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身存在就不是特彆科學,但夏油傑還是不太能理解‘進入’他人意識這個不怎麼科學的概念。

大概跟咒靈的生得領域差不多?

沒給對方什麼準備的時間,淡島的施術突然得令人猝不及防。

在溺入海底般矛盾的漂浮和下墜感中,夏油傑下意識屏住呼吸,抓緊了作為幻術入口的檜扇。

他好像下沉了很久,又似乎隻是一瞬。

鑒於一不小心體驗了一下在水底呼吸的感覺,夏油傑就權當是前者了。

因此等腳下終於觸碰到實地時,飄了很久的夏油傑其實是有些恍惚的。

他先是晃了晃腦袋看看有沒有進水,然後又想起來自己現在隻是道偷渡進他人意識裡的意識體,真要算的話腦子進水的應該是雨宮律。

那可不,畢竟這家夥連自己坑自己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了。

歎了口氣,將對雨宮律錯誤的「靠譜成年人」初印象徹底丟棄,夏油傑開始觀察自身處境。

一間稍顯昏暗的和室。

很大,很靜,空蕩蕩的,幾乎沒什麼擺設,仿佛浪費一整個房間就隻是為了擺放那座靠在牆麵上的神龕。

並非什麼豪門子弟,也沒什麼燒錢的興趣愛好,普通中產階級家庭出生的夏油傑其實不太能分清木料的好壞,更辨彆不出其上雕飾的品像。

不開玩笑,如果沒有提前說明,大家作品和流水線產品同時擺在眼前,他搞不好會覺得流水線工藝更棒。

不過即便如此,夏油傑依舊能夠確認——

這神龕,鐵定很貴。

屬於那種即便不考慮擺放神龕需要清靜之地這一特殊因素,也值得浪費一個大房間來擺放的珍貴收藏品。

能夠理解這點,當然不是因為夏油傑這麼乾過。主要是咒術師當久了,接觸的委托人多了,自然就清楚有錢人能有多麼無、不……奢侈了。

隻是……

為什麼是神龕?

眾所周知,雨宮律討厭神明。

一個厭惡神明到甚至生出了對神明特攻詛咒的人意識裡,又怎麼會出現神龕呢?

夏油傑湊上去認真觀察了起來。

線香、供品,達摩之類的都無所謂,重點是能夠辨彆神明身份的禦神體。

家庭神龕一般供奉的是七福神,但這個……

嗯……

很好,是沒見過的名字。

很遺憾,作為一名一說到神就想到又有化身咒靈可以吃了的咒靈操使,除了類似於惠比壽、稻荷神、天照大神等等著名的神明,他其實並不太能分清神明。

畢竟日本可是有著八百萬神明呢,全稱一個個的死長就算了,還非得有幾個生僻字。

夏油傑冷靜地抬起彎下的腰,手往褲兜裡伸去,試圖使用萬能的Yahoo。

“嘖。”

沒忍住輕聲咋了下舌,一不小心就忘記自己還在幻術裡

(),摸手機摸了個空的夏油傑看了眼手裡的檜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臉上透出幾分嫌棄。

三無產品就是沒有質量保證,連客戶的隨身物品都沒一起帶進來。

不過算了,反正就算真帶進來了那東西也不一定有信號。

嫌棄完了沒用的檜扇,他又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這場幻夢的主人公。

不管這個幻術規模有多大,總歸都是基於中術者意識構築而成的,作為外來者的他不可能離雨宮律太遠……

也不一定?

夏油傑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如果將這整個幻術世界都視作律的意識,那麼無論他距離作為意識一部分的‘雨宮律’多遠,其實都無所謂?

那就麻煩了啊。

根據淡島……阿姨對律父親的描述,這場幻術的規模鐵定小不了。

“總之,先出去看看吧。”

沒想出什麼好的對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的夏油傑走向那扇合著的障子門。

好在事情並沒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還沒等夏油傑走到門邊,和室的門就被從外麵打開了。

來人正是幻境的當事人雨宮律。

跟慣常的打扮不同,他沒有穿方便行動的袴服配羽織,反而一身不太能大步行走的和服,腰間也沒有掛著那振幾乎從不離身的木刀。

一向高高束起的黑色長發垂於腦後,用細長的檀紙綁成一束。耳邊空蕩蕩的,少了那支單邊紅繩耳飾。

眼尾那抹稍顯豔麗的紅紋將那張本就冷淡的臉染上了幾分神性,顯得更難以接近了。

當然,好高嶺之花這口的人隻會更興奮。

總而言之,這副打扮看著比平時柔和了不少,不知道的估計會誤會這人是什麼世家貴公子……

等等?他好像本來就是?

不管是產屋敷還是雨宮,好像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家?

夏油傑終於明白那股莫名的既視感是從哪兒來的了——淡島怕不是吃了十斤韓劇!還是不狗血不吃的那種!

意識到自己大概率是被耍了,夏油傑……選擇忍氣吞聲。

想想律他爸。

不僅被各種嫌棄,還要遭受來自自己一手製造的式神的ntr,這不比他慘?

對比了一下,心理平衡了很多的夏油傑抬起手,朝往這邊走來,形象大改的雨宮律打了個招呼:“雖然不知道夢裡的時間,不過總之中午好?”

“……”

夏油傑的招呼打給了空氣。

甚至沒分給對方一個眼神,雨宮律徑直走向和室內最顯眼不過的那座神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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