一球也好好打!”

“加油綠頭發!”

這並不是什麼整齊劃一的應援聲,山口知道,這是因為他並不出名。

即使有替換上場過幾l次,但也絕不像影山、阿月、東峰學長他們那樣,有著固定的應援詞。

但……

沒關係。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出眾’的人。

第二球,理所應當,還是跳飄。

眼看著要落在木葉手裡,後者甚至已經碰到了球,但觸手的那一秒就覺得不好。

這旋轉……太強了!

下一瞬,球從木葉指尖彈飛!!

赤葦倒是想去接——要是他能接到,也算是木葉接一傳成功——隻可惜山口給的球路離邊線太近,隻是一彈,就極速落地,砸在了場外的地板上。

又是一分!

這就15-16了?

觀眾席這下不應援了,都有點想閉嘴了。

大部分人還是記得在山口剛登場的時候,他們是怎麼想的、怎麼做的。

這時候看他勢如破竹地發球得分,一時間竟然屏住呼吸,不敢打擾到他。

第三球。

山口左手持球,右手無意識地張開五指。

他看向自己的指尖。

烏野的每個人,手都長得不太一樣。

主攻手們不用說,跟他比起來,手會厚很多,指節也會稍微粗一些。

西穀學長手上的小傷很多,畢竟是常年在地麵撲救的人,拇指的指節也會格外有力。

而阿月時不時會纏他的繃帶,手指比山口的更長

,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的鋼琴,據說很有節奏感。

影山的手指則非常乾淨,就算有繭,也會被他細細磨掉避免影響手感,更不用說指甲,永遠都修理得乾淨整潔。

日向的手,形狀則沒有那麼勻稱,他的指尖偏窄,但並在一起的時候,手型卻顯得很鋒利。

山口看向自己的手。

很普通,很平平無奇,既不像學長們那樣強韌有力,也不像同期生們那樣各有特點,說出去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一雙排球運動員的手……

但是,排球運動員的手有什麼標準嗎?

沒有吧?誰都可以打的,對吧?

他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氣。

起跳!

第三次發球,依然是跳飄!

山口的落點依然找得很準,直直地衝著木兔就去了——就算不能從他手上直接得分,也可以短暫地封禁住這位大王牌!

可惜小見的反應同樣神速,一個健步跨上來:“我來!!”

一個標準的弓步,將球穩穩地送到赤葦手裡。

後者心裡大概也憋了股火,雖然臉上波瀾不驚,從他的動作卻能看出來——直接給到打點最高的鷲尾!

後者人就在網前,這一記快攻的節奏配合得天衣無縫。

日向還來不及衝上去攔網,就已經被得分成功。

17-15!

鷲尾衝趕來的日向和山口兩人笑了笑:“下次記得快一點。”

日向大怒:“哇啊啊啊啊——好討厭的家夥!!”

山口:“好了好了,日向,冷靜點……”

發球輪跳過之後,山口的存在感一下又減弱了。

觀眾席上交頭接耳,隻是這次不敢說得那麼大聲了:

“怎麼回事?他就是專門上來打發球輪的?”

“那乾嘛不現在換下去啊,眼鏡男攔網明顯做地比他好嘛。”

“唔?可是你們看記分牌……”

在場內鬥智鬥勇精彩的時候,觀眾席有時候確實會忘了記分牌的存在。

但被人一提醒,大家紛紛抬頭看去。

剛剛是17-15,現在是19-18……?

“雖然表現並不足夠起眼,但卻追上了分差?”北很感興趣地挑眉,他對這種一時之間摸不清的戰術很感興趣。

研磨同樣如此,也往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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