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asone……”

熟悉的聲音,不熟悉的語調,在被漆黑所占領的茫茫意識中投出一道亮光,他咳嗽了一下,鐵鏽的味道讓人不用睜開眼,透過舌尖就能看到成片的猩紅。這其中不乏情緒上的傷口,就是他習慣把漫不經心當消毒水使,大把大把地傾倒,刺痛連綿又長久,最後結了一道又一道消解不掉的瘢痕。

“Giasone!”

“……L'hosentito.”(……我聽到了)

他揚了揚頭,從意識遊回現實是要費一番勁的。比較好笑的是,當你曆經痛楚,張開眼睛後,麵對著哥譚一如既往的漠視,是個人都會懷疑自己的靈魂已經被放逐到了地獄。

好吧,可惜他已經忘了地獄是個啥鳥樣了——不然他到多多少少有點發言權,不過如果他願意,他完全可以信口胡謅一個,這塊沒人比得過他。

針管戳進皮膚,在人還沒咂摸透痛苦時就撤了出去,布萊雷利半跪在他身邊,利落地給他消毒清創外加包紮,老實說,在剝離那些特定的元素後,他穿得像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反派——一身雇傭兵才會有的戰術服,機械擋風鏡遮住了半張臉,在盛行奇裝異服的哥譚,這身衣服略有些平淡過頭。

“你知道嗎?你現在像個在電視劇裡活不過三集的路人反派。”傑森抬了抬手臂,又握了握拳。還好,傷勢不算太重,不過他換左手照樣能射擊。

“我還以為你知道現在咱們得低調?而且我應該先讚揚一下你有當反派的自知之明,還是該說一句你能不能盼點好。”布萊雷利打了個結,然後順勢往傑森邊上坐下——運氣真好,這還有流浪漢遺留下來的毯子。真不知道傑森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的。

布萊雷利自己沒好到哪去,一身灰塵,好在沒受什麼傷,比傑森體麵,這還得得益於布魯斯那鍛煉到極致的身體素質,以及這身戰衣的保護。

“現在什麼時候了?”

“你想問時間的話,”布萊雷利偏過頭,在這處窄巷之外,風在空曠的街道肆虐,微弱的燈光辟出一片能讓視野安然無恙降落的區域,但沒準,那不過是另一種陷阱。

這兒到處是食物的酸腐味,有時候,傑森會在這種熟悉中尋覓到一點童年回憶——幾曾何時,他也在街頭遊蕩過,兩手空空,被饑餓和窘迫驅使,在商店的點播機旁,試圖傾聽關於自己命運的讖語——在被布魯斯收養後,他才逐漸知道了許多原本不知道的,比如在那年夏天舉辦世界杯的是德國。再比如,他在窮小子時期被搖滾短暫地擁抱過,但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布魯斯會專門帶他去看皇後樂隊的現場,並真的讓他在後台擁抱到了那些成員。

從憤怒著大聲嚷嚷的孩子,再到貨真價實的大人物,加上中間諸多難以言表的曲折過程,他努力讓自己不去思考那麼多,雖然那真的夠搖滾的——主要是他有預感,他一旦多講兩句感想,就會立刻被布萊雷利這小子損上兩句“從街頭小子到街頭老大,還得是你啊,夠不忘初心的

。”()

於是他就選擇問了句模糊的話,就看布萊雷利想回答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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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四十一。不過,如果你問的是‘蝙蝠俠’失蹤了多久,那就是二十五個小時零三……零四分。”

他給出了個回答,神情比談論天氣還自然一些。

……

……

那個正生死不明的蝙蝠俠是提姆。

“你都差點生死不明了。”布萊雷利沒好氣地說道。

簡單來講——好吧,整個事件簡直一團亂!像在打一個遊戲團本,沒什麼通知就開始了,去追查氪石的提姆德雷克穿著蝙蝠戰甲原地失蹤,誰都找不到。全城電力癱瘓了一瞬間,黑門監獄失守,犯罪大量出逃,好在阿卡姆瘋人院的電力是獨立的,暫時沒有遭殃;在一陣□□中,還多了一群不屬於這裡的、渾水摸魚的犯罪。等傑森一起來,整個哥譚仿佛陷入了一場狂宴,醉倒的道德引發了一場又一場的動亂、起舞和對獵人發起的狩獵。

傑森當機立斷,率先單槍匹馬地去截了小醜幫的胡,以免哥譚最大的惡鬼被放出來,他還沒捋清楚這到底是在鬨的哪出——布萊雷利還在可聯絡範圍內,那就證明提姆是故意要讓“蝙蝠俠”這個身份社會性失蹤。剛開始,他還能認為,這是為了提前引爆炸彈,到現在,在愈演愈烈的事態以及壓根聯係不上蝙蝠洞的當下已經不由得他多想了——

“你們到底準備做什麼?”傑森問。

“不是‘我們’想做什麼。”布萊雷利說,“是‘他’宣戰了。”他調整了一下護目鏡,語氣肅穆。

真是要命的事情。布萊雷利在把彈藥補給交給傑森後,他們決定主動出擊——在一部分暴徒裡,潛藏了一些負責煽風點火的家夥。有時候,隻要把膽大的人統統放倒,再丟幾個煙霧彈,剩下的烏合之眾自然就能解決,這是經過蝙蝠俠親自認證的法子。

但真的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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