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啊?什麼事情?”

“……”

布萊雷利感覺,自從他來到這哥譚,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些蝙蝠哥蝙蝠弟蝙蝠爹後,他原本算得上驚險刺激的生活變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驚險刺激。

“你們這是鬨的哪一出?”伴隨著“哢噠”一聲,槍/械的最後一塊零件被裝好,他現在完全是憑借著強大的毅力才沒有讓臉上的笑容完全消下去。

“工作需要。”傑森說,他現在的麵具和頭罩處於一種輪換狀態,今天他剛好帶了頭盔出來——比較見鬼的是,明明那就是個,頭盔,但布萊雷利就是能從那個玩意上頭看出一種嘲諷的表情。

“我記得這邊不是您老的地盤吧?”

“我開疆拓土,不行?”

“行,成,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布萊雷利看了看時間,默默地往房梁旁邊挪了個位置。

下邊是絡繹不絕的……麻將聲,整個房間充斥著來自異國的汙言穢語,從房梁往下看去,掛在四角的燈籠光線黯淡,紅光落到了一盆光瓜栗(注)的枝葉上,麻將、骰子、撲克在不同人手中轉來轉去,而房間的儘頭是一處神龕,彌漫在空氣中的焚香味道就是從那頭飄過來的。

紅燈之下,不論是什麼人——歐洲人亞洲人美洲人,作為“人”的麵貌就這樣被無形中扭曲了……強烈的喜悅、強烈的憎恨,著了魔的麵孔是如此瘋癲,要是讓夔娥來評價,她大概得暗罵一句“賭狗不得好死嗷。”

“我記得卡珊德拉好像說過,我們這算不算那什麼,梁上君子。”傑森說。

“……那是形容賊的,你能不能整點正常的中文詞彙?”布萊雷利吐槽。

是的,他們眼下正蹲在人家唐人街的某個賭館的……梁上。傑森是來試圖抓一個自以為卷款跑路沒人知道的手下,布萊雷利是為了懸賞,有人買這邊幫派的二把手的一條命。這算得上不期而遇,雖然可能誰都沒想過這個——

哥譚幫派林立,這不是句空言。除了本土的,自然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什麼意大利的日本的俄羅斯的西班牙的,除此之外還有各路團夥、獨行俠、非正規宗教以及劈裡啪啦念咒的魔法師。這樣臥虎藏龍的地方,主打一個東邊不亂西邊亂,阿卡姆炸鍋黑門散。也就蝙蝠俠有那耐心全年無休行俠仗義,換誰誰吃得消這幫王八。

他們所處的這個窩點嘛,是哥譚西南的一股勢力,和華/人有關。布萊雷利好像聽夔娥提過一嘴,早年間用這個名號的華/人/組織也還算是有些把個好漢,隻可惜到了後來,這幫糟心玩意就成了純粹的黑組織了——特彆是哥譚的,乾的全是破事。

“我就在想,雖然江湖義氣這東西聽上去很好,也夠吸引人,但是他們真的有那玩意兒嗎?拜關公的時候心不虛嗎。”夔娥說:“在我老家掃黑除惡必有他們一份啊。”

“你彆動。”對此,布萊雷利不置可否,隻是微微托著她的

下巴,刷刷往她臉上撲粉。

“你那小女朋友沒來?”

傑森問。

她來了,她混在另一邊當端茶送水的呢。“她不是我女朋友,可不敢亂攀。”布萊雷利終於忍不住翻了這個月以來的第二次白眼:“她是我祖宗,謝謝。你們美國人怎麼回事,自己男女關係混亂就不要套彆人頭上——這世界是容不下純潔的隊友情嗎?”

“我認為,還是有的。”傑森聽聞,居然鄭重其事地回答:“但是對於有些人沒有。”

遠在布魯德海文的夜翼點了個踩。

夔娥正端著盤子,小心翼翼地在走廊間穿梭,地下賭館人來人往,除了一起來的,此外從不與旁人有什麼交談,她轉來轉去,也沒見到目標,索性開始點評這裡的建築。

說實話,有點醜——而且看形製大概並不是一開始就那麼醜的,而是為了符合一些美國佬對華的刻板印象而修的,這一根紅柱子那一根紅柱子,這氣派未免也太虛假了。就連她穿的旗袍都帶著一股子複古味。

不枉布萊雷利看視頻研究了大半夜的複古妝造,她現在簡直是無縫融入了身邊這一群鶯鶯燕燕的賭館女郎裡。

“嗯?”她突然間被人攔住了去路。

“喔,這位女士……”

攔下她的男人打扮乾淨,麵色平平,卻有一雙好似魚類的、往外鼓起的雙眼,除此之外,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他身上長長的、沒入衣領的疤。但在這個地方,遇見什麼事,她都不覺得稀奇。她含蓄地笑了笑,像個美國刻板印象裡的東方女人那樣,微微欠了欠身,正當她準備開溜的時候,沒想到那男的又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並且開始誇讚她的外表,希望能請她喝一杯。

哦呦。

實際上,夔娥並不太懂所謂“受西方人歡迎的華人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看來看去,最後隻總結出了高高的顴骨、細長的眼睛這兩條。

和她本來的麵貌完全不搭邊。

“有些丹鳳眼是很好看的啦,但是你能畫嗎?”

“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不能質疑我的化妝技術!”

“……呃,就是我們真的要搞那麼還原嗎?”

“倒也不必。”布萊雷利說:“稍微討巧一些就行,整體可以搞得普通一點,在部分例如眼睛,眉毛之類的細節修飾一下,讓人覺得有好看的地方就行,太普通或者太出眾都會被懷疑。”

他把刷子一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恰好就是後者,這也是沒辦法的啦。”

“論臉誰能和您老比啊。”夔娥吐槽了一句:“……哎呀,畢竟我長得帶勁兒,彆人稀罕我很正常!”

“……”

“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布萊雷利趕緊拿起另一盒不知道是什麼的化妝品,她好奇地瞄了一眼,沒看懂包裝上的洋文。

“這是什麼?”

“遮瑕……你太白了,不太符合歐美人對亞洲人的印象,雖然平時都是用混血糊弄但

是……”

夔娥:“…………”

可惡的歐美佬!亞洲人白怎麼了(),亞洲人也有天生就很白的啊!

……

在化妝術的加持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睜著一雙漂亮而嫵媚的鳳眼,表麵含情脈脈,實在暗地罵娘。

見色起意是吧?

她卷了卷垂落到胸前的假發,“還沒請教先生名字呢?”

殺機暗伏。

……

“一個問題。”

為了方便講話,布萊雷利又挪了回來,“你那個手下是不是個臉上有疤的,從臉頰一直延伸到脖子。”

“對。”傑森意外道:“你那邊先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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