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卡到賬500萬元。”
隨著機械又清晰的女聲響起,我看了看我支付軟件裡到賬的提醒,和多出來的餘額,淡定地收起了手機。
我握住了羅簡安的手,麵露真誠:“謝謝合作,交易愉快,歡迎你下次惠顧。”
羅簡安:“……”
人財兩空的羅簡安麵色虛浮,抱起希望:“什麼下次,你下次結婚嗎?”
我涼涼看她一眼:“下次你嘴賤。”
羅簡安:“。”
羅簡安:“?”
羅二小姐表情扭曲了一秒,而我老神在在地坐回我的位子上,附近的化妝師發型師又圍上了我給我捯飭,她也收起了手機,揣進口袋裡。
羅簡安拉了一把椅子,女Alpha身體向後靠歪倒在椅背上,長腿蹺起來,單手撐起了臉。
羅簡安突發奇想,發出邀請:“我來給你刷睫毛膏吧?”
“不可能,我怕你戳瞎我。”
“眼線?”
“不行,理由同上。”
“遮瑕?”
“這個可以。”
羅簡安哼了聲,衝我伸出手,接住了我拋過去的那盒遮瑕膏。“來,遮哪裡?放心,我技術很好,林加栗,你可彆小瞧……”
“你自己。”
我指了指鏡子裡,颯爽短發的西裝女Alpha臉蛋美麗,氣場衝天,不少給我做頭發的發型師都在偷眼瞥她。
但我手示意的是她的脖子。
她這麼側身過來,短發從側頸滑落,露出了一抹熟悉的暗紅色。
“昨晚過得這麼開心?幾個人?”
羅簡安動作一僵。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臉色一下就變了。
“林加栗,昨晚我這是跟……”
“放心,這個遮瑕很好用,抹一下就沒了。”
我瞥她一眼,安慰她道,“你最近不是想要接手羅家,還要跟薇安姐競爭?”
“至少人前還是遮一遮,稍微注意一下,薇安姐很會搞這些公關,你在這種地方輸給她多得不償失。”
羅簡安閉嘴了一會兒。她才手撐著桌子,又靠著桌沿坐下來了。
“但說實話,林加栗,”
趁著化妝師去拿東西,羅簡安偏了偏頭,“說真的,你不懷念?”
“懷念什麼?”
“我們以前啊。”
“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以前在N城的時候……那個時候每天有那麼多人圍著,招招手,就有一堆人爭著搶著來身邊,多快樂。”
“你不是跟我約好了,要活到一百二十歲,一起睡一千兩百個omega嗎?現在你也沒睡過多少個吧,這就想要安定了,不會吧?”
她用手摸著自己的側頸,貌似悠閒道,
“你要是想,以後我們還可以繼續。結婚也沒關係,你彆光
就跟那一個alpha綁在一起了。”
我抬頭看著她。
羅簡安靠在桌邊,低頭看我。
我衝她勾勾手指。
羅簡安僵了片刻,有點不自然地維持著抱著雙臂的姿勢低下頭來,輕嘖了聲,“……怎麼?”
“低一點。”
她聽話地放低了點腦袋。
“再低一點。靠近我。”
她抱在胸前的手緊了緊,還是順從地更低了點。
我從她手裡拿過了遮瑕膏,打開,用手指沾了膏體,抹在了她的側頸上。
湊得這麼近,我能看到她繃緊的脖子上的肌肉。
靠近後頸的地方是一個Alpha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也是最不會讓另外一個Alpha碰的地方。
但她讓我碰了。
“不是任意一個alpha。”我說。
羅簡安嗓音發啞:“……什麼?”
指腹在她脖子上的吻痕上慢慢蹭了一下,遮掉那抹豔紅色,我關上遮瑕膏的盒子。
“不是任何一個alpha。”
我抬起眼,羅簡安顫顫地垂下眸來對上我的視線。
“是隻跟那一個alpha,才會結婚。”
我說,說話清晰,
“我說得明白嗎?”
-
羅簡安幾乎是落荒而逃。
化妝室的門在身後關上,發出嘭地一聲,像道驚雷一般也激得她出一身冷汗。
穿著淺白色西裝的女Alpha麵無表情地走在走廊裡,長腿邁著,身側路過的人都衝她投來驚豔的目光跟她打招呼,但羅簡安充耳不聞。
剛剛林加栗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又冷靜……她是知道了什麼嗎?她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嗎?她難道是發現了——
不對,羅簡安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露出破綻。
就算她到處睡人也好,但睡alpha的事情,從來沒讓林加栗知道過。理論上來說,林加栗不應該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
但為什麼——但為什麼——
脖子上她剛剛觸碰過的地方還在隱隱發燙,林加栗剛剛的眼神,漆黑的眼眸,讓羅簡安心裡的不安吊到了極致。
她那個語氣,明明就是在警告她。
“啊,羅小姐?”
走廊裡,一道輕飄飄的嗓音傳來,“你在找人嗎?或許我可以幫忙。你這樣亂走找不到東西的。”
“裡昂?”
羅簡安發現是那個叫裡昂的法學教授。她冷笑了下,惡意完全不掩飾,“跟你有關係?見了我你最好繞道走,我上次沒跟你說過嗎?你還想被掐一次脖子嗎?”
“彆擋道,讓開。”
“看你臉色,讓我猜猜,你不會是被林加栗發現了心意吧?”
羅簡安的腳步猛地刹車。
她倏地轉身,但是手在抓住對方的衣領前,已經被對方啪地一下握住了。
裡昂早有準備,微微蹙了蹙眉,又笑起來,“同樣的伎倆用第二次就沒意思了。”
“羅簡安,你不會真覺得你的秘密沒人知道吧?”
“我知道那件事,諾亞也知道那件事,你猜猜看那份關於你家庭教師的卷宗……那個叫南禾的小法官看過沒有?如果南禾看過,那其他人呢?那個姓白的秘書,那對說是跟林加栗一起長大的兄弟,還有……”
“你猜猜,林加栗到底知不知道你喜歡她?”
“我警告你……”
在女Alpha手下的力道要收緊之時,裡昂也握緊了她的手腕,“你放心,我可沒有說。你的秘密,在我們這些人眼裡,就是個笑話,根本沒有人在乎你。”
裡昂緩緩說道,語帶譏誚,“隻有你自己,被這種可能跟你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的微妙的可能性折磨,止步又不敢上前——活在你自己的地獄裡。”
“背後的鬼搞了一堆,又不敢在她麵前堂堂正正承認心意,隻能日日夜夜自己放縱,你知道你這樣很像什麼嗎?”
羅簡安死死盯著他。
“unesourisfaible。”
裡昂輕輕彎起唇角,“懦弱的老鼠。”
“你的懦弱就是你的懲罰。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想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正好旁邊有人路過,裡昂借機甩開麵色鐵青的Alpha,他甩了甩手,黑發青年微笑著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裡昂老師,正好找到您了,婚禮的禮服的事情您之前說要您先看一眼,我剛剛找了一圈您都不在,原來您在這裡!”
“抱歉,久等了,不好意思。我們走吧。”
跟著工作人員一起,裡昂走向走廊的另一頭,他慢悠悠地笑起來眯了眯眼。
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林加栗的愛——那太沉重了。而且裡昂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怎麼樣都配不上,所以坦然地接受了下一個選擇。
婚姻從來就不是長久的選項。隻有不斷的誘惑,不斷的外在的吸引,那才是永久的。
家裡人婚姻的出軌和分分合合要說教會了他什麼,那就是教會了他這一點。
要彆人說,婚姻是他們這些旁人的終點,但裡昂知道,對他來說,這不過是新的賽道的起點,而他,對於偷情這種事情,再擅長不過了——
“滾出去。”
門打開,林加栗瞥了一眼,很淡定地道,收回了視線。
門啪地重重關上。
裡昂笑容僵在臉上。
……
“那個!林小姐,裡昂老師是來介紹禮服的,”
造型師小心地在我旁邊附耳,“那個禮服是他親戚的那個大師做的,好像穿起來有很多細節,要特彆小心。不然您還是讓他進……”
“哦,”我點點頭,采納了她的意見,“你也出去。”
造型師:“啊?”
“既然這麼重要,你跟他學會了禮服怎麼穿,再回來。”我說,“我相信你,去吧。”()
“可是,那是赫洛斯大師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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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巴黎的專業經曆是造假的?”
“?我這就去!”
隨著門的開關兩聲,造型師打了雞血一樣衝出去,我抖了抖肩頭的頭發,開了一袋辣味薯片,等待屋外的戰火消停。
不要低估時裝人的尊嚴。這就跟180的人說他隻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