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菅原的振作,烏野的得分也開始多了起來。
原本就是得分大戶的田中先不說,網前的兩個高個子攔網也跟著動了起來,才是對局勢影響最大的。
從體格來看,黑川和二井,無疑是烏野雙塔一樣的存在,身高最高不說、臂展也最長,隻要他們兩人能夠打開攻勢,至少能吸引不少鷗台的注意。
但即便如此,也隻是堪堪進入對攻的階段,畢竟烏野光顧著搶分,在防守上捉襟見肘,幾乎無法阻止星海光來得分。
雪上加霜的是,比分還沒縮小多少,對麵的鷗台又調整了戰術思路——他們的教練甚至根本沒有叫暫停。
也就是說,全憑場上選手自己的隨機應變,就輕而易舉化解了烏野的針對。
“雖然我的確看到他們在講小話......”大地表情相當無語,“但就這麼一會兒?認真的?”
“哇,不會吧,每個人都很有戰術頭腦?這得是什麼學校、什麼條件,才能養出這樣的隊伍啊?”菅原碎碎念。
黑川無奈:“不要走神,這隻能說明他們確實不好對付,所有人都要提高警惕。”
時間緊急,來不及布置更多,大家應了一聲是,又扭頭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目前在場上的,除了標配自由人西穀和二傳菅原之外,攔網是黑川跟二井兩個學長,主攻則是大地和田中。
最開始首發是東峰,但第一局剛打完,就被英美裡換了下去。
田中磨了磨牙,又動了兩下胳膊,雖然看上去精神狀態還好,但心裡已經開始發瘋。
為什麼?為什麼?!學姐到底為什麼把他換上來??!
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為了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弱小嗎?在這麼關鍵的正式比賽當中給他一個教訓?
第二局,烏野雖然目前已經拿到16分,跟鷗台18分的分差也隻是兩分,但這其中大概隻有六分是他田中龍之介拿下的。
六分,聽上去很多,好像占了二分之一還要多,但跟他拿到的托球數比起來,簡直什麼都不算。
要不怎麼說,數學不好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田中捂著胸口,輕易就算出菅原學長給他的十二個托球裡,他拿下六分,這是什麼概念。
這是得分率連50%都達不到的概念!
這個數字一出,頓時感覺精神狀態搖搖欲墜,真的很想下場找德久學姐問個究竟了!
放在其他時候,哪怕是麵對白鳥澤,他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但鷗台不一樣——在場所有烏野攻手的心裡,都有這樣一個共識,鷗台不一樣。
這是一所讓人鬥誌全無的學校。
即便是跟白鳥澤打,烏野該拿的分也一直在拿;
即便是跟青城打,攻手該下的球也一個不少;
即便是跟音駒的練習賽,也不至於讓人在網前就被死死攔住,左打右打都不順手。
但鷗台,就是有這麼變態,平時能拿分的地方拿不到,最拿手的路線也打不穿。
偏偏田中自己也很清楚,他不像大地學長或者東峰學長那樣,就算進攻不行了,至少防守端還能拿得出手,他隻是一隻——會扣球的猴子啊!!!
田中欲哭無淚,但菅原學長,這時候卻一點點都不像平時那麼洞察人心、溫柔體貼,仿佛看不穿他的痛苦一樣,還在一個勁兒給球。
田中一邊在心裡抽泣,一邊奮力起跳。
一記險之又險的壓線暴扣——
“出界!”裁判宣布,“19-16,鷗台得分!”
搖搖欲墜的精神狀態,又往死亡的深淵滑了一截。
田中臉上露出魔性的笑容:“嗬嗬嗬、哈哈哈、嗬嗬嗬嗬.......!!!”
“嗚哇,那家夥該不會瘋掉了吧?”網前的星海搓了搓胳膊,嫌棄,“幸郎!跟我換位!”
晝神頭也不回地走了:“是你自己招惹的人,光來,你也大了,要學會自己負責......”
“不要用媽媽的口吻教訓我啊你這家夥!”
鷗台的其他人,慈祥地看著他們兩個打打鬨鬨,並不勸阻。
畢竟晝神也說得沒錯,不是嗎?
剛剛對麵烏野光頭的那個球能出界,和星海堪稱完美的逼迫式攔網關係密切。
明知道對麵的光頭想打斜線,卻一開始並不阻攔,留出斜線的空檔;
直到最後一刻,才直接伸手過去封死了他的意圖,逼迫他不得不打完全不熟悉的直線......
明明是同一隊的隊友,大家卻起了些難以言喻的雞皮疙瘩。
所以,就被晝神槽兩句,也沒什麼關係吧,光來!
“田中。”大地走上前,拍拍他的肩,“田中?”
“啊,大地學長!很抱歉!剛剛真的......”
“不是這個。”大地指了指他的顴骨,“這裡,有點淤青了,要不要下去檢查一下?”
田中順著他的話摸到自己的臉頰,一按,痛得嗷嗷叫:“啊,這是什麼......什麼暗器嗎?!我突然受了內傷嗎?”
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