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英美裡點頭答應做二傳榜開始,整個合宿便陷入了無聲的硝煙之中。

二傳之爭,和攻手之爭,又多少有些區彆,因為二傳是很少自己得分的。

當然,不管是菅原影山,還是宮侑及川,都不乏有精彩的二次進攻表現,更甚者,絕大部分都練就一手出眾的發球,讓對手無比忌憚。

但發球,畢竟不是二傳的本職工作。

所以當整個隊伍作為係統運轉起來之後,二傳在場上的表現,是不太能夠用得分去衡量的。

這也意味著,評判標準越發模糊,你說你是第一,那我也可以說我是第一。

眾口鑠金,莫衷一是!

“……為什麼要用這種大河劇口吻說話。”大地麵無表情。

英美裡:“你不覺得這樣說話顯得我很可靠嗎?”

大地:“不覺得。所以你到底是怎麼判斷的?”

英美裡搖頭:“這怎麼能告訴你呢?萬一你扭頭告訴菅原,那我不就被迫當了作弊勢力的保護傘?”

大地:“可是如果你再不宣布到底怎麼評判,我恐怕你得先替我當一當二傳勢力的抵抗者了。”

他衝場上努了努嘴。

這會兒時間還早,下午常規的練習賽都沒有開始,相田教練跟稻荷崎的教練甚至都還沒有回來。

這兩人還在操場上慢悠悠地散步聊天,分享教養孫子孫女的心得。

但賽場上的氛圍已經很火熱。

雖然沒有正式組織練習賽,選手們態度卻都很積極,試圖通過一些3v3,5v5來展示自己不同於彆人的強大才能,進而在榜單上前進一步……

二傳們當然是爭當上遊,其他攻手們為了戰力榜的排名,也相當熱情。

“看了覺得好可憐。”大地悠悠說。

英美裡側目看他:“怎麼,大地同學這麼不思進取,不想參與一下,提高一下自己的排位嗎?”

大地說真的——不是很所謂。

他自己在烏野內部,一直就是萬年第二攻手的定位,如果真有那麼強的心思要勇爭第一,早就跟東峰打得死去活來了。

所以即便把範圍放寬到三校合宿,他也沒有多焦急,反而慢吞吞說:“其實這種東西適可而止,自己對自己滿意就最重要了。”

經過的鬆川聞言,很讚賞地拍拍他的肩:“確實,我也這麼覺得。”

他跟花卷一起走過來,主要是為了拿英美裡他們身後放著的運動飲料——最好喝的檸檬味!

但這時候覺得跟大地分外投契,忍不住多說兩句:“我們家那個二傳要是有你一半沉穩就好了。”

花卷順手也給大地遞了瓶水:“不誇張地說,做夢都想。”

同為宮城的學校,賽場上交手之外,平時生活中也會碰上。

花卷的性格跟大地相當合得來,兩人都是話雖然不多,但總攬全局,偶爾也會開點玩笑的脾氣,私底下交流

頗多。

及川被稱作‘及川師’的外號,就是從花卷那裡流傳出來的。

“啊啊,對,那時候是你說及川有為人師長的氣質,所以尊稱為‘及川師’……噗!”

大地追憶往昔,說到這裡,跟花卷相視一笑。

旁邊的英美裡卻放下手裡的口哨,眼睛亮亮地看過去:“啊,為什麼叫及川師啊?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選手背著教練拉群啊?”

大地:……

他麵露驚恐:“你怎麼知道?”

英美裡:“你還真拉群啊???”

不過這個話題不是關鍵,她擺擺手,繼續追問花卷:“為什麼叫他及川師啊?”

花卷還有點詫異呢:“你不知道嗎?這跟天童有關係的。”

天童?英美裡想了想,腦子裡燈泡一亮:“是不是因為他之前找及川幫忙,想學托球技巧啊?”

花卷一個響指:“沒錯,就是這個!”

鬆川站姿懶散,聲音也懶洋洋的:“然後呢,影山那小子又很喜歡追他問問題,所以我們就是說他身上好像有一種桃李滿天下的氣質——雖然誰看感覺都不是這樣。”

英美裡了然:“所以你們是故意的。”

鬆川和花卷對視一眼,嘿嘿笑了兩聲:“畢竟每次被叫做及川師的時候,及川那副被惡心到的表情都讓人很快樂嘛~”

天童找及川求教托球,好像是一年前還是兩年前的事?看來及川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那麼不想當彆人老師的。

……不過更有可能,這種對傳道授業解惑的厭惡是影山限定。

倒黴啊!影山君!

想到這裡,英美裡的目光重新投向場中。

幾l支自組自建的隊伍都已經開始比了起來,尤其又以四個二傳之間的競爭最為激烈……

或者說,三個二傳,和一個倒黴的菅原。

菅原擺明了對那個所謂的二傳榜就沒有什麼念想,英美裡看得出來。

以他的實力,硬要爭的話,未必不能夠爭上一爭,畢竟現在的菅原跟原作的菅原水平完全不一樣。

雖說天賦技能點點在了不同的位置,但加加減減,大致也能跟研磨赤葦一流混個差不多的名次。

所以他要是想爭個名次,那聯合幾l個熟悉的攻手,比賽打一打、訓練努努力,也未必不行。

但這家夥就好像看破紅塵一樣,什麼也不乾,哪怕有人說‘來我們打場比賽吧’,他也隻是用尋常水平去應對,積極爭取這種事從來不做。

“可能因為之前他已經拚過了?”大地猜測,“阿菅嘛,對大部分事情都沒有那麼熱衷的,嘗試過一次就算了。”

鬆川點頭:“跟我很像。”

花卷點頭:“跟你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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